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天使還是惡魔？
第33章 天使還是惡魔？
江南區，d公司周圍的咖啡館。
韓哲在咖啡店的座位上，三下五除二解決了那對如今的他而言，總是有些填不飽肚子的減肥餐。
趙海媛有些氣鼓鼓的坐在座位對麵，咬著冰美式的吸管，盯著他：“現在能說了吧！你乾嘛總故意氣我！”
她的眼妝已經發生了變化，換做了以前的模樣，看起來氣質溫婉，有著即成熟，又有些清純的魅力，更準確的說，就是那種溫柔人妻的感覺。
“沒有故意啊，就是餓了.而且確實說來話長。”
韓哲擦擦嘴，因為他在katak上特意說過，所以此時此刻，趙海媛難得的沒帶上吳娜美，要是吳娜美在，恐怕早就陰陽怪氣起來了。
“我也得想想怎麼和你說嘛”韓哲笑著，打量著她，語氣有些曖昧：“再說了，咱倆以前中午不都一塊吃飯嗎？”
“以前是以前”趙海媛有點臉紅，瞪他一眼：“你現在可是了不起的大人物了，我哪敢隨便和你一起吃。”
“唉？還翻舊賬？”韓哲故意一皺眉頭，趙海媛就軟了下來，有點委屈的彆開臉：“也不是哎呀，誰讓你昨天那麼說。”
看來她還真挺生氣的，一般來說，趙海媛可不會記仇這麼久。
韓哲語氣軟化了下來：“好啦，講講金部長的事。”
“簡單來說呢，就是公司要被收購了”韓哲話音方落。
“什麼.”趙海媛驚呼聲沒出來，有點慌亂的急忙閉上嘴，左右看看，而後盯著韓哲：“怎麼回事？”
“當然是因為我舍不得你呀，所以買下公司來，以後還能一起工作。”韓哲笑吟吟的看著她，說出的話卻讓趙海媛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隻是，她雖然臉上有些嫌棄，但心裡卻忍不住有點砰砰直跳，以前韓哲可是從來不說類似的話的。
“彆胡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趙海媛羞惱的伸手敲敲桌子：“彆開玩笑啦。”
“是真的。”韓哲也拿起自己的咖啡，輕抿一口，表情變得嚴肅了起來：“目前，我正在收購公司，按照進度，大概還要四天才能完成全部流程。”
係統收購的準確時間是一周整，而如今已是周三，不出意外的話，下周一的下午，就是他完成收購的時刻。
“.？”
趙海媛臉上幾乎能看出問號來，可她仔細端詳著韓哲的表情，卻看不出他到底是不是在說笑。
而韓哲卻隻是平靜的繼續道：“我昨天揍了崔碩樸昌浩一頓，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可如果涉及到可能存在的種族歧視，再加上同事之間內鬥的醜聞，便可能成為金部長職業生涯的滑鐵盧。
新社長必然會因此重新審視他的能力，還有可能成為新官上任時殺雞儆猴的靶子，畢竟據我所知，他現在的屁股可不乾淨。
金部長當然可以直接開掉我，可他卻擔心我被開除後心懷不滿，在公司鬨事，畢竟這件事說出去可不光彩，我們公司可不止是有我這一個外國人，之後還要和很多東大人東大企業打交道，一個涉嫌種族歧視的部長，一個涉嫌種族歧視的部門，影響可是相當惡劣的。”
韓哲有些嘲弄的笑笑：“對金部長而言，最好的結果就是由我自己退出，主動辭職，這樣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所以啊，今天叫我過去，就是為了這件事，他說如果我主動辭職，多給我兩個月底薪嗬。”
韓哲冷笑一聲：“如果我不答應，那無非就是威脅我，將以我和崔碩樸昌浩打架的緣故，將我直接開出去，因為我是過錯方，到時不僅沒有錢拿，還可能會被他送進監獄”
“那你要怎麼辦？”趙海媛的表情有些著急：“彆的都還好說.我是說如果你真的收購公司”
她說著說著臉色有點古怪，仔細打量著韓哲，卻看不出他是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
阿哲，你來真噠？
“但故意傷人的事，如果真的被金部長舉報出去，你會不會被警察抓走啊？”
趙海媛憂心忡忡的說著：“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韓哲笑了起來：“你不都知道我在收購公司了嗎？那還能有什麼事？你不會覺得一個能收購得了公司的人，會被他以一個簡單的故意傷人送進去吧？
放心，之前的事雖然有點衝動，但也還算是在沒有留下證據的情況下動手的，除了一些可能存在的人證以外，沒有物證，可抓不了我。”
韓哲頓了頓而後道：“而且我說句不好聽的——在這半島，隻要有錢，打個人這種小事，也想把人送進監獄？”
趙海媛聽完，放鬆了下來：“那就好。”
可隨後，她卻忍不住狐疑的看著他：“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我是說收購這件事，還有.我是公司裡第一個知道這件事的嗎？還有，你都在收購公司了，為什麼還要在接發室.”
