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麵大亂。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蘇澈竟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對南宮辰下黑手。
“大師兄!”
瑤池聖女慌亂上前,攙扶南宮辰。
原始大帝則虛空一抓,將匕首取出。
“至尊喪刀?!”
“這可是能將至尊殺死的極道帝兵!”
原始大帝握刀的手劇烈顫動,眼中滿是怒意。
“蘇澈,你身為師弟,不理解師兄也就罷了,居然還要他的命?!”
各方至尊們回過神來,紛紛指責蘇澈。
“至尊喪刀可是邪修之物,竟對師兄使用這種玩意,這家夥心夠狠的。”
“眼看著瑤池聖女嫁給半步至尊的南宮辰,愛而不得,所以選擇毀了南宮辰,這小子年紀輕輕還挺毒。”
“是啊,專挑南宮辰不設修為的情況下動手,顯然是預謀已久。”
彆人的謾罵和詆毀,並未對蘇澈造成多大心理傷害。
可原始大帝那質問的語氣,卻令他如墜深淵。
“師父,徒兒跟在你身邊這麼多年,你還信不過徒兒的人品?”
“嗚哇!”
南宮辰又是一口黑血噴出,神色蒼白道:“師父,不要責備師弟,奪妻之仇不共戴天,師弟會這麼做也是情有可原。”
“師弟,這一刀,我心甘情願的挨了,隻求你能成全我和瑤池師妹。”
原始大帝剛才還動搖的心,在聽到南宮辰的話後徹底定下。
他瞪視蘇澈,大喝道:“蘇澈,你想害死的師兄,為了不讓我怪責你,甘願被捅一刀,你還好意思說你的人品?”
其餘師兄師姐也紛紛對蘇澈露出鄙視的眼神,仿佛從未料想過他是這樣的渣滓。
蘇澈被千夫所指,咬牙怒問南宮辰。
“大師兄,你若真心喜歡瑤池師姐,師弟絕無怨言,何苦大費周章地設計汙蔑我?”
“師弟,你這就有點氣急敗壞說胡話的意思了。”
南宮辰茶裡茶氣地道:“我知道你不甘心瑤池師妹和我在一起,所以特地找來至尊喪刀,想給我一點教訓。”
“今日這教訓我領了,你可以糊弄我,但請不要糊弄師父和瑤池師妹,師父待你如親生子一般,瑤池師妹更是從小視你為親弟弟,你在他們麵前顛倒黑白,隻會讓他們心寒,讓大家看笑話。”
話音落下,眾至尊全都覺得原始大帝收徒不淑,使得原始大帝臉麵儘失。
“蘇澈,你非但知錯不改,而且還變本加厲地抹黑師兄,罪上加罪,給我跪下!”
蘇澈握拳的手青筋暴起。
他對原始大帝尊敬如父,任何時候都擁護著原始大帝,可原始大帝卻對自己毫無信任感,任由南宮辰那拙劣的演技發揮,被牽著鼻子走。
“師父,是不是誰強誰有理?”
“因為南宮辰是半步至尊,所以他說什麼都比我更正確,對嗎?”
原始大帝目光如刀:“我讓你跪下就跪下,彆說其它有的沒的。”
“我不跪!”
蘇澈罕見地反抗了原始大帝一回。
“今日能讓我跪的隻有道理,而不是絕對的實力!”
“你你你”
原始大帝失望透頂。
“蘇澈,我本來還想著近期把你從囚天獄調回來,現在看來沒必要了。”
“像你這樣的偽君子,就應該死在囚天獄,永遠都不要回來。”
原始大帝的話,狠狠地刺痛了蘇澈的心。
“原始大帝,你才是真正的偽君子,為了不讓我丟原始神殿的臉,美名曰讓我去鎮守囚天獄,一守就是百年。”
“在這期間,我所受到的羞辱,所遭遇的苦楚,所抗下的壓力,你儘數不知。”
“你隻知道南宮辰是半步至尊,隻知道賣女求榮留住這位天驕,即便他是錯的也要站在那邊。”
“放肆!”
原始大帝猛地瞪眼,強大的威勢差點將旁邊幾位至尊掀飛。
“蘇澈,你竟敢直呼我名,真是反了天了!”
“南宮辰身為半步至尊,哪點不比你強?”
“你若有本事比他強,還會被我去掉未婚夫的身份?還需要去囚天獄?還至於在這耍一些下三濫的手段,說一些丟人現眼的話?”
說到這,原始大帝看向瑤池聖女:“給我把這畜生的嘴打爛,讓他知道什麼叫做尊師重道!”
瑤池聖女雖有不忍,但想著蘇澈所言所行的確過分,倒也不在猶豫,取出神鞭,走向蘇澈。
“師弟,彆怪師姐狠心,要怪就怪你忤逆師道,有辱師門。”
“嗬嗬”
眼看著,蘇澈笑了。
笑得很是淒慘。
“果然,在強者為尊的世界裡,強者放個屁都是對的。”
說到這,一股滔天的憋屈和失望擴散開來,隨後化為冰冷到極點的氣息。
“既然強者才有話語權,那我就重新給你們定義一下我的角色。”
“轟隆!”
