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晚卿慢條斯理地穿好衣服,對著門外對二人道:“進來吧,何事如此緊急。”
“稟報世子妃,府內昨日失竊了。”
洛晚卿裝模作樣驚訝道:“什麼?何時發生的?都丟了什麼?”
“回稟世子妃,奴婢不知,隻清晨聽眾人說起,便與半夏一起前來稟報。”
洛晚卿看向自己屋裡,“啊,我屋裡也丟東西了。”
半夏進屋一看,果然是空空如也,連外屋的屏風茶桌都不見了,記得團團轉。
“世子妃,這可如何是好!”
“我先去柳姨娘那裡問問情況。”
路上碰到了好幾波人。
先是碰到了薑煜的庶兄薑不越和庶嫂子白氏,“二弟妹,我房裡失竊了,趕緊查查看,那個賊子究竟是何人?”
洛晚卿淡淡開口:“嗯,聽說府中多處被盜,我已經派人去統計損失的財物數量了,先與柳姨娘那邊說一下吧。”
半路上又碰到薑煜的胞弟薑涵。
薑涵蹭到洛晚卿跟前悄咪咪問:“二嫂,你說這究竟是何人所為?管家說連庫房都出事了,難不成是尋仇的?”
“你房裡的東西也丟了?”
“可不是嘛,我看窗欞紙上有一個鑽孔,用的應該是迷煙。”說完又破口大罵道:“也不知是哪個龜孫子,連小爺最心愛的馬球杆子都偷,要能逮著此人,我定叫他跪下來叫爹。”
洛晚卿的臉色有些僵硬。
這小子,真是。
走到半路,管家身邊的福貴連滾帶卿爬地過來稟報:“世子妃,三少爺,大事不好,庫房失竊了。”
洛晚卿驚聲道:“丟了多少東西?”
福貴嚇得瑟瑟發抖,跪在地上不敢起來:“全丟了。”
“什麼叫全丟了,福貴,你先起來,慢慢說。”
“世子妃,今早起來就聽不少人說府中失竊,原本也以為是某位主子房中丟了點東西,可誰知好幾房都說自己的財物不見了,薑管家就派奴才去庫房查看,誰知,誰知庫房空空如也!”說完跪在地上哭了起來。
“福貴,你究竟在胡說什麼,怎麼可能空空如也?”
“世子妃,奴才沒撒謊啊,真的是空空如也!真的連一根針都沒了啊!”
洛晚卿拍案而起,厲聲喝道:“本世子妃親自去看,如有妄言,看怎麼罰你。”
“世子妃,您就算是借奴才一百個膽子也不敢胡言亂語啊!”
洛晚卿看向薑涵:“剛好大家都在,便一起去看看,等事情落實再與姨娘稟告,你說怎樣,三弟?”
薑涵深以為是:“二嫂與我想的一樣。”
眾人趕到庫房,隻見薑管家和好幾名府衛早已等在門口。
看到洛晚卿等人浩浩蕩蕩地趕來,薑管家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世子妃,三公子,老奴看管不力,造成護國公府失竊,請主子責罰。”
“薑叔快起來,此事如何能怪到你頭上,隻能怪賊人太過放肆。”
薑管家泣不成聲:“那個賊人實在是太猖狂了,連一塊銅板都給咱們沒留下。”
眾人進入,隻見庫房裡果然空空如也。
“不可能,不可能這不是真的!”尖厲的女聲劃破上空,驚得樹上的烏鴉撲棱著翅膀飛向了遠處。
緊接著撲通,重物落地,白氏情緒不穩忽然昏厥了過去。
“娘子,你怎麼了?快醒醒啊,來人啊,快救人。”
眾人看向白氏,有些無語。
正經主子還在呢,她昏個什麼勁。
在場的哪個主子不比她尊貴,那庫房裡的東西一個庶子將來能得幾分,這副做派像是護國公府是她的一樣。
就算是那個從窮酸的丞相府出來的世子妃遇事都是有條不紊、氣定神閒。
洛晚卿慢條斯理地走向白氏,用力掐上對方的人中。
不一會兒,白氏憋著的那口氣終於順了過來。
她扭頭抓著薑不越的手:“夫君,那是假的,是不是,庫房裡的東西沒有丟是不是?”
薑不越如喪考妣,“真的沒了。”
白氏不相信,怎麼可能沒了,她還指望著夫君出人頭地呢,屆時護國公府的財富,她的夫君未必沒有一爭之力。
“不可能,偌大的國公府怎麼可能被賊人偷空,定是內賊,趕緊查,來人,還不快去查。”
沒人理會她的歇斯底裡。
如今府中出事,更需要人冷靜下來,主持大局,喊叫與哭泣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薑涵看了眼薑不越:“大哥,我看大嫂精神頭似乎不大好,你快送她回去吧。”
又對薑管家道:“薑叔,你派人到京兆尹府去報案。”
“封修,你帶府兵守在這裡,不許任何人靠近。”
“福貴,你帶人去統計各房丟失之財物。”
說罷,看向幽若:“你速去請祖母與各房夫人來議事廳,切記先彆說太多,以免祖母她們受不住。”
“半夏,你去請府醫來議事廳待命。”
“是,三少爺!”眾人齊齊應聲。
洛晚卿看向有條不紊地安排眾人做事的薑涵。
倒是和書中描寫的有些出入。
薑涵就是書中那個暗戀女主宋婉兒的癡情男二,也就是男主的親弟弟。
如果說薑煜是冷麵閻羅,薑涵就是鮮衣怒馬少年郎,有著父親和哥哥的庇蔭,他隻管閒茶浪酒,肆意瀟灑。
放蕩不羈的他卻在看到女主的第一眼便被對方那清水芙蓉般的氣質吸引。
與所有的癡情男二一樣,女主哭他遞肩膀,女主逃跑他遞雙腿,女主生孩子他喜當爹。
女主與男主和好他出家
這就真的很男二。
誰能想到這麼個戀愛腦做起事來還挺靠譜。
洛晚卿偷偷看了薑涵一眼,又看一眼,再看一眼。
“咳咳咳,二嫂,我知道自己長得英俊瀟灑風流倜儻,但您也沒必要這麼看著我吧。”
薑涵覺得二嫂看他的眼光不對勁,很不對勁,似乎充滿著好奇和同情?
他有什麼值得同情的地方嗎?
同情他今天丟了東西?不應該啊!
難道她自己房裡沒丟嗎?
薑煜撓了撓頭,總覺得二嫂的目光讓他脊背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