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兔前輩,請不要隨意開口說些容易招致誤會的話。”
赤葦京治冷靜開口,日常“教育”隊內前輩。
“誒?”木兔光太郎豆豆眼,他不確定的指了指自己,“我嘛?”
“請不要懷疑,我說的就是木兔前輩。”
赤葦京治神色冷淡,“會被烏野的經理當成輕浮的人來看待的。”
“… …才不會,赤葦想多了。”貓頭鷹拒絕相信惡評。
音駒場地內。
“說起來——”
結束了和烏野的交流訓練賽,黑尾鐵朗將目光投向正在做魚躍懲罰的烏野正選。
“那個‘怪物速攻’不在的話,烏野的進攻果然感覺少了什麼呢。”
“就像是研磨手裡沒有了遊戲機一樣?”
自由人夜久衛輔用實例直白吐槽,看向被沒收了遊戲機一直有氣無力的某音駒二傳手。
“作為我們隊伍的大腦,研磨也要打起精神來啊——”
“… …已經在努力了,夜久前輩。”孤爪研磨懨懨,“都怪小黑。”
“喂喂,我為了某個合宿當天淩晨三點起床打電動的人可是操碎了心啊!”黑尾鐵朗歎氣。
孤爪研磨反駁,“那是因為新發售的遊戲劇情太精彩了,平常才不會這樣,而且我早睡保證休息時間夠了的!”
“自欺欺人也該有限度了,研磨。”
黑尾鐵朗日常捋毛幼馴染,旋即又想到背了一書包遊戲卡帶的淺川唯,更真心實意的憂慮起來——
研磨已經快10小時沒碰遊戲機了。
三花貓的饑餓感已經快到頂峰了,發現美味的魚餌上鉤估計也是遲早的事吧。
——能防住嗎?
黑尾鐵朗沒有想到,意外遠比想象來的更快。
正處於躁動的年紀,少年男女聚在一起,空氣裡滿是荷爾蒙瘋漲的香甜氣息。
東京合宿第一天,“躲貓貓”提議就被高票通過,成為了今晚的破冰遊戲。
孤爪研磨看著手裡抽到的簽,“好麻煩。”
他抽到了jerry(老鼠)簽,成為了躲藏的獵物。
“研磨是被狩獵者呢。”黑尾鐵朗探頭看來的表情富有餘裕,悠閒地亮出了他的to(貓)簽。
“cky!運氣也是實力的一種呢。”
“… …”
孤爪研磨賭氣盯著眼前這個用“二傳完全不需要跑動”的謊言騙他來打排球的男人,不能玩遊戲的怨念支配了‘節能主義者’的好勝心——
唯獨,今天絕對不想輸給小黑!
孤爪研磨視線逡巡,掃視著合適的躲藏場地,猶豫幾瞬,他大步走向貓又教練的房間。
貓又教練在喝酒,這個時間,很安全。
教練天生身份的威嚴感,正選們不會過於仔細的搜查。
是絕佳的躲藏場地。
鎖定好目標後,孤爪研磨乾脆利落的拉開唯一能躲藏的櫃子,打算直接躲到比賽結束。
“唰啦——”
昏黃明亮的燈光儘數傾灑,照在眯著眼睛的少女身上,她像是在暗色裡待得久了,甫一接觸強光,眼睛裡彌漫水汽,似是蘊著細碎的淚光。
嬌小又可憐。
孤爪研磨的影子把淺川唯的身形完全籠住。
他垂下視線心想,秘密場地被提前發現了,打倒小黑的第一步就大失敗。
“你是貓嗎?”
少女沐浴在陰影下,雙腿蜷縮,仰頭看過來,聲音俏麗,帶著好奇的打量視線。
是阿龍說的,烏野的漂亮經理。
思緒凝滯片刻,女生沒等到他的回答,又小聲說道,“我有遊戲卡帶,你彆出聲抓我,等遊戲結束我拿給你玩。”
被當成貓了——
可她有遊戲誒!
