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聖憋了半天,終於忍不住開了口。
“哥啊,你怎麼變得恁不痛快,嫂子都說得如此透徹,你裝啥斯文啊。”
袁重奇怪地扭身問道:“什麼就透徹了,老子咋沒透徹?”
“連我這俗人都聽明白了,哥在裝糊塗吧。”
大聖一臉鄙視,端了酒杯猛灌一口。
“俺嫂子都說明白了,讓你在修行的過程中,該駐足關注一下路途上的風景。”
“這話沒錯啊?”
大聖恨鐵不成鋼地嚷嚷著:“風景在哪裡啊?”
“這不是讓你說嘛。”
大聖抬手指著軒轅玨:“絕美的風景就在你眼前,你是真忽視了呢,還是裝沒看見?”
袁重一臉呆滯。
軒轅玨立刻掩麵而走,疾步下樓去了。
大聖還不算完,指著門口喊道:“看看,看看,還不去追?”
袁重臉上現出無奈,走過去打了大聖的腦袋一下。
“你個小子,難道比老子見的女人還多?”
大聖嘿嘿笑道:“當然沒哥多,但是,老話說的好,旁觀者清嘛。”
“好好吃你的東西吧。”
大聖頗為不服:“哥,難道你沒看上人家?”
袁重搖頭:“這裡麵有隱情,不方便亂說。”
“你還當我是兄弟嗎?”
袁重無奈地看著他,思索片刻。
“你可知軒轅家族的背景?”
大聖撓著腦袋:“不就是黑風界之主嗎,現在的黑風界可是靠哥打下來的。”
袁重衝他翻白眼:“啥都不知道就亂說話,天界之中有個天門,你可知道?”
“那要是不知道天門,可算白修了這近千載了。”
“嗯,天門之主是誰?”
“那誰不知道啊,當然是軒轅”
大聖把後麵的話噎在了喉嚨裡,把小圓眼睛瞪得更是溜圓。
“哥你的意思是”
袁重點頭:“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可可她”
大聖轉身指著樓下,一臉懵逼。
“知道就好,如果老子沒有達到一定實力,就是不去天界,也會有人過來收拾我。”
“可是,這麼多年了,黑風界也沒見有大佬過來啊。”
“那是他們認為不值當。”
大聖呆在了桌子邊。
袁重用手摸了摸他的腦袋,轉身下樓去了。
當天,袁重正在屋內盤坐修煉時,重冰走了進來。
嫋娜地湊到袁重跟前,眨著漂亮的眼睛,盯著閉目盤坐,寶相莊嚴的袁重。
袁重也沒睜眼,隻是問道:“怎麼了?”
“哥,我想去一趟寒山。”
袁重思索片刻,點頭道:“嗯,需要多久?”
“不知道,總得將此形象消磨下去吧,不然讓哥看了總不舒服。”
袁重知道,要想將霧蓮剩餘的執念消磨掉,可不是一天兩天的功夫。
隻是距離下次天門來人,還有二十幾年的時間,估計也能來得及。
“去吧,我有時間等你。”
重冰嫣然一笑,扭身往外走。
袁重看著她嫋娜的背影,咂摸著牙花子:“你出這模樣,確實讓老子牙酸,儘快換個順眼些的回來。”
“放心吧哥,下次見麵,很可能就是一條猛漢哦。”
話音未落,重冰那苗條的身影便已杳然。
小天聽說重冰跑到寒山去修煉了,也嚷嚷著要去火山口看看。
袁重一臉不解:“小天,那火山已經被你吸進了肚子,還去那裡作甚?”
小天搖頭道:“哪裡會全弄乾淨,在火山深處還有它的核心,恐怕也是朵不俗的天火。”
“有沒有危險?”
“我也沒把握,隻是在吸收火山時,它也沒啥反應。”
袁重摸著鼻子,思索著:“那你等等再去,讓我琢磨琢磨。”
“我哪能事事都要靠哥的幫助,修行之路還得靠自己才行。”
不等袁重同意,這個小家夥已經跑遠了。
袁重也不去追趕,確實需要他們有權選擇自己的路,隻要還在黑風界,彼此心意相通,估計也出不了大錯。
現在袁重身邊隻剩了大聖一人。
給大聖切了一小塊霧蓮的根莖,叮囑他找個靜室去提高自己。
大聖接過霧蓮的根莖,感受到裡麵澎湃的能量,頓時一臉驚喜。
這玩意兒厲害了,隻要能吸收完全,自己再提高一到兩個台階,那是不成問題的。
跟袁重道了聲彆,連蹦帶跳地躥了出去。
這下就連大聖也不再露麵了。
袁重穩固了一下現在的境界,覺得心中煩躁,還有一種氣血翻湧的感覺。
知道自己提高太快,要想穩住現在的高度,還需要長時間的磨合。
既然不急於一時,還是放鬆一下心情,享受當下剛剛打下的成果才好。
想到此處,起身出了麒麟樓,來到大街上。
現在的火城中,濃霧消散,天清氣朗。
街道上人也多了起來,熙熙攘攘的,店鋪鱗次櫛比,高高低低的招牌旗子到處都是。
袁重信步走著,感覺像回到了大夏都城一樣,隻是物是人非。
不由得想起了皇甫甄,不知大夏朝被她治理的如何了,是否還會有那麼多的災民?
夏末和張大富等人,可是自己穿越後第一個見到的。
美麗倔強,誌向遠大的連花芯,溫柔善良的柳雙眉。
可憐又可悲的皇甫婷,不知其靈魂在天上過得可好?
還有一個間接帶自己走上修行之路的七姑,想到此處,不由得順手取出流螢刀,捏在手裡摩挲著。
自己跟大聖飛升此界,小六卻獨自留在了下界中,不知他的魂魄飛到了哪裡?
當年的一樁樁一件件往事,走馬燈般在他腦子裡轉過。
拐過一個街角,前麵有一群孩童,鬨鬨嚷嚷地在起哄。
被路過的行人呼喝一聲,便一哄而散。
有幾個不甘心的,撿了街邊的碎石,扔向窩在一個屋角的乞丐。
那乞丐一身碎衣,滿臉汙垢,從外形上看,已經是個風燭殘年的老者。
一雙烏黑的手,緊緊抓了半個饅頭,舉到頭頂上,遮擋住頭臉。
石塊亂飛,有的砸到了他的身上,他也不動,隻顧了頭臉。
忽然,一塊拳頭大的石塊飛了過去,正對了老乞丐的麵部。
如果砸中了,這老頭恐怕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