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家還沒敗的時候,應家小小姐應如願,就因為美貌,在圈內被戲稱為“人間尤物”。
後來應家敗了,所有人都等著看這隻尤物最後落入誰手,而覬覦她的人,也能從灣仔區排到九龍城。
現在她就在這裡,像任人宰割的羔羊,怎能不讓人心馳神往,想入非非?
叮——
的一聲。
茶杯放下,杯底與玻璃桌麵相碰的聲音,猶如利劍出鞘,在所有人的心頭一凜,一時間,沒人敢再胡思亂想。
薄聿珩淡聲道:“媽,坐下。”
哪怕是薄夫人,也不敢忤逆他,不甘不願地坐下。
薄老爺子歎了口氣:“阿聿,你是家主,你說呢?”
應如願扶著吳清蓮,手指不由得揪緊,還是不太確定,薄聿珩會不會信守承諾?
她垂著頭,隻聽到男人聲線清洌:“我隻信證據。”
其他人麵麵相覷:“這種事……能有什麼證據啊?”
薄聿珩:“應夫人,你腹中的孩子,有五個月了?”
吳清蓮低聲:“有了。”
“月份夠了,可以取羊水,做dna親子鑒定,一驗就知道是不是。”薄聿珩坐在首座,雙腿交疊,端就一派矜貴之氣。
“如果真的是薄家的孩子,薄家的祖訓,骨肉血親不能流落在外。”
應如願一喜,下意識抬頭看他,剛好對上男人深邃烏黑的眼,下一秒,薄家叔父的一句話,就又讓她整顆心墜入穀底。
“可是,你父親都已經火化了,她能跟誰做親子鑒定?”
薄聿珩重新端起茶杯,墊在膝蓋上,他身後的秘書代為回答:“不是隻有父子才能做鑒定,彆的血緣也可以的。”
比如兄弟姐妹。
但問題是,薄家的兄弟姐妹雖然多,可又有誰願意跟吳清蓮做親子鑒定?
薄老爺去世,薄家以後就是嫡係說了算,薄夫人明顯不接受吳清蓮,他們要是敢“菩薩心腸”地去跟她做鑒定,肯定會被記恨上。
說到底,他們跟吳清蓮又沒有關係,根本不可能幫她。
薄夫人冷哼,都嫌這對母女站在這裡臟了她的地兒:“來人!把這兩個招搖撞騙的女人給我轟出去!”
薄家傭人紛紛上前,既抓住吳清蓮,也抓住應如願,動作毫不客氣,也不顧吳清蓮身懷有孕。
吳青蓮護著肚子,如驚弓之鳥:“不要抓我!不要抓我!”
應如願知道媽媽是想起應家敗落時她們那段東躲西藏的日子。
她掙開抓著自己的傭人,上前推開要將吳清蓮拽出去的傭人,將驚慌失措的媽媽緊緊護在身後,然後看向首座的男人,咬著下唇,疾聲道。
“大少爺!你是一家之主,薄家的事情都由你處置,你能不能……能不能跟我媽媽肚子裡的孩子,做這個親子鑒定?她懷的真的是薄漢霖的孩子!”
她的膽子倒是不小!
在場所有人都是這個念頭,竟然敢找上薄聿珩。
薄聿珩,乍一看斯文有禮,比起一個商人,更像一個滿腹經綸的教授,一張好皮囊,一雙桃花眼,哪怕是不笑的時候,也讓人覺得如沐春風。
但他也頂著這副表相,殺伐決斷,雷霆手段,成了一抬腳,港城都要抖三抖的人物。
看似最好脾氣的人,實際是最不可捉摸的人,這位應小姐,真的,好不知道輕重!
一時間,大家都是看戲的表情,覺得這對母女,肯定會被丟出去。
薄聿珩唇際弧度輕舒,語調疏離平淡:“應小姐一句話,我就要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