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雙翅卷起的狂風,吹得沉重的馬車都晃動起來。
袁重站立不穩,身體向一旁飛去,暫時失去了平衡。
同一時間,大黑那雙鋒利的雙爪,往前一探,抓向袁重的頭頸。
胡忘語在馬車內看到袁重已經失去平衡,身體歪斜著不知躲閃,頓時急了。
不顧生死,從車窗裡跳出來,一根長長的飄帶飛出,卷向半空中的黑隼。
隻是她的飄帶速度太慢,根本攔不住黑隼的爪子。
眼睜睜地看著黑隼的爪子抓在了袁重的頭上。
不知為何,胡忘語心口一痛,眼前發黑,情急之下竟然噴了口血出來,跌坐在雜草地上。
矮胖婦人身在半空,正催動小黑往這邊俯衝。
眼見大黑的爪子抓中了袁重的頭部,心下頓時一喜。
原來這個家夥如此不堪,剛才還讓老娘擔心呢。
誰知,大黑雙爪下的袁重,破裂開來,身體的碎片在空中消散成霧氣。
黑隼王雙翅一展,衝上高空,知道剛才隻是抓中了對方的幻影,因為袁重移動太快。
盤旋半圈,認準目標,再次俯衝下來。
那矮胖婦人有了第一次的戰果,也沒再出聲喝止大黑的行動。
袁重看著迅速逼近的黑隼,站在原地沒動,直到它撲至眼前,一晃身躲過雙爪,身體貼著地麵滑過。
黑隼再次抓空後,立刻一扇雙翅往上拔。
已經處在黑隼身後的袁重,隨手將子母針扔出,從黑隼屁股刺入它的體內。
黑隼身子已經衝上高空,卻感到了體內的危險,不再往下俯衝,繼續往高空飛翔翻騰,想甩出體內的異物。
子母針在袁重意念的控製下,迅速散開成無數細針,遊走在黑隼的經脈血液中。
直至心臟,隻是片刻間,就將黑隼的心臟戳成了篩子。
而外表卻毫無異樣。
黑隼身體一僵之下,又恢複了正常行動能力。
隻是彆人不知道,這隻黑隼王的控製者,已經換成了袁重。
黑隼在高空中盤旋一周,雙翅一斂又開始俯衝。
此時它的速度更勝從前,猶如一道黑色的閃電,衝向仍然盤坐在母隼王的矮胖婦人。
當距離接近四五十米時,矮胖婦人發覺了黑隼王的蹤跡,正向自己飛過來。
她那肥圓的臉上露出笑容。
“大黑,咱們先回去,此人詭異,不可力戰。”
話音未落,她就感到了異常,黑隼王的速度並未減緩,目標明確,就是自己。
她坐下的母隼王早感受到了異常,立刻尖聲鳴叫起來。
但是已經晚了,黑隼王的速度太快,矮胖婦人和母隼王又措手不及,根本就意想不到。
等發覺事情不對時,黑隼王的一雙利爪,已經將矮胖婦人的雙肩抓住。
再一振翅,將矮胖婦人帶離母隼王的後背。
矮胖婦人在空中尖叫著,最後變成了哀嚎,卻不忘讓母隼王趕緊離開。
不管她如何掙紮,黑隼王牢牢地抓住她的雙肩,一個變向將她送到了袁重跟前。
離地還有十幾米時,雙爪一鬆,將矮胖婦人扔到了袁重腳下。
矮胖婦人摔了一跤,著地後剛想往起爬,卻被袁重一腳踩住了後背。
矮胖婦人往起掙紮了兩下,怎奈袁重的腳力量太大,讓她頹然放棄了反抗。
那隻母隼王在空中盤旋一周後,尖鳴幾聲,帶著一眾黑隼消失在濃霧中。
矮胖婦人被袁重踩在地上,肥臉都變了形。
袁重看著她的側臉問道:“怎麼稱呼?”
矮胖婦人的臉漲的通紅,用力張了張嘴。
“荼英。”
“怎麼,不介紹一下自己?”
“山城總管是我丈夫,你最好放了我,不然呃!”
話未說完,被袁重用力踩了一下,半截話踩回了喉嚨。
“都這模樣了,還有臉威脅老子,也算倔強了。”
這時,胡忘語跑過來,站在袁重身邊,低頭看著荼英。
“袁公子,荼夫人她對我挺照顧的是否”
袁重瞥了一眼胡忘語嘴角殘留的些許血跡,沒說話,隻是將腳從荼英後背上移開。
荼英翻身坐在地上,穿著粗氣。
胡忘語垂頭低聲說道:“謝謝公子抬愛。”
荼英緩和了片刻,抬頭看著袁重。
“你把我的大黑如何了?”
袁重抬頭看著天空:“可能是它跟老子比較投脾氣吧,跟著你老吃虧。”
荼英不服:“大黑小黑跟著老娘啥時候吃過虧?”
“就是今天嘍。”
荼英無語。
袁重擺擺手:“趕緊走吧,下次彆再出現。”
荼英恨恨地瞪了袁重一眼,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屑。
轉身走出幾步後,又扭頭衝胡忘語。
“你最好也趕緊離開,不然禍事不小。”
胡忘語彎了彎身子:“多想荼夫人提點。”
袁重和胡忘語站在原地,看著荼英那肥短的身子,一瘸一拐地消失在濃霧中。
“你這是死了心要跟著我嗎?”
袁重麵無表情,也沒看她。
“我,我隻是想,報答你的救命之恩。”
“我說過,你當時根本不需要我來救。”
胡忘語扭著身子,嬌嗔地說:“那是你認為嘛。”
袁重無視她的撒嬌,沉著臉道:“你可考慮清楚,跟著我,前途全是腥風血雨。”
胡忘語也一臉鄭重:“袁公子,你可跟我去見我爹,他會庇護咱們的。”
袁重沒說話,隻是默默轉身。
在他們身後的河水裡,嘩啦啦衝上了七隻護礦獸,抖著濕淋淋的毛發,眼神呆滯地望著前方。
胡忘語瞪大了眼睛,呆望著眼前令人震驚的一幕。
一時大腦一片茫然。
袁重冷冷地說:“走吧,離開我你就是安全的。”
胡忘語頓時一激靈。
“我不走,我得跟著你。”
袁重無奈:“你能說說來此的目的嗎?”
胡忘語也不說話了,自從跟著袁重,曆經多次震驚,早把自己的初衷給忘到了九霄雲外。
“咱們是偶然邂逅的”
“你自己信嗎?”
“”
“袁公子,我沒有惡意,隻是單純想認識你而已。”
“好,咱們算認識了,你可以安全離開。”
胡忘語扭頭看到她那四個護衛,剛剛從河裡爬出來,正在擰乾衣服。
“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