初羽還不知道怎麼解釋的時候,沈濯已經懶洋洋地開口。
“彆一有點事就往男女關係那方麵想。”
方博說完也覺得自己這想法確實不妙,“那還有什麼?表哥表妹?”
初羽怕他越說越離譜,及時喊停,反正以後如果他們來房子找沈濯也會知道,她出聲解釋。
“是我和學長合租了一個房子。”
沈濯看著方博微微頷首,“洗洗腦子。”
方博衝著初羽不好意思地笑了下。
“哦,那個新租客就是你啊,那我們就先回學校了,你和沈哥一起回去也不用擔心再遇見變態什麼的。”
兩撥人分道揚鑣,派出所到小區的路上還有三三兩兩的學生,但初羽想起剛剛的事情還是有點心有餘悸。
“你很害怕?”沈濯忽然出聲。
不是他故意觀察,實在是旁邊人顫抖有些明顯,感覺下一秒就要腿軟到摔倒。
“啊?”初羽這才發現自己垂在身側的手一直在顫,盛夏時節整個人體溫似乎有些低。
她搖頭,“還好,剛剛那人已經被抓進派出所了,沒有那麼害怕。”
沈濯看她臉色有點蒼白,本來就白的皮膚現在看著氣色並不好,女生素麵朝天,巴掌大的臉上一雙杏仁眼泛著水光。
長得跟個小學生似的。
“不用逞強,遇見這種情況害怕很正常。”
初羽其實真的沒有那麼害怕,她以前被家裡送去學了一段時間跆拳道,加上天生力氣又大,遇到危險硬碰硬也是可以試試的。
隻是顫抖是她控製不住的。
“那你有什麼辦法?”初羽好奇,總不能就是乾問吧。
空氣安靜了一瞬。
初羽覺得有點尷尬,不是她自己有什麼旖旎的想法,而是在她過往的偶像劇和小說經驗中,這時候的男生一般會展現一下自己的男子氣概。
比如拉個手,或者是摟個肩膀什麼的。
那她是接受呢還是拒絕呢,接受得話兩個陌生人似乎不合適,拒絕得話這人會不會因為丟臉把她一個人丟在路上。
那時候就該真害怕了。
初羽正糾結著呢,就聽見旁邊人懶散的聲音。
“那你衝著路邊大喊幾聲我是神經病,這樣每個人都會一直觀察你,忙著丟臉就不會害怕了。”
初羽:
這還是人話嗎。
她低頭快速邁開自己的腿,已經不想側臉看旁邊的這張帥臉,“神醫啊,我現在一點不害怕了。”
身側傳來幾聲低笑,冷磁的聲音很特彆,初羽覺得自己半邊身子都麻了。
絕對是專門訓練的!
“開玩笑的。”沈濯換了個位置走到她身側,“走裡邊。”
初羽心生感激,以後誰再對鴨子有意見她第一個不同意,明明比江既白強多了。
她和江既白在一起兩個月,每次出門的時候,他從來沒有注意過這點小事,但小事才是最見人品的。
“今晚上會不會耽誤你工作啊?”初羽小聲問道,畢竟一晚上一萬三不是一筆小數額。
沈濯這人是出了名的嘴毒,向來不說客套話。
“怎麼,你賠我啊?”
“這不好吧?!”初羽一臉震驚,要怎麼陪他,她還沒點過男模呢,連忙搖頭,“我晚上還有工作!”
沈濯覺得剛剛給方博那四個字也應該送給她。
“賠錢的賠。”他眉頭輕挑,“你在說什麼。”
初羽低頭盯著自己腳尖,絞儘腦汁地回答道,“我意思是晚上還有工作,不然沒錢賠你。”
“哦。”沈濯看著她頭頂,“所以你地上在找什麼。”
初羽覺得自己已經挽回不了形象了,索性破罐子破摔,“地縫。”
沈濯差點沒忍住自己的笑,這麼多年見過的人不少,有性格開朗奔放的,有膽小害羞的。
還是第一次見到膽小但說話能驚死個人的。
小區離京大的距離不是很遠,初羽當時也是為了上課方便,有了剛剛那個插曲,兩人之間的氣氛也沒有一開始那麼陌生。
“我們專業課考試難嗎?”初羽作為一個討好型人格的社恐,努力不讓空氣安靜下來。
沈濯想了下大二學的東西,也沒猶豫,“簡單,剛開學就想著期末?”
他當時宿舍的人可都是期末周才臨陣磨槍。
身旁的人沒有回答他,沈濯側眼看向她。
初羽走路的姿勢僵了一瞬,眼神盯著對麵京大門口的人影,沈濯循著她的眼神看過去。
一男一女並肩而行,隻是燈光昏暗看不清楚臉。
“你知道不看路的人有什麼後果嗎?”沈濯漫不經心地說。
初羽回過神來,雖然看不清楚臉,但高中的時候她走在後麵悄悄看了無數次的背影,再熟悉不過。
是江既白。
現在距離昨天下午她提出分手也就剛一天而已。
他身旁的女生背影修長窈窕,和高中時候他傳聞中的那些女朋友是一個類型。
“無非不就是摔倒。”初羽隨口回答道,這一段路非常平坦,她就算不看也不會摔。
話音剛落,她轉過臉來,眼前忽地出現一個柱子,她猛地就要撞上去的時候,腦門和柱子中間被橫插進一個手機。
沈濯抬著手腕,“也有可能會撞成一個傻子,返老壞童成一個小學生。”
“今天真的沒看黃曆”初羽捂著自己的額頭小聲嘟囔著,她沒覺得撞到手機上比撞到柱子上會好多少。
一樣的疼。
“你貼的鋼鐵膜啊這麼硬!”
沈濯收回自己手機,手機膜完好無損,“比撞到鐵柱上好。”
兩人徑直路過京大門口,對麵的一對男女並沒有看向他們這個方向,初羽還是沒忍住多看了幾眼。
“你前男友?眼光和你的視力一樣一般。”
要真的視力好也不能走直線還撞柱子上。
初羽不明白這人怎麼能頂著這張帥臉說出這種話,“沈學長,你的攻擊力真的很強。”
沈濯這種話早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語氣還是一如既往地無所謂,“學妹客套了,你的攻擊力也不弱。”
“能對自己救命恩人的手機膜惡語相向。”
初羽覺得自己還是不能對帥哥有太多濾鏡,眉眼帶笑但咬著後槽牙看向他。
“請問,那應該怎樣對自己的救命恩人?”
突然,一道機械女聲從她口袋裡麵一直緊握著的手機裡傳出來。
“這是為你搜索到的結果,更多人選擇以身相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