孤爪研磨眼神亮起,眼眸裡靈動的光彩掃清了一天的沉寂。
淺川唯看孤爪研磨不出聲也不拒絕摸不清態度,壯著膽拉著他也躲到了窄小昏暗的櫃子裡。
櫃內空間不是很大,許是身形接近的緣故,恰好可以容納兩個人。
淺川唯和孤爪研磨膝蓋緊貼著,在逼仄的空間裡,感官被無限放大,兩個人都能感覺到彼此身上的清淺的呼吸聲。
孤爪研磨少有和女孩相處的經驗,遑論這樣幽會似得場景。
他沒想好自己為什麼要進來,隻能皈依於被遊戲硬控住了,心跳聲緊張到失衡,但臉上卻沒表露出驚慌失措的情緒,隻有瞳孔的呆滯能顯示微妙複雜的心情。
但這細微的變化在依托於室外光線的櫃子裡並不明顯,於是淺川唯注意到的就隻有窸窣的,孤爪研磨手扣褲腳的聲音。
——是無聊了嗎?
淺川唯心想。
二傳對視線很敏感,孤爪研磨對視上那雙波光瀲灩的眼睛,有些欲言又止的無措感,他有些擺爛似的想,要開口說什麼嗎?要是小黑也在就好了,好安靜——
“研磨性格好安靜。”淺川唯先一步開口,怕被其他的貓發現於是用氣音小聲說道,“我還以為和翔陽關係很好的人,都是一些超級開朗的性格。”
呼吸打在孤爪研磨耳畔,燙的他耳尖發癢。
又有些詫異得想,明明看上去小小一隻,原來和他是同級生嗎?
而且,初次見麵,直接叫名字什麼的。
孤爪研磨咬住嘴唇,像是遇到了苦惱的遊戲,露出一副被欺負的模樣,卻還是努力繃住臉解釋。
“翔陽確實很有趣。”
淺川唯直球:“——所以是因為我很無趣,才不同意交換le嗎?”
孤爪研磨不解,“交換le是怎麼回事?”
“就是早上的時候,我遇到了黑尾前輩和山本前輩,拜托他們把你的le推給我。”淺川唯在孤爪研磨疑惑空茫的視線裡越說越小聲,最後直接反問道,“… …研磨,不知道嗎?”
“嗯。”孤爪研磨應得乾脆,“阿虎和小黑沒說。”
淺川唯鼓起臉頰,“——那兩個人!我明明都特意拜托了的!!”
“稍等加上就好了。”
貼近的布料上傳來女生溫熱的體溫,像是憑空生出的藤蔓,牢牢纏繞住孤爪研磨,他不受控的說出應許的話語。
空氣裡陌生的感覺蔓延,孤爪研磨撇開視線道,“說起來,為什麼阿虎是山本前輩,叫我就叫研磨呢?我們兩個是同級生來著。”
——其實原本不該好奇的,名字也不過是個稱謂。
——他也不是什麼在意前後輩製度的性格。
——但是,她說出來“研磨”,是和小黑,和翔陽不一樣的感覺。
少女眼神充滿了柔軟與慌亂,無意中捏緊了孤爪研磨的褲腿布料,“誒?抱歉,孤爪前輩,我,以為是同級生了。”
黑發鬆軟搭在額前,慌亂情緒斂在桃花眼中,又不受控地被聲音暴露,像是隻能抓住主人衣角祈求不被遺棄的可憐小狗,怯生生的。
大概是跟著翔陽一起叫了。
“沒關係。”
孤爪研磨的聲音悶在喉間,囈語在沉寂的空間裡飄散。
——她看起來有些膽小,隻是簡單的話語,能撫平她的慌亂嗎?
昏暗光線下,孤爪研磨神色藏在陰影下,伸手握住了淺川唯纖細的手腕,他感受到指尖的溫熱觸感,頓了頓,“要用遊戲來支付報酬,這樣的話就可以叫我——kena。”
維持著桎梏的姿勢,孤爪研磨聽到淺川唯咬字甜蜜的腔調,“好哦,kena也可以叫我小唯。”
她語氣溫吞,“研磨不用支付任何籌碼,我喜歡你叫我小唯。”
孤爪研磨感覺指尖相觸的肌膚開始發燙,火星一般蔓延到心臟,恍惚中他覺得自己才是沸騰的血液,在暗影逼仄的空間裡,徒勞拚命的汲取氧氣,運輸向不受控的呆滯大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