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嫣然聽不得眾人對沈長生的吹噓,向前邁出一步。
“沈長生!”
“你竟敢在擂台下殺人!”
沈長生與前者對視。
“殺了就殺了!”
沈長生漠然道。
霎時間,兩位老師來到沈長生身旁。
柳嫣然戲謔地盯著沈長生,冷笑連連。
兩位老師沉聲斥責:
“沈長生,我說過,擂台之上才能殺人!”
“你,是要漠視學宮律令嗎?”
沈長生漠然道:
“他與我結仇,遲早要死!”
即使兩位老師威壓如山,他依舊挺直佇立。
“既然接下了生死對決,在哪死不一樣?”
“人都死了,說這些有什麼用?”
此話一出,兩位老師沉默了。
仔細一想,沈長生言之有理。
沈長生想殺柳文晁,一招即可秒殺。
他的速度之快,無人可擋。
一位老師麵色鐵青,嗬斥道:
“就算如此,你還是違反了規則!”
沈長生淡然與對方對視。
“想懲罰我,先去找宮主交涉。”
“我相信,宮主自有判斷。”
“若宮主要處罰我,我甘願受罰!”
沈長生擲地有聲。
兩位老師沉默了,無言以對。
沈長生的態度很明確,隻要宮主發話,如何處置都無妨。
而院長的態度,確實更關鍵。
隻是……
沈長生上次殺柳彥濤,院長一點處罰的意思都沒有。
“兩位老師,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二人啞然,眼神閃過猶豫之色。
但,終究沒阻攔沈長生。
見狀,沈長生走到了柳文晁身側,取下了他的儲物袋。
人都殺了,東西自然也歸他所有。
這些,算是戰利品。
然而,當沈長生想去擂台上去於鵬儲物袋時。
“慢著!”
身後傳出一聲嬌喝。
聞言,沈長生漠然回首。
柳嫣然直視前者,怒道:
“儲物袋,留下!”
沈長生這才注意到,柳嫣然的存在。
看來,這個前未婚妻巴不得看自己死在台上。
沈長生眼神淡漠道:
“留下?做夢。”
柳嫣然上前一步,怒視沈長生:
“柳家人的儲物袋,自然歸柳家所有!”
沈長生不屑一笑。
“可笑!”
“這是我生死戰的戰利品!我可以帶走。”
言罷,他看向學宮老師們,問道:
“是這個規矩吧?”
幾位老師麵麵相覷,隨即其中一位鄭重說道:
“確實符合規矩。”
“生死之戰,生死都可以放棄,身周之物亦如此。”
“贏家,可以帶走一切。”
“因此,儲物袋,沈長生可以帶走。”
聽到老師們的解釋,柳嫣然身形一陣搖晃。
她的麵色愈發陰沉,忍不住指著沈長生怒道:
“可人是在台下被殺。”
“這,不符合規矩!”
柳嫣然心裡有火。
但,幾位老師沒遂她的意。
互相對視後,一位老師道:
“此時,還是交由院長定奪吧。”
“如果院長發話要嚴懲,我等絕不手軟。”
柳嫣然失望了。
看來,儲物袋奪不回來了。
那尚未亮相的碧綠長劍,也要被沈長生奪走。
柳家這次,虧大發了。
“柳嫣然。”
沈長生給了前者一個冰冷的目光。
“好歹是家族小姐,說話彆那麼沒腦子。”
話音未落,沈長生已走向了擂台。
若不是為了儲物袋,他懶得跟對方說半句廢話。
“沈長生……”
柳嫣然滿眼怨毒地盯著對方的背影,麵色如凝霜。
這仇,她記下了。
遲早,她要讓沈家後悔!
……
生死決鬥。
沈長生越級鎮殺兩人。
這等驚人的消息,很快傳遍整個朱雀學宮。
“什麼?沈長生殺死了於鵬和柳文晁?”
“越級殺人,他要擺脫廢物之名了。”
“三年沉寂,一鳴驚人。不愧是滿門忠烈的沈家啊!”
“沈家,莫非要憑他破而後立?”
生死決鬥,沈長生威名已立。
沒人敢稱呼他為廢物了。
因為,沈家沈長生,不好惹,是個殺神。
學宮。
宮主大殿內。
古開元躺在藤椅上,聽老師們講述今日的生死決鬥。
當得知沈長生越級輕鬆強殺了兩大家族天才。
古開元眉毛一挑,隨即恢複平靜。
“宮主。”
黃杉神情凝重,沉聲說道:
“此時,學宮該如何處置?”
“沈長生當眾殺人,影響極為惡劣。”
“學宮人心惶恐,眾弟子們需要一個交代。”
黃杉聲音誠懇。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心係學宮上下。
古開元瞥了他一眼,眼神淡漠。
“是學宮要給弟子們一個說法,還是……”
“你得給於家一個說法?”
古開元聲音滄桑而低沉。
聞言,黃杉的心亂了。
他麵色變幻,裝出一副無辜模樣問:
“宮主,您這話什麼意思?”
