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忘語早將生死交給了命運,摟著丫頭拱在被子裡,根本不聽外界那一陣陣的嘶吼。
袁重心裡日爹罵娘地也沒啥用,眼見七隻護礦獸根本擋不住大群的同族。
如潮水般蔓延過來,隻得取出一條長棍,橫挑豎砸,擋開探過來的爪子。
如意盾和沉金盾也同時出現在身體兩邊,抵擋著數隻黑得發亮的爪子。
馬車被淹沒進護礦獸的海洋裡,猶如一葉小舟,劇烈振蕩起來。
雖然晃動得厲害,卻沒有被抓碎,此時方顯示出此車的高級之處。
護礦獸平時啃噬堅硬的礦石,如同嚼糖豆一般,可麵對一輛木質的馬車,卻半晌沒有撼動其分毫。
擋在袁重前麵的七隻護礦獸,被甄彆出有問題後,瞬間被撕成了碎片。
袁重身上也見了血,兩處被爪子撓破了皮。
而馬車在此時終於響起了一聲斷裂的嘎吱聲,眼見也抗不住這強大的攻擊力。
袁重隻得故技重施,重冰衝出玉佩,幻化為天火,以自身為中心,爆開了一蓬煙花。
圍在四周的護礦獸意識被燙得四處逃竄,馬車前空處老大一片空地。
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抓撓,馬車裡的胡忘語終於清醒過來,知道袁重正在車窗前為自己抵擋攻擊。
護礦獸四散逃脫,她立刻拉開了車窗。
雖然仍然臉色慘白,還是大聲喊道:“袁重,快進來。”
袁重也是渾身的衣服被撕扯成了破布條,見車窗終於打開。
也顧不得說話,一伸手抓住胡忘語的胳膊,用力將她拽出馬車。
“還進啥啊,再不走就成了碎肉了。”
一邊說話一邊騰身竄入空中。
剛離開的瞬間,後麵的護礦獸一擁而上,將馬車淹沒。
胡忘語尖叫著:“啊!小美,小美啊!”
隻是,根本不容後退,護礦獸腳踩馬車,也跟著袁重躥上來,一把抓住了他的腳踝。
重冰順著身體下滑,在護礦獸身上爆出一蓬火花。
護礦獸被燒得慘叫一聲,翻身跌了下去。
袁重扶搖直上,黑隼從一處濃霧中鑽了出來,在他身下掠過。
大聖在黑隼背上一伸手,將兩人抓住。
三人被黑隼載著衝上高空。
隻是稍微差了一絲絲,一隻巨爪,擦這黑隼的尾巴,抓了個空。
巨型護礦獸一聲嘶吼,發泄著胸中的憤懣。
身體往地下落去。
它沒有持續待在空中的能力。
袁重抱著胡忘語,大聖坐在黑隼的脖頸處。
馱了三個人,黑隼飛得十分吃力,兩隻巨大的翅膀急速地扇動著,向遠處飛去。
腳下那隻巨大的護礦獸仍然狂追不已,它在地上奔跑的速度,顯然與載重飛行的黑隼差不了多少。
胡忘語因心疼自己的小丫頭,已經哭暈過去,伏在袁重的懷裡,失去了知覺。
袁重將她遞給大聖,自己檢查了一下身上的傷痕。
已經多達十幾處,雖然都是皮肉傷,有幾處卻也看到了森森白骨。
身上的衣服已經成了布條,撕吧撕吧,自己包紮了一下。
其實他是故意讓黑隼飛得慢一些,以自己的意念驅動,怎麼會慢得了。
被搞得這麼淒慘,哪能不找回點場子。
就讓那隻巨型護礦獸綴著自己,等想個辦法收拾這個家夥一下。
黑隼搖搖欲墜地努力往前飛著,巨型護礦獸則鍥而不舍。
漸漸將一眾護礦獸甩得不見了蹤影。
袁重換了身衣服,從玉佩中取了一杆長槍,讓黑隼飛行更慢一些,高度也下降百米。
巨型護礦獸在地上奔跑,通過靈敏的嗅覺和聽覺,知道黑隼降低了高度。
怒吼一聲,騰身跳了起來,揮舞著兩隻巨爪,抓向黑隼上的三人。
袁重運力將長槍刺出,迎著巨獸的腹部捅了過去。
長槍正紮在巨獸的肚子上,雙方甫一接觸,袁重渾身一震,身體從黑隼背上翻了出去。
那巨獸的力量太過巨大,長槍也未能紮破它的皮膚,反而被頂了回來。
巨獸的主要目標便是袁重,聽他跌下鳥背,調整方向,淩空撲了過去。
袁重從玉佩中取出一根狼牙棒,掄動起來,甩向巨獸。
巨獸張開大嘴,一口將狼牙棒咬住,再一用力,鋼鐵質地的狼牙棒被咯蹦一聲,咬的粉碎。
袁重也很無奈,除了天火和子母針,自己再無神兵利器。
但是,子母針以前用過,根本連一般的護礦獸都紮不透,就彆說這隻巨獸了。
天火好用,如果隻燒護礦獸的皮毛,還傷及不了它的性命。
袁重仿佛隻剩了逃命一途,麵對如此怪獸,束手無策了。
一追一逃,袁重在奔逃中,不時甩出一件武器,巨獸或用爪子抓住捏斷,或用大嘴咬碎。
腳下卻毫不停歇,誓要拿住袁重,咬斷撕碎,一解心中怒氣。
自己的子孫,在礦山上活得好好的,誰知這小子摸進來,殺了幾十隻。
這還了得,自己在黑風界幾乎沒有了忌諱,就算是四大城主,跟自己也沒有利益上的衝突,根本不會來惹自己。
不知哪裡冒出這麼個貨,今天必須乾掉,以絕後患。
作為護礦獸中的王者,已經漸生智慧,為了保護自己的領地,必須將隱患消滅在萌芽狀態。
經過長時間的追逐,巨獸也知道,此人沒了對付自己的手段。
隻要讓自己追上他,便是勝利的結局。
袁重往巨獸扔著武器,觀察著巨獸的舉動。
如果是長的兵器,它便用爪子捏斷扔掉,如果短的或者是錘斧等兵器,便用大嘴咬碎。
這次袁重取出一柄鐵錘,悄悄將重冰融入錘中,用力砸向巨獸。
巨獸仍然用爪子抓住,大嘴一張將鐵錘填進嘴裡,哢嚓一聲咬了個粉碎。
重冰趁機衝進了它的咽喉。
巨獸忽感有異,用力往外吐著,卻哪裡吐得出來。
重冰順著咽喉鑽進了它的喉嚨,繼續往下硬鑽。
直到巨型護礦獸的胃裡,然後變成天火形態,瞬間釋放出高溫。
巨獸奔跑的腳步突然停住,一雙爪子捂住腹部,一頭紮到了地上。
不停地在草地上翻滾著,雙爪用力撕扯著自己的肚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