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生與王烈的交談激烈。
惡鬼聽到二者的議論聲,不由得放聲大笑。
“哈哈!想逃?”
“王管事,你覺得這沈少爺還有逃走的可能嗎?”
惡鬼揮舞著手中巨斧,走在地上,踩出一個個深坑,宛如一尊人形凶獸。
斧刃所指的方向,赫然就是沈長生的所在地。
“一個通脈境界的小東西也敢對我出手,真是不知死活。”
“今天若是讓你逃走了,以後我惡鬼還怎麼在道上混!”
“不把你腿打斷,顯得我很沒麵子啊,小東西。”
很顯然,惡鬼是斷然不會放沈長生走的。
他抬手一揮。
一名身型瘦高的漢子從土匪隊伍裡走出。
此人身長一丈有餘,赤裸著上半身,身上遍布大大小小的疤痕。
甚至,在他的脖頸處,還有一道長長的疤痕。
這一看便是屍山血海中殺出來的存在。
“鬣狗,看到了嗎?那個小東西就是沈家少主。”
“接下來,你來收拾他。”
“沈家少爺見識少,一定要陪他多耍耍,讓他吃點苦頭。”
惡鬼向這個叫鬣狗的瘦高男人叮囑道。
鬣狗露出猙獰的笑容,身上疤痕跟著收縮舒展。
他應聲道:
“放心吧頭兒,我會好好教一下沈家少爺為人處世的。”
鬣狗緊盯著沈意,像野獸盯緊了獵物。
麵對露麵的鬣狗,王烈的麵色有些凝重。
通玄一重。
這等修為,除了他以外,無人能擋。
對方若是直奔著沈長生殺上來……
情況陷入了困境。
王烈不知等會兒打起來,究竟該如何保護沈長生。
這時,沈長生卻闊步向前,輕輕拔出了鎮淵劍。
劍鳴聲打斷了王烈的思緒。
他扭頭望去,卻見沈長生的從容的眼神中,似是夾雜著一抹——興奮!
沈長生嘴角上揚,主動開口道:
“王管事,如何分工咱們已經商量好了。”
“惡鬼就交給你來殺。”
“至於剩下的土匪,一群土雞瓦狗,我來對付他們。”
王烈神色一怔。
“可是,您……”
沒有再理會王烈的話。
沈長生的目光望向了惡鬼。
他的眼底掠過一道寒芒。
“一群雜碎,竟然敢到沈家的地盤來鬨事,真是不知死活!”
“你們聽著,本少爺今天心情不好。”
“來鬨事的家夥,全都要死在這裡!”
沈長生神情肅穆,殺意在心胸中沸騰。
但,這群土匪們卻並未被沈長生的話驚嚇到。
甚至,他們隻是將這些話當成了童言無忌的笑話。
“沈家怕不是沒有人了,才會讓你來礦場送死。”
“乳臭未乾的小東西,等會被打疼了可彆哇哇大哭啊。”
“哦對了,沈家現在確實沒人咯,該死的都死乾淨了,隻剩下一個死老婆子……”
土匪們的言語越來越惡毒,臉上的笑容也愈發狂妄起來。
隻是,他們不曾注意到的是……
沈長生那眯起的眼睛裡,森冷的寒芒已經快要溢出來了。
一股森寒的氣息,自他所在的位置,向著四周蔓延起來。
“少主?”
距離最近的王烈察覺到了沈長生的異樣。
他本想開口詢問。
但下一刻。
“唰!”
一道身影暴起,向著遠處的土匪們衝了上去。
“敢侮辱我沈家,侮辱我奶奶……”
“殺!”
沈長生的聲音剛傳出。
身影已經閃身到了惡匪身前。
首當其衝的,就是那出言不諱的土匪。
還未等對方反應過來。
一道紅色光華在他的眼前綻放開來。
下一刻,沈長生已經掠過了他的身子,衝向了另一名土匪。
他正欲開口,卻發覺眉心和身上傳來一陣劇痛。
下一刻,“嘩啦”!
這惡匪的身子竟然從中間斷開,分成兩片向著地麵倒去。
大量的血水隨著臟器掉落,這血腥的一幕看得眾人作嘔。
來不及說話,惡匪便失去了生機,死不瞑目。
這一刹那,整個礦場都寂靜下來。
僅僅一劍。
力劈惡匪。
這一招,簡直是霹靂手段!
王烈看完這一幕,整個人都傻眼了。
誰能想到,這位被稱為廢物的小少爺,竟然有著如此恐怖的實力和殺性,一擊便將敵人劈開。
但土匪們也暴怒起來。
“竟敢偷襲,找死!”
“鬣狗,上啊,咬死他,把他砍成人彘!”
惡鬼怒吼一聲,吩咐道。
鬣狗輕輕頷首,隨即從儲物袋中抽出一杆長槍,持槍前刺。
惡鬼其實也想趁機對沈長生出手,畢竟拿下了沈長生,王烈也不敢輕舉妄動了。
但王烈早就看穿了他的意圖。
“惡鬼,你的對手是我!”
“唰!”
王烈縱身一躍,劃出道道殘影,拳頭已經來到了惡鬼麵前。
棕色元力在他的拳鋒之上凝聚,這一拳絕對可以輕易轟碎房屋甚至宮殿。
“給我死!”