“屬下,不太明白。”
黃杉後背一涼。
古開元悠閒的躺著,語氣卻咄咄逼人。
“黃杉,在我麵前裝無辜,沒意思。”
“前幾日,弟子們立下生死決鬥時,你不是在嗎?”
黃杉心臟重重一跳。
他的臉色青紅變換,十分不自然。
背地裡做的那些醃臢事,怕是早就被宮主發現了。
“宮主,我錯了!”
“是我豬油蒙了心,收了於家好處,這才答應要幫他對付沈長生。”
黃杉瑟瑟發抖,腿腳一軟,癱坐在地上。
他嘴唇哆嗦著說道:
“我是個小人物,沒想惹出這麼大的麻煩。”
“誰曾向,他們要生死決鬥呢?”
“如今於鵬、柳文晁都死了,他們的家族不會放過我的。宮主,如今隻有您能保我了!”
黃杉狼狽地跪倒在古開元麵前,惶恐又悔恨,一陣哀嚎。
於鵬死了,於家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若於家發現他的參與,少不了一番遷怒。
麵對於家,他這個學宮老師,不過是隨手可以碾死的螞蟻。
然而,麵對黃杉的求助,古開元躺在藤椅上,毫無回應。
他靜靜躺著,大殿內的氛圍卻愈發冰冷。
直到黃杉哭到失聲,古開元不緊不慢地開口道:
“於家的事,與學宮無關。”
藤椅搖晃,吱呀地響。
古開元的語氣,愈發威嚴。
“你要摻和世家之爭,就要有心理準備。”
“為師不端,你愧對學宮。”
“你,從此與朱雀學宮再無瓜葛。”
話音落地。
黃杉如遭雷擊。
他絕望地哭喊起來:
“宮主,求求您了,求你保我這一次吧……”
話音未落。
古開元彈指一揮。
“轟!”
海量真氣衝擊黃杉,他整個人如破布被衝出了大殿。
“撲通。”
黃杉被衝擊至昏迷,撲通落地。
其餘老師目睹了這一幕,眼神不淡定了。
古開元從藤椅上坐起,看向眾人道:
“沈長生之事。”
“既然生死決鬥已立下,台上台下,無所謂。”
他的臉色平靜如水,輕捋胡須後繼續說道:
“柳文晁上台也是死,不上台,不過是早死片刻。”
“至於沈長生。就罰他將學宮戒律默寫百遍,再去打掃一個月的朱雀閣。”
“這,就當是對他的處罰吧。”
眾老師麵麵相覷,似是料到了這番結果。
沈長生果然未遭到重罰。
這樣的結果,相比起逐出學宮,可謂輕如鴻毛。
“明白,我等隨後便通知他。”
眾人拱手答應。
古開元頷首,示意眾人散去。
知道宮殿內隻剩下他一人,蒼老的麵孔笑出了褶皺。
“沈長生。”
“沈家這小家夥,當真有趣。”
……
當晚。
沈家。
房間內,沈長生閉目凝神,專注修行。
元氣在葬神碑的引導下,如長河湧入他的體內,化為精純元力。
元力流動於經脈,衝刷、磨礪著他的經脈。
沈長生體內,傳出陣陣雷鳴、波濤聲。
元力衝擊的聲勢愈發浩大,沈長生體內的力量已彙聚到了極點。
“哢嚓。”
似是某種桎梏被打破,元力湧入了新的經脈,沈長生氣息更加強盛起來。
通脈境界,更進一步。
“很好。”
碑爺在沈長生腦海中欣慰道:
“不出我所料,你離通脈四重,近在咫尺。”
“呼。”
沈長生睜開眼,光華流轉於瞳孔。
踏入通脈四重,他的力量,愈發磅礴。
元力長河,更為寬廣也更長了。
“還得是碑爺。”
“這陣子,多虧碑爺為我指點迷津。”
沈長生誠懇笑道。
他是真心感謝碑爺這個老前輩。
若沒有葬神碑,他或許能突破通脈、通玄,以京城第一天才的身份,傲立於年青一代。
但也僅此而已,未來頂了天能成為三大高手級彆的存在。
但有了葬神碑和碑爺的指點。
他的未來,已不可限量!
“嗬嗬,這下相信你碑爺我的能耐了吧。”
對於沈長生的誠心誇讚,碑爺很受用。
“行了,既然突破了,也該輕點戰利品了。”
碑爺語氣歡快,似是很喜歡這個環節。
而於沈長生而言,沈家沒落,各種資源都很珍貴,能賺一點是一點。
他取出兩個儲物袋,擺在了桌上。
首先打開的,是於家少爺於鵬的儲物袋。
於家財大氣粗,按理怕是帶了不少資源。
可當儲物袋被打開……
“回元丹,靜心草,金創丹……”
“剩下的就一堆元石。”
“沒意思,什麼大家族少爺,分明窮光蛋啊!”
碑爺不滿地吐槽起來。
沈意同樣意外。
於鵬好歹是於家子弟,卻除了元石,什麼寶物秘法都沒有,讓人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