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素卿的一舉一動自然是無限放大了觀天山在仙元大界的形象,以至於越來越多人關注這裡。
這是李素卿來到觀天山的第三天。
幾乎天天都嚷嚷著和陳妄一同遊蕩觀天山,這讓諸多同門驚掉下巴,越來越不相信傳聞中雲素劍宗宗主的形象。
這不是很溫柔嗎?
這不是一點都不冷眼看人嗎?
第四天,陳妄和李素卿去了一趟後山的功法樓,第四層開了,所以陳妄順便帶走了太虛歸元訣終篇。之後又走了一趟觀天山上的一處瀑布底下,一坐就是一天。
第五天,兩人來到疊雲峰的山頂涼亭下棋,陳妄一把沒贏,因為之前沒玩過。
第六天,李素卿已經不滿足在觀天山閒逛了,帶著陳妄去了一趟山下,在周邊的一座城市中逛了一天,買了很多東西,其中單單是衣服,就夠陳妄穿好一段時間了。
第七天,陳妄和李素卿繼續在城中逛蕩,隻不過不再花錢買東西,而是去看了看城中一些有名的景點。
第八天,兩人回到了觀天山。
“累死了。”躺在床上陳妄喃喃自語,當然,沒有說太大聲,真要被聽見了,又要被嘮叨了。
嘎吱——
李素卿推門而入,手上拿著一疊白紙,還有一隻刻有璀璨金紋的毛筆。
“這個給你。”
陳妄心中疑惑,但還是收下來了。
“這個東西叫做千裡傳信紙,還有這支筆,名為跨元筆,隻要你用這支筆在紙上寫字,我就能看到你寫什麼了。”
李素卿在旁邊喋喋不休。
陳妄神色古怪地看著她,猶豫了片刻還是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我得走了,不送送我?”李素卿處理完事情後,說道。
陳妄走出屋子:“我就送你到這裡吧。”
李素卿氣極反笑,也沒有多說什麼,冷哼一聲。
看著李素卿離去的方向,陳妄鬆了口氣,這幾天不隻是心累了,還有點混亂。
李素卿和以前大不一樣了,而且也很難對付啊。
送走了這位劍宗宗主,陳妄躺在床上腦子裡不禁回憶裡這幾天的過程。
累是累了點,但卻是讓他的心境放鬆了幾分,緩解了這段時日的緊繃。
畢竟從解決仙騰宗開始,麻煩就沒停下過,而且一次比一次麻煩,導致他一直都不曾真正鬆口氣。
夜晚的月光有些清冷,陳妄扭頭看著外麵,腦子裡一片混亂,徹夜難眠。
這種情況極為罕見,也隻有這種情況,陳妄才會如此。
陳妄一拍腦袋,以前雖然偶爾也想起李素卿,但都沒現在這麼深刻啊。
這還怎麼心無旁騖登頂武道?
……
次日,李素卿離開後的第一天。
陳妄的耳根子總算清靜不少,就是心裡罕見地有些空落落的,竟是主動去了祖師堂,攬了一堆工作。
如此一來,總算讓自己投入其中,不再胡思亂想。
後山那邊,許在都的分身最後一縷真氣臨近消散。
“要走了?”雲婉問道。
許在都嗬嗬一笑:“夠久了。”
雲婉不置可否,隻是說道:“開仙關見。”
“雲婉,你不會是偷窺狂吧?這都幾天了?還沒觀察夠?我這關門弟子不論是心性、品行、資質都好到沒話說!”
許在都拍著胸脯說道。
雲婉翻了個白眼:“你和陳妄是一邊的,你說了不算,眼見為實。我就這點念想,多看幾眼怎麼了?”
許在都切了一聲:“那你就多看看吧,晚點去就晚點去,也有好處。我這邊有點忙,先走了。”
看著許在都緩緩消散的身影,雲婉眉頭一緊,心中有些不祥的預感。
多年未見,許在都已經破開彼岸境的瓶頸,成為了當世少有的歸真境。
連他都說這次有點忙,那恐怕不是一般的麻煩了。
想到這裡,雲婉不由得考慮要不要縮短一下觀察時長,去開仙關把把關。
陳妄壓根不知道自己那個便宜師父回來了一趟都沒見上麵就走了,此時已經徹底進入工作模式。
等忙完了工作,陳妄回到屋裡,看著為數不多的感悟點,猶豫片刻,還是沒有使用感悟點。
這段時日的收獲極大,以至於他的破境速度反而加快了腳步,如今還剩有不少觀我境妖丹。
以至於九霄玄靈身這門觀我境武學都黯然失色。
他很快就會躋身神元境,所以現在修煉這門肉身武學性價比不高。
陳妄掏出一本書,上麵記錄了如今觀天山藏經閣的武學。
其中就有著兩門神元境武學。
這並不奇怪,畢竟武學相對功法,是稍微常見一些的存在。
這兩門神元境武學,他可以肯定吳開陽學了,但因為修為受限,肯定無法深入精進。
所以才會顯得沒那麼強力。
“明日去看看這兩門武學適不適合用。”陳妄心中暗道。
就在這時,千裡傳信紙上浮現了金色文字,熠熠生輝,很難不引起注意。
陳妄一看,上麵寫著,安全抵達。
“安全抵達?天底下能讓你不安全抵達的人,能有幾個?”陳妄搖頭失笑,連他都沒意識到,自個兒的笑容難得濃鬱了幾分。
想了想,陳妄還是拿起毛筆開始寫字。
知道了。
很快就有了回複。
李素卿:等我有空了再來。
陳妄:嗯。
然後李素卿就不回了,陳妄大概能想到對方翻白眼的無語表情。
……
開仙關。
風沙卷漫天。
那是一座屹立於虛空邊緣的關隘,城牆高聳入雲,城牆之外,便是虛空。
若是站在城頭上往前看去,就能看到一片璀璨且絢麗的星空,那是萬千星辰的表達。
風,刺骨的冷。
一個邋遢的老人坐在城頭過道邊上拿著一個酒葫蘆,和一個眉心有紅痣的和尚下棋對弈。
觀天山開創者,許在都。
在他麵前的,名為骨清,一個已經在仙界銷聲匿跡千年的強者,有妖僧之稱。
“許老兒,你真以為我打不過你了,你就能隨便下棋了?!”骨清怒目一瞪。
許在都乾笑兩聲,連忙收起兩個自己偷偷放下去的棋子:“人老了,有點手抖多放了兩顆,擔待擔待。”
骨清撇了撇嘴,看向城外:“怎麼感覺那幫畜生最近越來越安靜了?”
“安靜?我看那是養精蓄銳,憋著壞呢。”許在都冷笑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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