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山寨坐落於秦山村東北方向三十裡外。
秦山寨幾乎占據了這片深山最肥沃的土地,地勢平坦,資源豐富。
原本在秦家村四周大山中有十幾股落草為寇的土匪集團,之間並不太平,相互征伐,以至於村中農民苦不堪言。
到後來秦山寨不知從哪勾搭了一頭妖魔,一舉橫掃所有山寨,成為這片深山唯一的王者。
而秦山村中的人,也被這股土匪化為自家圈養的畜生,燒殺搶掠,都覺得是理所當然。
秦山寨的大門很大,總共有十幾個人輪流把守,還有人負責巡邏四周。
大門上的牌匾字體工整,顯然是請了讀書人親自提筆。
隻不過一道光芒驟然閃過,以這塊牌匾為中心驟然被分為兩半。
轟!
大塊大塊的木頭從頭頂砸落。
負責看守的幾人紛紛逃竄:“怎麼回事?!”
“大門怎麼塌了?”
“快看,那邊好像有人!”
幾人聞聲望去,視線中,一個身穿黑衣的年輕人腰間佩刀卻雙手自然垂落,正朝著這邊緩緩走來。
“一個小白臉?”有人愣了愣。
有人則嗤笑道:“乖乖,雖然樣子還差點意思,不過也勉強對得住二當家的胃口,既然來了我們秦山寨,就得任憑我們處置,兄弟們,咱們一起上!”
聞言,幾人紛紛上前,隻為了最後邀功的時候能分一杯羹。
隻是剛剛往前幾步,所有人就好似被斬擊了無數刀,陡然倒在血泊中。
陳妄就這麼慢悠悠地走進山寨之中。
當他一隻腳踏入其中時,山寨猛然炸起一道鐘聲。
霎時間,四周林立的房子當中不斷湧出人,轉眼間百來號人就把陳妄圍得水泄不通。
“好大的膽子,竟敢連我秦山寨都敢闖,真以為這裡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兒?”
兩人並肩前行從人群中擠到最前麵,看著陳妄咧嘴一笑。
秦山寨大當家,外號粟子。
旁邊的,秦山寨二當家,外號靈狐,身材看起來十分嬌弱,傳聞喜好男色。
“弟兄們,把這個啞巴乾掉,手腳丟後山喂大蟲,身子留下來給我們大人煲湯!”靈狐雙手抱胸,笑道。
眼前這個年輕人雖然是有些特彆,但他挑男人的眼光不至於這麼低,所以死不足惜。
陳妄抽出墨麟刀,身形憑空消失再重新出現在原地。
墨麟刀上沾著血。
二當家靈狐雙眼瞪大,緩緩朝著後方倒下。
“你!”粟子連連後退,看向陳妄。
其餘人等亦是如此,無他,這等手段,委實讓人防不勝防。
陳妄的耐心本來就不多,第二刀,會送所有人下去。
但就在這個時候,山寨深處傳出一道深沉的嗓音:“何方神聖,竟敢來老子的地盤撒野?”
伴隨著聲音傳出,一頭紅色的鱷魚雙腳站立從後方走來,身高六丈,身後長滿了骨刺,眼睛奇大無比。
山川境?
陳妄麵無表情,隻是瞥了眼這頭大妖就收回目光。
粟子連忙朝拜:“大人,您終於出來了,可千萬要給我們做主啊!”
“大人要給我們做主啊!”
鱷魚妖冷笑連連:“真以為在山上學了幾年武藝就能學彆人斬妖除魔了?人類小子,你還得……”
話還沒說完,這頭妖魔的腦袋就已經被一抹細微刀光斬斷,生機迅速消散,甚至都來不及反應過來,一身真氣就徹底散去。
鏘!
陳妄先是將刀身上的血液甩掉,而後收刀入鞘,轉身看向身後的那些人。
落針可聞。
他們引以為傲的大妖竟然在這個年輕人麵前連一個回合都堅持不了?
怎麼可能?
“這一定是假的……”粟子雙手抱頭,雙眼中的血絲愈發明顯。
陳妄往前走出一步,這位大當家就被一道細微的狂龍真罡轟成粉碎。
剩下活著的人頓時反應過來,有人第一時間雙腿一軟跪在地上瘋狂磕頭,緊接著就是一連片的跟隨著。
“砰砰砰!”
一連片的磕頭聲音連綿不絕。
還有人開始訴苦上有老小有小,他還不能死。
陳妄麵無表情,自始至終都沒有一句話,就這麼默默的朝著大門那邊緩緩走去。
當察覺到陳妄已經不在之時,他們欣喜若狂。
得救了!
如今大當家二當家死了,秦山寨群龍無首,那麼是不是裡麵的財富就是無主之物?
想到這裡,大部分人紛紛起身,貪婪的看向山寨的某個地方。
一抹高溫襲來。
他們愣了愣。
當他們抬頭看過去的時候,一顆浩大火星從天而降。
那顆火星甚至都沒靠近,大部分人就已經被高溫強行蒸發成一具乾屍。
轟!
巨大的聲響傳遍四方。
從高空俯瞰下來,就可以看到這座山中已經多出一個巨坑,巨坑一片焦黑,沒有生機,唯有死意。
不論是妖魔還是人,皆是屍骨無存。
慢悠悠行走在山林的陳妄心無波瀾。
殺人而已,又不是第一次。
以後還會繼續殺。
任何阻礙他的人或者有可能有些威脅的人,都會是他的敵人。
武道路上,隻有保證自己能繼續前進,才是唯一真理。
地麵震動。
秦家村。
秦紅梅一個踉蹌差點沒站穩,看向爆炸的方向,怔怔出神。
不止是她,其餘村民也都是這一副表情。
他們看到了什麼?
那是一顆什麼東西?
哪怕隔著這麼遠,好似都驅趕了深秋的清爽之氣!
從山上下山的村口道路上,一個身穿黑衣的年輕人漫步而行,氣定神閒。
所有人的目光都彙聚在陳妄身上,隨著他的移動而移動。
最終陳妄來到秦紅梅的家門口:“有點口渴。”
秦紅梅連忙給了陳妄一杯水,猶豫許久才問道:“那邊的動靜……”
“是我。”陳妄微微頷首,喝了口水後,他又說道:“事情解決了,你可以繼續活下去了。”
秦紅梅張了張嘴,眼睛一下子就紅了。
陳妄想直接走的,但想了想還是說道:“以後可以繼續行善,哪怕是帶有目的的善舉,一樣是善舉。”
說完,陳妄就有點後悔了,他果然不適合說教,於是心念一動,憑空消失在原地,趕往彆處。
秦紅梅回味著陳妄的那句違和之言,眼神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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