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原本就破爛不堪的城門徹底碎裂,豬妖直接從中飛了出去,來到城外空地。
豬妖名朱烈,豬如其名,性子極烈。
朱烈眼神閃爍。
此人是誰?
竟然有幾分真本事,為何它從未聽說過此人名頭?
前方,陳妄手持龍霄刀,腳下是那條護城河。
他踏浪而來,走上地麵,繼續向前。
自始至終,都沒有一點神情變化。
朱烈甩了甩爪子上的“淤泥”,緩緩站起挺直腰杆,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猛然一步踏出。
地麵震顫!
隻見朱烈轉瞬間來到那一襲黑衣前,前爪重重拍下。
“轟!”
地麵承受不住巨力,轟然坍塌。
嗯?
收起手的朱烈驚疑地看著眼前空無一物,愣了一下,躲開了?
緊接著,雷電交織的聲音傳來,進而它隱約看到頭頂有光芒浮現。
天心雷!
不知何時,陳妄已經縱身躍起,從高空筆直一線墜落下去,手中凝聚真氣,一掌直拍朱烈的天靈蓋!
以朱烈的巨大身軀為圓心,張開一個恐怖巨坑。
哢嚓!
頭骨碎裂的聲音傳來。
鑽心的刺痛以及電流充斥皮膚表麵的痛苦傳遍全身。
朱烈驀然猙獰咆哮,一身真氣炸開,將頭頂的陳妄震退出去。
陳妄身形飄然,如蜻蜓點水往後倒掠。
在最後點地的一瞬間隻是自然而然地腳尖一擰,身形如離弦之箭反射回去。
噗嗤!
陳妄的折返速度屬實過於突兀,以至於朱烈都沒能做出有效措施,硬生生吃下了這一刀。
隻見朱烈身前被陳妄一刀拉出一個猙獰血槽。
天心雷趁機鑽入血肉脈絡,大肆破壞,擾亂朱烈的真氣運轉既定軌跡。
朱烈大驚失色,連連倒退數十丈。
為什麼?!
它的防禦力極其出眾,這一切都歸功於它那身粗糙渾厚的皮膚。
便是斬妖府的齊南,都必須使出渾身解數的殺招才能勉強破他的防,但眼前此人竟是一刀傷了它!
“你到底是誰!”朱烈嘶吼。
沒有回應。
陳妄腳踩踏雲七步,來到朱烈麵前,又是一刀劈下!
豬妖匆忙躲避,橫移數步,終於不再藏著掖著,四肢著地,恢複原始的戰鬥姿態。
但還不等朱烈有更多動作,數十道刀光從四麵八方落下。
浮萍大千刀!
“砰砰砰!”
數十刀光密集地轟炸一處,引得塵囂四起,遮天蔽日。
刀光剛罷,朱烈那巨大的身影從中顯露出來,傾儘全力衝刺撞向陳妄!
陳妄紋絲不動,看似輕描淡寫地單手按住近在咫尺的朱烈腦袋。
同時身上雷霆纏身,漆黑如墨的眸子閃過光輝。
轟!
一股強烈颶風吹來,陳妄雙袖飄搖,長發狂舞!
饒是如此,陳妄的身形自始至終都不曾挪動半分,不動如山。
不可能!
朱烈瞪大雙眼,滿臉不敢置信。
它的防禦被對方輕易破開也就罷了,為何此人單手也能接下自己的全力一擊?
難不成是一名氣海境武夫?!
不對,風沙郡絕不可能有第二位氣海境!
城門口,趕過來的差役眾人正巧看到這一幕,頓時瞠目結舌。
人力竟然能和妖魔抗衡?
到底誰才是妖魔?
半晌,陳妄驟然發力,將朱烈的腦袋摁在地上,一腳下去,將豬腦袋給踩入地下。
朱烈瘋狂掙紮,全身上下都在不斷扭動,但那隻腦袋,卻始終拔不出來!
這一幕明明看起來那麼滑稽,卻無人笑得出來。
陳妄的那把龍霄刀緩緩在豬妖的腦袋上一點一點的割進去。
這般過程持續了好一會兒,直至豬妖的腦袋被徹底摘下。
死去的百姓遭受的痛苦都要在這一刀下一點一點,慢慢償還!
腦袋都被埋在地下的朱烈甚至連求饒的話都說不出,就這麼死了。
到死,它都不知道陳妄的身份。
它絞儘腦汁,都想不出整個風沙郡除了李素卿還有誰能殺它……
便是那號稱李素卿手底下第一副將的齊南都有一次差點被它反殺啊!
然而,一切問題都在它身死的那一刻煙消雲散了。
陳妄以刀割開豬妖肚皮,取出妖丹,收入囊中。
陳妄環顧四周,正好看到那些還沒回過神來的同僚,吩咐道:“把這豬皮扒下來,到時候做成甲胄給兄弟們穿上去。”
聞言,回過神的眾人紛紛上前,眼神火熱。
他娘的,這頭豬妖的皮做成的甲胄,山川境中期以下的武夫,根本不可能破防,好東西!
最重要的是,他們跟對了主子!
齊南是什麼東西?
滾一邊去。
現在陳妄才是斬妖府第一副將!
你齊南殺不了的妖咱來殺,你齊南做不到的事,咱來做!
楊延跟在陳妄身後,笑道:“陳大人的修為似乎又有精進了。”
陳妄破天荒笑了笑,但沒說話。
隨後,在萬景城的百姓目光下,一眾鎮妖司差役拖著朱烈的屍身順著城中大道緩緩而行。
全城寂靜。
知府衙門中。
蔣直正在主位上翻閱卷宗,卻半點看不進去,心神不寧,可謂如坐針氈。
若是那陳妄不濟事,被豬妖殺了該咋辦?
好歹也是一名副將,如果死在萬景城,會不會被李將軍怪罪?
“大人,城、城城門口……”衙門小吏語氣含糊不清,嘴唇止不住地顫抖,眼中被喜色充斥。
“怎麼樣?你給我說清楚!”蔣直立馬起身,上前問道。
“陳副將於城外斬殺豬妖朱烈,取其首級,如今正在運送妖屍回來!”
蔣直腦子一片空白,以為是自己聽錯了,於是再確認了一遍。
發現並非幻聽後,向來對待下人溫和的蔣直一巴掌就拍在衙門小吏的腦門上:“你個蠢才!搬運屍身這種小事還要鎮妖司的各位大人親自去做?不曉得分憂解難?!”
“是,小的這就讓人接手,萬萬不會讓陳大人太過勞心勞力!”
在兩人交談之際,先走一步的陳妄已經率先回到府中。
蔣直一眼就看到滿身猩紅的陳妄,滿臉歡天喜地迎上去:“陳大人辛苦了。”
陳妄抹了把嘴角,輕輕點頭:“給我準備點熱水。”
“來人,準備熱水,送到陳大人的房間裡。”
蔣直賠笑道:“大人還有什麼需求?”
“彆煩我。”陳妄撓了撓頭,淡淡地說了一句,徑直離去。
臨走之際,不忘回頭叮囑道:“記得結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