星空震顫,虛空斷裂,整個天地都在顫抖。
這一刻的蘇澈,雙眸猶如深邃的黑洞,無儘的威嚴從中噴湧而出。
他目光掃視之處,星辰黯淡無光。
仿佛在他的注視下,萬物都失去了存在的意義。
那眼神似能看穿時間與空間,看穿過去與未來,一切的虛妄在其麵前都無所遁形。
蘇澈頭頂之上,有璀璨的光環緩緩旋轉,光環中隱約可見大千世界的生滅輪回,每一次閃爍都伴隨著天地法則的共鳴。
周身環繞著五彩的神芒,這些神芒如實質般的蛟龍,在他身邊盤旋飛舞,發出震耳欲聾的呼嘯,每一道神芒都能輕易撕裂時空,毀滅星辰。
“這等氣勢天呐,他他他他是萬古至尊?!”
所有至尊雙膝一軟,全部跪倒在地。
“大乘之上為至尊,至尊之上為千古至尊,再往上,則是萬古至尊!”
“傳聞萬古至尊必成仙帝,原始大帝也不過是千古至尊,所以隻能卡在準仙帝這個門檻。”
“我就說為什麼這蘇澈坐鎮囚天獄後,所有獄犯都乖如兔兒,開始講道理了,原來是萬古至尊當麵,鎮壓一切。”
南宮辰如遭雷擊,望向蘇澈的眼神中寫滿了駭然。
瑤池聖女手持神鞭,呆若木雞。
其餘的師姐們也都半天沒回過神來。
萬古至尊這種字眼,怎麼會出現在蘇澈身上?
唯有原始大帝欣喜若狂,激動的拍碎了座椅。
“哈哈哈!我的徒兒竟是萬古至尊!好好好!”
“蘇澈,你這孩子隱藏的也太深了,把為師都騙過去了。”
蘇澈冷笑道:“我若不隱藏,又豈會看到你這副雙標的樣子呢?”
原始大帝不免有些尷尬。
自從認定蘇澈是個修煉廢物後,他從未在意過蘇澈的修為進展。
正是因為對蘇澈的不重視,所以他將蘇澈下放囚天獄,並在今日這場戲中,下意識地偏袒了更為優秀的南宮辰。
“蘇澈,為師承認自己有錯。”
“至尊喪刀一事我會好好調查,從現在開始,你便是原始神殿的下一任殿主,不論瑤池和南宮辰的感情多深厚,也不能改變她是你未婚妻的事實!”
南宮辰麵色一變:“師父,你這”
“閉嘴,你這逆徒張口就來,汙蔑蘇澈,差點讓為師錯怪了一位未來的仙帝。”原始大帝怒斥南宮辰,川劇變臉般的態度,看的蘇澈倍感惡心。
“我不需要接任原始神殿的殿主,也不會再娶瑤池師姐。”
“我前麵百年一直為了‘還師恩’活著,現在不需要了。”
蘇澈和原始大帝的感情,在這場不信任的戲劇中,徹底瓦解。
他將《大荒長生訣》當場撕碎,心灰意冷地轉身離去。
“原始大帝,我蘇澈再也不是你的徒弟,也不再是原始神殿的一員。”
原始大帝心一抽,先是有種寶貝從手中流逝的驚慌失措,隨後又是被各方至尊形形色色目光掃視的羞憤感。
“蘇澈,你給我站住!”
“當年我見你被遺棄,收你為徒,教你認字,供你飯吃,待你如親生兒子。”
“今日隻因我一時誤解你,你便要背信棄義?”
“你口口聲聲要還師恩,結果卻是這樣還的?”
瑤池聖女知道,原始大帝不好在眾至尊麵前求蘇澈回來,所以才迂回婉轉的說這麼一番話,讓蘇澈借坡下驢,把場麵拿回來。
“師弟,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父親有錯,你這個當兒子的理應包容,而不是把場麵弄成這樣,如此行徑完全是置父親的尊嚴於不顧。”
“這樣吧,你給我父親認個錯,就當這事沒發生過,好嗎?”
蘇澈氣笑了:“我認錯?”
其餘的師姐見他這個態度,開始左一句右一句的道德綁架起來。
“怎麼?讓你認個錯不對嗎?撇開事實不談,你就一點錯都沒有嗎?”
“對啊,就算南宮辰師兄誇大其詞,就算師父錯怪了你,你又損失了什麼?”
“師父要的是一個態度,你看把他氣的,難以想象師父受了多大的委屈,才能對你說出那些話。”
蘇澈聽著這些扭曲的發言,隻覺可笑至極。
“在原始神殿這麼多年,我還不知道你們是一群這樣的貨色。”
“感謝你們,讓我更加堅定脫離原始神殿的決心。”
見蘇澈鐵了心要走,原始大帝尊嚴被挑釁,怒不可遏:“蘇澈,你能修煉到萬古至尊,全靠我的培養,沒有我,沒有原始神殿給你的資源,你算什麼東西?”
蘇澈腳步一停。
氣氛凝重如水,安靜地能聽到心跳聲。
約莫十秒。
蘇澈似乎做出了某種決定。
他回頭,走向原始大帝。
“這就對了,知錯就改,善莫大焉。”
原始大帝還以為蘇澈回心轉意,露出笑容。
“瑤池,還不去接你的未婚夫回來?”
瑤池聖女收起神鞭,踱步迎向蘇澈,笑靨如花。
“師弟,今日這麼多至尊見證你我訂婚,我們就應該和和氣氣,不能丟了”
“啪嗒!”
還沒等瑤池聖女說完,蘇澈一把將她推開,接著在所有人愕然的表情下,奪過原始大帝手裡的至尊喪刀。
“既然你覺得我這身修為都是靠你和原始神殿,那我還你們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