“彆一口氣問這麼多”韓哲看她連珠炮似的提問，忍不住笑，她雖然嘴上不說，但看來心裡真的存了很多對他的問題。
“李科長是第一個知道的。”韓哲說完後，笑道：“當時天台上的傳聞可不是假的，我是真的威脅他們兩個滾蛋，要不然我會親自開除他們，並且讓他們以後找工作都困難。”
“我總不好讓李科長白擔心，畢竟李科長平時對我也挺照顧的。”
韓哲說完，而後才繼續回答道：“收購公司的事算是我早就開始了，具體什麼時候和原因你就當是我突然發了財，想要出口氣，哪有比買下自己打工的公司，還要讓打工人爽快的事？
我現在可是期待得很呢到時候那群人的表情。”
韓哲說完後，趙海媛也不由順著他的話去想了想那時的景象，不得不說，那好像確實挺帶勁的。
“至於我為什麼現在還在公司，並且對收購保密.原因大概有三個。”
韓哲豎起三根手指。
“第一個原因，是我覺得在公司能讓我的心靜下來——不知道為什麼，來到公司，像上班一樣，我反而沒有太多出去玩的心思，可如果離開公司，我可能壓根就忍不住躁動，要跑出去花天酒地。”
韓哲實話實說著：“你也知道，有錢能玩的東西還是挺多的，我現在隻想看書，沉澱一下，如果沒有公司這個環境，我在家裡坐著，怕是很快就要心猿意馬，找個理由讓自己來公司，待在接發室，反倒沒那麼多心思。”
“第二個原因，也是為了之後做打算我想以職員的角度看看公司的現狀，包括思考一下之後公司運營的方向，我沒管理過公司，甚至沒有過類似的經驗，如今能用一種管理者的心態，好好觀察一下公司，對我之後的工作也有好處。
你看，如果我發財之後就不來公司，恐怕就不會知道崔碩和樸昌浩的事，也不會知道金部長和那件事也有關聯。”
韓哲說完，卻忽然笑了起來：“不過說實話，前兩個原因嘛，或許都不如第三個重要”
“什麼？”趙海媛不由微微坐直了身體，有些好奇。
“我要是離開公司的話，不就沒辦法和你見麵了嗎？”韓哲說完，笑吟吟的看著她。
趙海媛不由的伸出短腿，在桌子下踢了他一腳：“呀，你彆老這樣.”
她麵頰緋紅，說完後，卻忍不住笑了起來：“怎麼，那個薑秀妍和你鬨矛盾了？你之前對我可沒這麼熱切。”
“不倒也不能說鬨了矛盾吧，就是暫時覺得還有些早了點，還是稍微保持一點距離感吧。”韓哲張口就來：“畢竟，她又不像你一樣，跟我知根知底”
趙海媛有點耳熟，但還是表情明媚了許多，眼神柔柔的看著他，卻仍自有些嬌嗔的瞪著他：“那你的想法呢？你到底.喜不喜歡她啊！”
她滿懷期待的看著他——接下來的答案不是很顯而易見了嗎？
韓哲卻咬著咖啡吸管，輕描淡寫的看了看手腕上百達翡麗顯示的時間：“海媛姐，你要是還不去找娜美前輩吃飯，一會可就沒時間啦。”
“呀！”她有些氣惱的輕輕呀了一聲：“你不說清楚那你和我現在又算什麼啊？你難道還想著什麼包養之類的事？”
“就先像過去那樣不好嗎？”韓哲卻態度誠懇的看著她，語氣溫柔：“還是說現在就必須要做出抉擇才行？”
趙海媛嘴唇翕動：“可是.我們不是認識的更久嗎？還是說，就這麼短短三天，你就喜歡上她了嗎？”
她的小巧的鼻梁微微抽動著，雙手搭在膝蓋上，不自覺的攥緊，緊緊盯著韓哲，眉頭難過的微微皺著，桃花眼眼眶微紅，看起來有些我見猶憐的感覺，委屈的說著：
“我們可是認識了那麼久啊從你進到公司開始，我們不就一直在一起嗎？
你大四來實習的時候，我們就認識了，一起做了那麼多事，不管是業務上也好，生活上也好
每周都會一起吃飯，聚餐，每天都會用katak聊天
一起出差，一起上班，一起下班.
