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林城從定位盤上看,約有近十萬裡路。
這是老者教給袁重的估算方法。
當然,這隻是直線距離,中間肯定會有高山大河,加上這些恐怕已經超過了十二三萬裡。
袁重感歎黑風界的廣袤,僅僅一個林城就如此之大。
他們的坐騎都十分神駿,速度迅快如風,耐力也強,一連奔馳幾個時辰,都不用休息。
隻是消耗也十分大,都得喂食生肉。
尤其是袁重坐下的白馬,吃過袁重烤熟的肉食後,生肉都不吃了。
幸虧袁重玉佩中的凶悍野獸屍體多的是,敞開了供應這些生猛的饕餮之徒。
一路上,他們遇到攔路搶劫的人或獸,都被袁重輕鬆乾掉。
再沒有遇到過超強的高手。
儘管如此,袁重的兩隻護腕,左手的已經亮到了一半的位置,新護腕也有五分之一的花紋亮起。
還真如老者所言,新護腕並未處置,也能吸收煞氣。
就是不知道,花紋亮到頂時,袁重能不能從中吸取精氣為己所用。
也不知走了多長時間,因為此界沒有黑天,在濃霧的籠罩下,永遠都是迷茫一片,能見度一般都在四十米左右。
除了攀上一些高高的山路,霧氣略微淡薄一點。
袁重知道,超過萬米之後,將是一片陽光普照。
定位盤上顯示,行程過半。
前方是一條大河,橫亙在四人麵前,河水流動緩和,但不知其廣度。
袁重站在岸邊,觀察其水流和偶然出現的漩渦,表麵看似平靜,估計水下暗流湧動,不太好判斷凶險程度。
意念往前方探出,八十米後依然看不到變化,水下三十多米便一片迷茫。
如果是袁重一個人,那倒也好辦,以意念之力便可支撐他掠過河麵,不管河水有多寬。
可是現在還不能暴露自己的底牌,隻能按照常規的渡河做準備。
四人先是沿著河岸往前走,尋找渡口或者河麵最窄處。
在走了上百裡時,終於發現了一處橫貫兩岸的鐵索橋,十數根鐵索間隔半米,形成了一個簡易的橋麵。
淩空架設在距離水麵三十多米處。
橋頭處有一個百十平的空場,在空場的一角搭了一個草棚。
裡麵坐了兩個漢子,而距離草棚不遠處還臥了一條小毛驢大的惡犬,碩大的狗頭,俯在兩條前腿上,吐出長長舌頭,眼睛半眯著。
等四騎奔上空場時,人和狗都抬起了頭,盯著他們。
一個漢子懶洋洋地站了起來,緩步立到橋頭上,仰頭衝幾人喊。
“過橋每人兩塊精石,畜生一塊精石。”
雪娃倒吸一口涼氣:“我的天,過個橋需要這麼多精石!?”
小溪也怒道:“這不是搶嗎?”
那漢子也不爭辯,隻是斜眼看著他們,眼睛上下打量著小溪和雪娃。
“嫌貴可以從那邊遊過去,那邊河麵窄。”
雪娃警惕地往漢子手指的方向看了看。
“你說的可是真話?”
坐在草棚裡的漢子笑道:“彆聽他胡說,那邊是挺窄的,但是水下可不太平。”
袁重拍了拍白馬的脖子。
“我們這些坐騎怎麼過橋?”
漢子瞪眼訝然道:“拿了精石就隨便過啊,跑、飛、跳隨它嘛,哈哈哈”
兩個漢子一起大笑起來。
小溪怒道:“是誰讓你們在這裡設卡收精石的?”
“當然是城主大人啊,不然誰敢亂收。”
“你休想騙人,城主大人會管這些破事?”
“哈哈哈,知道他不管還問,嫌得很哦。”
“你”
袁重不再問話,從懷裡取出十二塊精石,用一塊布兜住,隨手拋給立在橋頭的漢子。
那漢子接住包袱,看了一眼,再扭頭與坐在草棚裡的漢子對視一眼。
“現在是洪峰期,收費要加倍,你再給十二塊,就能過河了。”
雪娃大怒,催著巨狼往前走了兩步。
“你想清楚後果了嗎?”
那漢子一挑大拇指:“老子背後是刀王,那邊還有虎王手下等著分成呢,你想清楚後果了沒?”
雪娃見對方根本不懼,一時沒了章程,轉頭看袁重。
袁重擺手道:“算了,我們不從這裡過河了。”
漢子冷笑:“那成,你們另找他路吧,不過,精石可不退。”
那漢子掂著手裡的精石包,似笑非笑地看著眼前的四個人。
雪娃伸手去摸腰間挎著的刀把,眼睛緊盯著那漢子。
坐在草棚裡的漢子見形勢緊張,連忙喊道:“你們彆衝動啊,想想刀王和虎王,再說,沒我們這邊的過橋牌,你們想從這裡硬闖,那邊也不會讓你們下橋的。”
袁重沉聲道:“把精石退還,我們便走。”
“退精石?在這裡沒那個先例,不過橋就趕緊滾蛋,老子沒工夫陪你們聊天。”
“雪娃,殺!”
袁重怒喝。
雪娃抽出腰刀,從馬上一躍而起,掄刀剁向馬前的漢子。
草棚中的漢子見動了手,一腳將橫在凳子前的一杆長槍,踢向站在橋頭的漢子。
自己則提了放在桌上的長刀,跳了出來。
臥在草棚不遠處的大狗,也狂吠著起身往這邊衝過來。
老者和小溪端坐不動,冷眼看著衝過來的人和狗。
袁重從玉佩中取出一把樸刀,身體一晃從馬背上消失,兜了一圈再次坐回到馬上。
二人一狗,都撲倒在地,脖頸間洇出大團的鮮血。
袁重目視前方,催馬往鐵索橋上走去。
雪娃收拾了兩個漢子身上的精石,也跟著騎上馬踏上了鐵索橋。
四個人的坐騎都是成了精的神獸,馬蹄子精準地踏在鐵索上,竟然還能奔跑起來。
河麵很寬,架橋的地方算比較窄處,卻也讓他們奔跑了近兩刻鐘。
快到橋頭時,從霧中露出了對岸的情景,兩架弓弩車停在橋頭,箭頭對準橋上。
一個漢子高聲喝道:“來人停步,先將過橋牌扔過來,不然弓弩伺候。”
雪娃揚手將搜到了一個木牌扔向對岸。
那漢子接到手裡,查看了一下,冷冷一笑,一揮手。
隻聽弓弦一響,兩隻猶如標槍一般的弩箭,眨眼射到眼前。
四個人愣怔一瞬,袁重隨手取了一根鐵棍,揮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