一拳轟出,王烈也不再去關注沈長生的安危。
眼下他能攔住惡鬼,就是對後者最大的幫助。
“鐺!”
激烈的碰撞,來自於王烈的拳鋒與惡鬼的巨斧斧麵。
有了他的糾纏,惡鬼也無心插手沈長生與其餘土匪們的戰鬥。
“轟!”
猛烈的元力在此刻爆發,王烈這一擊直接將惡鬼連人帶斧頭轟出去十幾丈遠。
惡鬼兩腳插入地麵,犁出深坑,總算止住了步伐。
見王烈全力出手,惡鬼的眼神也變得森冷起來。
“該死的東西,我看你是嫌命長了!”
言罷,惡鬼揮舞著巨斧,如發狂的野獸,嘶吼著衝向了王烈。
“少主,您可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王烈輕喝一聲,隨即與惡鬼纏鬥在了一起。
聽得傳話,沈長生嘴角微翹,回應道:
“儘管放心!”
沈長生掃視著土匪們那凶惡的表情,呢喃道:
“先送哪個上路好呢?”
見沈長生如此狂妄,一群惡匪哪裡忍受得了?
“弟兄們,給我砍斷他的手腳!”
“毛頭小子,找死!”
土匪們一擁而上,提著刀槍棍棒就衝了上來。
在他們眼裡,沈長生剛才一擊殺人隻不過是借了偷襲的猝然。
這小家夥不過是個富家公子,沒有戰鬥經驗,對付起來應當是輕而易舉。
“區區毛孩,看我打碎你的骨頭,送你去領賞!”
其中一名手持鐵錘的土匪衝的最快,怒吼著,向沈長生殺了上去。
惡匪揮舞著巨錘,虎虎生風,這一錘絕對能砸碎牆壁。
此人臉上的笑容愈發猙獰,似乎已經幻想起了拿下沈長生之後被賞賜的畫麵。
隻是……
“噗嗤!”
還未等惡漢反應過來,紅光一閃,一把長劍已經貫穿了他的心臟。
那一刻,壯漢還在揮舞著大錘,根本沒看清沈長生是如何做到的。
心臟傳來的劇痛令壯漢痛苦嘶吼,下一刻。
“噗嗤!”
沈長生拔出了長劍,壯漢胸口鮮血噴湧,人已經向著地麵上倒去。
“怎麼會……”
惡匪還沒來得及在死前把話講完,沈長生一腳踹出,惡匪壯碩的身軀直直向後方倒飛。
在他身後,幾名匪徒剛要衝上來,被他倒飛出去的身形一撞。
“砰砰砰!”
數名匪徒連靠近沈長生的機會都沒有,就被匪徒的身形撞到,如被巨石撞擊,吐血向後方傾倒。
至於那被中劍的匪徒,已經失去了生息。
其餘的匪徒們掙紮著想要爬起,卻見眼前寒光一陣閃爍。
“嘩啦!”
幾顆人頭就在這一瞬間向著空中飛去,四處飛濺的鮮血看得人觸目驚心。
眼看著一幫通脈二三重的匪徒被沈長生揮劍當白菜亂砍,那瘦高的惡匪鬣狗坐不住了。
“小東西,找死!”
鬣狗揮舞著長槍,一槍向著沈長生的心口刺去。
這一槍若是中了,定要在沈長生的胸口捅出一個巨大的血洞。
鬣狗的眼神充滿了自信和殺意,這一槍快如閃電。
他堅信,以自己通玄一重的實力,哪怕沈長生這小子再邪門,也絕對抵擋不住,甚至反應不過來自己這一槍的攻勢。
可正當他以為沈長生要被自己捅穿身子時。
“鏗鏘!”
眼光一閃。
鬣狗還沒看清。
一把赤紅色長劍已經阻擋住了自己的長槍,順勢將長槍蕩開。
這槍身之上有巨力傳來,沈長生竟然用一劍抵擋住了自己的攻擊。
“怎麼會?”
鬣狗驚愕地瞪大了雙眼。
他這一槍,不僅沒能殺死沈長生。
相反,長槍上傳來的巨力,震得他手臂發麻,虎口幾近撕裂。
“這怎麼可能!”
鬣狗惱羞成怒,長槍揮舞如蛟龍亂飛,槍尖再次向著沈長生捅去。
刹那間。
“噗嗤!”
赤紅色長劍震顫,如烈日劃破長空。
下一刻,還沒等鬣狗察覺,“叮當”一聲響,什麼東西掉落到地上。
扭頭一看,竟是他的長槍,連帶著右手,一起墜落在地,鮮血汩汩流淌。
這時,劇痛才讓鬣狗清醒過來。
“啊啊啊!”
鬣狗發出一聲驚懼的慘叫。
誰能想到,通玄一重主動出手攻擊通脈,壓製一個大境界的他竟然被沈長生斬斷了手臂。
“什麼廢物東西,也敢來襲擊礦我沈家礦場?”
沈長生冷哼一聲。
劇痛令鬣狗麵色慘白,他抬頭向著沈長生望去。
卻不曾想,紅色光華在眼前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