是你說你不想找女朋友，想要先還錢再說我知道，或許這也有我的不對，可能我應該早一點說我不介意
可娜美說，我主動到這種程度，就已經和告白沒區彆了啊？
看見好看的衣服會想你穿起來是什麼樣子，然後買給你穿。
看到好吃的東西就想你也能吃到，於是請你吃飯.
好看的電影，好聽的音樂.我不都很主動的在和你分享嗎？
你不是也很清楚的嗎？隻要你向我告白，不管那時候你混成什麼樣我都會答應！
是你自己沒有主動，我才一直等你，你不也是這個想法嗎？想要等到還完債務再說
現在呢？
就因為薑秀妍，我們還要像以前一樣嗎？
我才不要！”
趙海媛的桃花眼裡水霧蓄滿，滴落，順著她白皙的臉頰滑動著，可即便是這樣，她的聲音依舊溫溫柔柔的，甚至沒有讓周圍隔壁桌子喝著咖啡的客人注意到她的情緒已經非常激動了。
“你不要說什麼，是我當初因為物質沒有主動向你告白之類的話你是在耍賴！你分明知道不是這樣的！我聽了你的話，昨晚想了很久，你就是在故意推卸責任！我不是傻瓜！”
韓哲一愣，隨後沉默著，隻是看她翕動著嘴唇，聲音有些顫抖的盯著他繼續說著：“你那麼聰明，怎麼可能不知道，以前你隻要告白的話，就算是讓我和你一起還錢我也願意！
分明是你一點也不想主動！是你不想拖累我我也想過要不要主動告白，可我也是有女孩子的矜持的啊！
就算是我向你走了九十九步，如果那一步你不願走過來的話，我有什麼辦法啊
現在你有錢了，你還有什麼借口呢？這次是因為錢太多了，所以不想有女朋友嗎？”
她說著說著，忍不住哭出聲來，就哽咽了一聲，又努力忍了下來，聲音有些沙啞：“那好了，我現在說好了，我一點也不想像以前那樣隻知道傻乎乎對你好，還等著你告白了。
你自己看著辦！韓哲！”
趙海媛起身，用力的擦了擦臉，即便還在哽咽著，卻依舊眼睛不閃不避的盯著韓哲。
而也就在此刻，韓哲才忽然感受到棘手，甚至有點難受，也意識到了自己確實想的有些天真——趙海媛的確不是傻瓜，他此刻，反倒更像是個傻瓜。
如今，一條通向完全渣男的道路擺在他的麵前：
隻要此刻對她說聲喜歡，趙海媛就會破涕為笑，然後他可以重重的親吻過去，告訴她自己最是愛她——之後，薑秀妍那邊，他大可以實話實說，有金錢這個武器在，薑秀妍即便想要抗拒，也很難抗拒到底。
隻要利用這份金錢的關係不斷拉扯，薑秀妍最終也隻能無力的服從他，可這樣的話
那個昨天還在對他認真的說‘你是真的很了不起’的那位女孩一定會非常傷心和失望吧？
可如果此刻說拒絕，那麼又無疑是對趙海媛的背叛——是的，韓哲直到此刻才意識到，趙海媛說的非常正確，過去兩年時間，包括了半年多實習的日子，他們都在一起。
韓哲已經習慣了她以一個愛請吃飯的漂亮姐姐的身份出現，所以理所當然的認為，以後仍然可以這樣，甚至還在昨天不自覺的說，兩人目前這樣的關係，也和她沒有更主動一些有關.
可如今被趙海媛戳穿後，韓哲才意識到，或許她說的是對的，她已經足夠主動了，是他故意保持著距離，事後卻又怪她沒有更加主動，然後試圖繼續以這樣的一個身份，維持關係。
我可真是個本性渣男的混蛋啊.可偏偏這個渣男怎麼還有良心呢？
要怎麼做！？
就在韓哲頭腦風暴的瞬間。
一行文字，也悄然浮現在眼前。
【天使.還是惡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