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第一次騎馬,但靠著這具身體的肌肉記憶,李徹卻覺得無比熟悉,仿佛這具身體天生就屬於馬背。
坐在馬背上向車隊看去,車隊裡儘是些衣衫襤褸的流民,都是楊叔從城外招來的。
這些流民的忠誠度約等於零,怕是遇著點風吹草動,跑得比誰都快。
出自十王宅的嫡係下人反倒占了少數。
忽然間,他瞧見隊伍裡幾個長相怪異的人,好奇地問道:
“楊叔,那幾個是什麼人?”
楊叔順著李徹的目光看去,隨後說道:“殿下,他們是黃公公送您的仆從。”
李徹這才想起,黃瑾給自己送賠禮的院子裡麵,似乎的確有十個昆侖奴和十個新羅婢。
大慶雖然建國不久,但一直致力於開疆拓土,周邊小國紛紛朝拜。
那些昆侖奴,說白了就是被周邊小國當做禮品和貨物,賣到大慶的黑奴!
這些昆侖奴個個體壯如牛,性情溫良,踏實耿直,貴族豪門都搶著購買。
而新羅,則和高麗一樣,也是朝鮮半島的一個國家。
不同於高麗,新羅國是大慶的藩屬國,年年進貢。
新羅婢,就是新羅官方從民間選拔的少女,經過培訓後送到大慶境內,出售給貴族豪門使喚。
這些新羅婢不僅外貌出眾,而且性格溫柔體貼、聲音甜美、舉止優雅。
說是第一批棒子國女團也不為過。
“殿下,這些昆侖奴,都是閹人。”身側的楊叔小聲說道。
“啥?閹人?”李徹的嘴角抽了抽,“這黃瑾夠變態的,就因為自己是閹人,所以買來的仆從也給閹了?”
楊叔對此倒是見怪不怪,那些太監有幾個心理正常的。
他仿佛想起了什麼,有些期望地看向李徹:“殿下早晚要擴充後宅,正好可以留著這些閹人伺候殿下。”
李徹看向那些渾身漆黑的昆侖奴,心中滿是抵觸。
倒不是他清高,不想享受他人服侍,這兩天也沒少被秋雯幾個侍女服侍,說實話還挺享受的。
實在是接受不了身邊有一幫閹割過的男人,無論乾什麼都盯著自己。
“算了,聽說昆侖奴力氣大,就把他們撥給胡強,讓他訓練成家兵吧。”
李徹記得,閹割後的黑人戰力還挺強悍的……
楊叔看李徹確實不喜歡昆侖奴,就沒再多說,轉而問道:
“那這十個新羅婢,殿下不如挑幾個順眼的,納入後院?”
李徹無奈地看了楊叔一眼。
這老頭怎麼回事,怎麼老想著給自己找女人?
看那些新羅婢嬌小的身材,就知道肯定都是一群未成年的小丫頭,李徹實在是提不起興趣。
“不要,不要,都交給秋雯管著吧。”
聽到李徹的話,身側的馬車掀開了簾子,鑽出了一顆小腦袋。
小丫頭衝李徹甜甜一笑,露出兩顆潔白的虎牙:“殿下,您叫我?”
“啊。”李徹指向遠處的新羅婢,“那些人以後就歸你管了,以後你就是寧古王府的女官。”
小丫頭懵懂地點了點頭:“好的,秋雯知道啦。”
談話之間,車隊已經行駛到城門附近。
李徹抬頭看去,一條高達十米的雄偉城牆橫亙在自己麵前。
城門處,一隊全副武裝的甲士湧出,攔在車隊前進的路線上。
城門吏持矛站在路中間,大聲喊道:“來者止步!”
李徹看都沒看他一眼,繼續控製著馬往前走。
周圍的寧古軍士握著腰間環首刀,戲謔地看著這群甲士。
那城門吏一看這架勢,心裡咯噔一下,頓時有些騎虎難下。
眼看著李徹的馬蹄子就要從他身上踏過去,城門吏不堪心理負擔,單膝跪地:
“殿下,還請止步!”
李徹用雙腿輕輕夾了下胯下駿馬,馬兒緩緩停下。
“來者何人?”李徹懶散的聲音響起。
城門吏抬起頭,視野中出現一張巨大的馬臉,對著他打了好幾個響鼻,惡臭的鼻息迎麵噴來。
“在下春明門城門吏,冒昧請示,殿下為何帶兵出城?”城門吏硬著頭皮說道。
“本王出關就藩。”李徹將手搭在馬背上,“你有何指教?”
巨大的壓力下,城門吏已經汗流浹背了。
但想起那位的命令,他不得不硬著頭皮說道:“在下未收到命令,不能放殿下出城。”
李徹聽了這話,嘴角一勾,第一次正眼瞧了這城門吏一眼。
城門吏頓時覺得,如泰山壓頂般的壓力落在肩膀之上。
“抬起頭,看看那是什麼?”李徹拿著馬鞭,挑起城門吏的下巴。
城門吏顫顫巍巍地看去,隻見一麵繡著‘寧古’兩個大字的王旗,正迎風飄揚,仿佛要遮天蔽日一般。
“記住這麵旗的樣子那,就是命令!”
李徹話音剛落,手腕一抖,馬鞭‘啪’的一聲抽在空氣中。
城門吏隻覺得一道悶雷在耳邊炸響,頓時向後一仰。
再次回過神來時,李徹已經騎馬揚長而去,隻留下滿地的灰塵和一群麵麵相覷的甲士。
“殿下”城門吏還想說些什麼,突然感覺自己的後腰,似乎被什麼硬邦邦的東西頂住。
他倏然一驚,側頭看去,一張滿臉橫肉的醜臉懟在他眼前。
“小子,彆動!”王三春咧嘴一笑,露出幾顆大黃牙,“敢動一下,老子這刀就順著你盔甲縫兒捅進去,把你的腰子攪個稀巴爛!”
城門吏瞬間石化,一動不敢動,眼睜睜看著李徹的車隊浩浩蕩蕩地出了城。
直到最後一輛馬車通過,王三春這才鬆開了城門吏。
“就這點尿性,還敢攔我們王爺的架?”王三春鄙夷地瞥了他一眼,晃了晃手裡的東西。
城門吏低頭一看,頓時眼前一黑,差點沒氣暈過去!
這哪裡是什麼刀子,分明就是一根從路邊攤子上順來的擀麵杖!
自己愣是被這把破擀麵杖,硬控了一炷香的時間。
王三春隨手扔掉擀麵杖,還嫌不夠,又伸手在那城門吏臉上用力拍了拍:
“爺們走了,你小子趕緊回去,讓你娘幫你洗洗褲襠吧,哈哈哈!”
城門吏恍然間,身後王三春已經消失不見。
他低頭一看,隻見自己褲襠處,一股黃湯正順著鎧甲往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