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5章 血流成河(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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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隻充斥著火光的拳頭對轟在一起。

周遭的人紛紛倒退,滿臉驚駭。

下一刻,原本看似勢均力敵的局麵,瞬間有一個人倒飛出去。

正是趙停豐!

這位趙家總教頭在數丈之外雙腳得以落地,但依舊往後倒滑出一道距離,留下兩條冒著白煙的溝壑。

手臂上氣血驟然停滯了一瞬,麻痹感席卷而來,趙停豐臉色更加難看。

無聲無息斬殺一名氣血境中期,他也有機會做成,本以為至少也能鬥個旗鼓相當,不曾想上來就被壓了一頭。

而且看樣子,對方的真陽拳法似乎比起他們趙家本家人的造詣還要更高……

府中就有一個老人專門修煉真陽拳法,大半輩子都奉獻在了這套拳法當中,但真要說造詣,還要比陳妄弱一線。

這怎麼可能?

他得到真陽拳法的時日才多久?哪怕是打娘胎裡就開始修行,也不應該如此變態。

陳妄罕見地沒有乘勝追擊,而是緩緩收拳:“這真陽拳法,我是你們祖宗。”

這話一出,彆說是沉浸武道大半輩子的趙停豐,便是趙承嶽也都青筋暴起:“陳小兒,彆猖狂,既然你敢來,那就彆想著活著離開了!”

隨著趙承嶽一聲令下,從各處現身出近十名氣血境武夫,將陳妄圍得水泄不通。

關陵亦是對陳妄恨之入骨,狠狠揮了揮袖子:“都給我上!”

縣衙的十幾名捕頭聞言,哪怕心中懼怕,但還是毅然決然撒腿前衝。

其中為首二人,趙停豐和縣尉劉燃一拳一刀,呈左右夾擊之勢。

陳妄身形倒退兩步,鋼刀格擋劉燃刀法,一腳直接踹飛趙停豐,再騰出手來一掌擊退劉燃。

緊隨其後的烏合之眾被陳妄持刀亂砍,刀刀都是朝著致命部位,力求一招殺敵。

再不濟也要斷手斷腳廢去修為。

所謂的氣血境武夫,在陳妄麵前就如同紙糊一般。

期間趙停豐和劉燃兩人不斷尋找機會,側麵偷襲。

然而陳妄每次都有驚無險地避開。

但無人知道,這隻是表象,事實上隻是陳妄沒能騰出手來殺這兩人罷了。

不大的巷子當中充斥著血紅色的霧氣,無數慘叫聲相互交織,此起彼伏。

巷子裡的人家早就逃回家中緊閉房門,一些沒見過這種場麵的人見此慘狀更是連連乾嘔。

“陳小子不會出事吧?”王蓮聽著外麵的滿天廝殺聲,憂心忡忡。

周福文長籲短歎:“都是我們的禍,早知如此,就此了卻這一條賤命,就當還了這條命,現在連累陳妄…唉!”

半刻鐘過去。

巷子已經被鋪上一條淺淺的血河。

關陵趁亂走出巷子外,他站在外麵的大道上,雙目圓瞪地看著裡頭,身軀止不住地顫抖。

太慘了。

陳妄何時有這種實力了?

在幾日之前不是說才不過氣血境初期麼?

為何現在他與趙家聯手,都未能討到半點便宜?!

巷子裡,所有的氣血境武夫,無一例外,死傷參半。

死了的,自然萬事皆休,活著的,則修為儘失。

此刻的陳妄渾身染雪,那頭黑色長發已經染成血發,自然垂落在後背。

他手中的鋼刀已經扭曲變形,但刀鋒上的血依舊源源不斷地往下流進而滴落在地。

陳妄的呼吸略微紊亂,他隨手丟掉手中刀,重新撿起一把新的鋼刀,看向前方。

趙停豐和劉燃一左一右攔在了他的前方。

兩人臉色凝重,如臨大敵。

不幸中的萬幸是兩人在先前決戰中都是側麵襲擊,受傷不重,都不影響戰力。

劉燃沉聲說道:“趙兄,此子已經力竭,你我二人同時出手,將其生擒下來!”

“有理!”趙停豐想了想,深以為然,重重點頭。

方才廝殺慘烈,雖說陳妄摧枯拉朽,但現在肯定狀態不如之前了,這是機會。

轉念一想,這實在是太可怕了,一個小小的白雲縣竟然能出現陳妄這等天驕。

若是再任其發展一年兩年,就算是他們二人聯手怕也不是陳妄的對手了。

趙停豐心有餘悸,但同時心中也鬆了口氣,眼下尚且還有機會擒拿陳妄,一切都不算太晚。

畢竟成長不起來的天才,如何算得上是天才?

陳妄看都不看那滿地屍體,踩在染著紅血的雪地緩緩向前。

在兩人說話之際,微微彎腰,身形化作一道虹光筆直一線直射而去!

“強弩之末罷了!”

“你的氣息已經亂了!”

兩位縣中最強武夫齊聲喊了一聲,不退反進。

拳對拳,刀對刀。

陳妄依舊是這麼直來直去。

他眼神出奇的平靜,那雙漆黑眸子中看不到絲毫情緒。

趙停豐臉色大變,他的雙臂被陳妄的拳意摧枯拉朽地撕裂開來!

與此同時,劉燃也是差不多的神色,明明雙方都是鋼刀,他的刀卻頃刻間被對方之刃斬斷,順勢下劈而來!

劉燃慌忙之間竭儘全力躲閃,饒是如此,陳妄一刀下去,依舊要了他的一整條手臂。

“撲哧!”

兩人各自的手臂刹那間化為烏有!

陳妄動作極其迅猛,好似心中早就演練了無數遍。

收刀再砍,一刀取下縣尉劉燃的項上人頭。

同時一拳打在趙停豐的門麵上,這位趙家總教頭猛然摔倒在地。

他剛要起身,一把鋼刀的刀尖已經抵在他的喉嚨處。

“你……”

單刀直下!

再一刀割開。

兩顆腦袋,都在陳妄不遠處。

如今陳妄的戰力堪比氣血境圓滿,哪怕狀態不佳,失去一部分戰意的兩人也絕對不是對手。

手持鋼刀的陳妄緩緩抬頭,看向了巷子外的兩人。

此時不管是趙承嶽還是關陵,饒是他們都是身居高位,見過不少大場麵,依舊被嚇破了膽。

陳妄沒有說半個字,隻是默默持刀向前。

唯有那寂靜的眸子中,閃過濃鬱殺意。

“攔…攔下他!給本官攔下這個瘋子!”關陵撕心裂肺地咆哮道。

然而此時此刻,哪裡還有屬於他關陵的人在?

還活著的人已經淪為廢物,便是有心,攔得住?

相比於關陵,趙承嶽因為習武的緣故,心性要更加堅韌幾分,此時已經稍微清醒。

他隻是動了動腳,這個動作很細微,難以察覺。

但陳妄卻第一時間看向他:“你可以試試看。”

趙承嶽冷笑道:“不走難不成等死?”

說完,這位趙家家主二話不說就轉頭邁開步子。

不愧是氣血境武夫,哪怕打架本事一般,但這逃跑的速度卻半點不慢。

但很快,趙承嶽感覺到眼前一花,那血衣少年已經站在他的麵前。

隨之而來的,是那把衙門差役專用的鋼刀,並且已經架在他的脖子上。

“再試試?”

陳妄破天荒露出一抹淡然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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