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川‘阿’的一聲慘叫,又跌回了床邊。
一股鮮血瞬間湧出,染紅了李恪川的衣袍。
他口中咆哮:“李卿落,我不會饒了你!!”
李卿落半回頭看向他:“廢物。你現在,還想和我怎麼鬥?我拭目以待!”
她說完大步走了出去。
到了門外,李卿落再看向李卿雅和李卿玉時,二人眼中對她都多了幾分敬畏。
“二、二姐……”
李卿落:“今日發生一切,你們皆是見證者,回去若是長輩們問起,一切如實作答便是。”
李卿玉不停點頭:“二姐放心!我們不知發生了什麼,但我們可是都看見了,那茶是大兄邀請你喝的。”
“你喝了沒事,可是李卿珠喝的茶杯,是阿兄親自喂的。所以她的事,和你無關。”
李卿雅也說:“二姐放心,我們替你作證!”
李卿落身正不怕影子斜。
她雖然做了些手腳,但幾個杯子混在一起,是李恪川自己懷疑她不敢用她手中真正無毒的兩個茶杯。
而且,如果不是他想先害自己,她也不會將計就計最後反噬到李卿珠的身上。
他終是,自己害了李卿珠。
李卿落準備離開時,卻被南屏郡主和裴南嘉給雙雙攔住了去路。
“你快跟我來吧!”
裴南嘉把李卿落抓進了自己的馬車裡,南屏郡主也跟著擠了上來。
李卿落還是一臉的懵:“怎麼了?發生了何事?我還有兩個堂妹在後頭……”
裴南嘉:“先彆管你那兩個堂妹了!前麵潘璃給你設了陷,我可是專程在此等你,帶你再去去看一場螳螂撲蟬黃雀在後的好戲的!”
李卿落:“潘璃?我記得,是李卿珠的手帕交。”
南屏郡主在一旁‘嘻嘻’:“也是我表姐呢。我可是親耳聽見,她們要在街上攔住你,然後拉你去什麼詩會,想讓你當眾出醜!”
“本郡主和南嘉擔心你,所以就特意等了你半天,你怎麼現在才出來?”
李卿落揉著自己發脹的額頭:“說來話長。我哥哥想害我,我也是好不容易脫身。”
裴南嘉和南屏郡主麵麵相覷對視了一眼。
想到她在家中的處境,二人都心知不容易,便也不敢追問。
李卿落卻將懷裡裹著手帕的茶杯取出來遞給南屏郡主。
“小心,這杯子有毒。若是你母親問起什麼,拜托郡主將此物轉交給長公主殿下便可。”
李卿落是想震懾李恪川。
這件證物落在長公主手裡,他必然不敢再找自己麻煩。
而長公主又不完全明白究竟發生了何事,所以一定會追查。
此事嚇都要把李恪川嚇個半死,隻怕這段時日會越加的心神不靈,夜不能寐了。
至於李卿珠今日到底是生是死,是傷到何種程度,就要看李恪川對自己這個親妹妹,到底恨到哪一步了。
南屏郡主一臉興奮的接下茶杯。
“你們家,還真是熱鬨阿。”
裴南嘉戳了戳南屏郡主,南屏郡主才捂住嘴,意識到自己太情緒表露了。
李卿落一笑:“無礙。我們家,確實熱鬨。”
熱鬨的都恨不得殺死彼此的一家子。
裴府的馬車搶先一步到了明樓。
三人戴著帷帽在婢女嬤嬤的簇擁下率先到了二樓靠裡側臨窗的廂房。
隻要從窗戶往下看,就能看到一樓大堂裡的所有角落。
南屏郡主點了一堆好菜。
不一會兒,大堂裡就湧進來不少的公子和女娘們。
場麵一時熱鬨起來。
行酒令,開詩會,作畫下棋。
一樓片刻間,就成了這些文人雅客們的占據地。
裴南嘉看到潘璃後立即坐直了身子:“她們來了。”
被一起帶進來的,還有李卿雅和李卿玉姐妹二人。
李卿落剛剛被裴南嘉她們捉走時,隻有雀兒跟著,所以現在鄧嬤嬤也跟在李卿雅她們身後的。
有鄧嬤嬤在,李卿落便也不必在擔心這二人。
裴南嘉說道:“瞧潘璃,那臉都快比爛魚還臭了。”
潘璃一行人今日在公主府沒有長到臉,李卿珠又得罪了公主府和允王,所以她們心裡都憋著一股氣,甚至覺得這都是李卿落的錯。
“要不是她回來,珠兒會變得像如今這般倒黴嗎?咱們也跟著丟臉!”
潘璃這句話,當時裴南嘉和南屏郡主都聽見了。
所以,二人才有心留了下來,想幫李卿落一把。
這會兒,潘璃她們沒捉到人,正在氣頭上。
本想讓李卿玉和李卿雅丟個臉也行,反正都是李家的姑娘,把這件事鬨大,興許珠兒的事就傳不了太遠去。
可誰知道,李卿雅和李卿玉雖然是在莊子上長大的,但二人自幼也都是讀過書的。
李卿雅作詩,李卿玉作畫,姐妹二人做的比潘璃她們還好,一時間竟還小出了一把風頭,讓不少郎君都對她們做出了褒揚。
“李家是武將名門,沒想到對姑娘們的詩文教養,竟然還挺不錯的呀……”
“是呀。可從前李家大姑娘,不是說他們家重武輕文,所以她會些才情也是因為天賦嗎?”
“這麼巧,個個兒都有天賦?”
有人笑起來。
“你們還說呢,今日長公主府舉辦的冬日宴,可是發生了一件大事!這是就是事關李家那大姑娘的……”
“又是她?她不會又死了一回吧?”
笑聲越來越大。
潘璃她們臉色越來越難看。
最後隻能都灰溜溜的跑了。
南屏郡主笑得肚子疼。
“我這表姐,一向自詡金陵貴女。從我回來,就打從心底裡瞧不上我這樣從西北長大回來的女娘的。”
“她討厭的很,總是當著我阿爹的麵想要對我說教,我最煩她了!”
“今日,你們瞧她像不像一條落湯狗?”
南屏郡主高興的手舞足蹈,卻被裴南嘉一把拉住。
“噓——”
裴南嘉回頭看向座位上,已經撐著頭睡著了的李卿落。
“她許是太累了,讓她歇一會兒吧。”
李卿落再醒來時,已不在明樓。
她也沒有回到將軍府,而是在一個全然陌生的房間裡。
她剛剛坐起來,雀兒就端著熱湯進來了。
看到她醒了,雀兒很高興:“姑娘,您猜咱們在哪兒呢?”
李卿落看向房間,遲疑了一下:“這究竟是何處?”
雀兒:“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