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針無聲無息,速度極快地繞了半圈,從側麵刺向螳螂怪的腦袋。
意外無處不在,那隻大螳螂怪毫無朕兆地一縮腦袋,子針擦著它的頭頂飛了過去。
袁重目瞪口呆。
此界還沒有能躲開自己的子母針高手,可這個看似行動遲緩的家夥,竟然躲開了!
是巧合還是真有實力?
大螳螂的綠色腦袋在脖子上轉了一圈,確實是三百六度的一圈。
再次轉回來盯著火堆上的肉,繼續磨著牙齒。
袁重心中發狠,九根子母針一齊衝出了玉佩,分了九個角度往綠色大腦袋一兜。
大螳螂兩隻綠色大鋸齒刀舉在腦袋上,迅速旋轉了一周,叮叮叮,一陣亂響。
九根子母針被它的鋸齒刀全部擋住。
袁重徹底懵逼了,這玩意兒怎麼可能擋得住自己的子母針呢?
那龍王和鳳王怎麼敢稱王?
大螳螂被袁重打惱了,身體一扭,兩隻鋸齒刀劈向袁重的身體。
就這麼一扭一劈,如果不是袁重的意念時刻注意著它,還真就讓它劈中了身體。
速度快如閃電,動的突兀,根本不給人半分朕兆。
袁重往後一退,躲開鋸齒刀,子母針重新刺過去,自己則一揮手,斷天一閃跟著刺過去。
這一下,等於施展了十件兵器,同時分不同方位進攻大螳螂。
大螳螂終於不淡定了,鋸齒刀慌亂地左右擺動,綠色大腦袋也轉來轉去。
身體搖擺著躲避著四麵八方的攻擊。
它的動作像極了螳螂,雙腳穩穩地立在原地,隻是上身擺動,幅度不大卻很有效。
斷天被鋸齒刀夾住,發出吱吱刺耳的聲響,削掉了幾根鋸齒後,終於不能再刺進半分。
但是子母針有兩根穿過了大螳螂的身體。
一股綠色液體滲出,是大螳螂的心臟部位。
大螳螂一愣間,子母針接連七八根都從它的身體各個部位刺了進去。
疼痛使它放鬆了鋸齒刀,斷天被袁重握著往前一送,刺進了它的脖頸。
鋸齒刀一揮,袁重放棄斷天,身體後躍躲開。
大螳螂晃動了片刻,跌倒在巨石上。
袁重麵色凝重,隻等到一股煞氣從它體內鑽出,被護腕吸入後,才走近了仔細觀察。
綠色液體在石麵上蜿蜒鋪開,應該是大螳螂的血液。
兩隻帶著無數小格子的複眼,仍然還在閃動。
健壯的胸肌和大腿鬆弛下來,是個雄性螳螂。
這個玩意兒肯定不好吃,還是找個地方埋了吧。
此時,護腕的花紋已經亮到了頂端,刹那間,一股清涼的氣體鑽入袁重胳膊裡。
顧不得埋葬螳螂,袁重盤坐下來,吸收融合著那股精氣。
半晌後,袁重歎了口氣,這次進步不大,本來已近三十米的範圍,隻增加了兩三米的距離。
恐怕是越往後進步會越困難。
埋了大螳螂後,袁重開始下山,順著來時的方向,找準一個落點,往下跳去。
山很高,山體也很龐大,還到半山腰時,袁重忽然停在一株大樹叉上。
他疑惑地掃視著四周,仿佛聽到了什麼動靜。
仔細聽時,卻又很寂靜。
袁重相信自己的感覺,肯定是有東西在附近。
從大樹上跳到一塊臨近山體的石頭上,謹慎地四處慢慢移動著。
因為霧氣太重,能見度低,又有山石灌木遮掩。
這個地方太容易隱藏刺殺,必須十分小心。
聲音再次傳來,是在一株粗大的灌木後麵,淅淅索索的動靜。
袁重更覺得奇怪,如果是來刺殺自己的,應該不會輕易發出動靜。
可這淅淅索索的動靜十分明顯,竟然是那種毫無顧忌的動作發出的聲音。
什麼鬼?
袁重抽出斷天,緩緩接近,進入三十米距離時,意念離體籠罩了灌木叢。
意念一到,袁重整個人愣在原地,木呆呆地不知所以。
一個身穿寬大粗布藍衫的女子,正蹲在灌木後麵小解,一張黑紅色臉膛,一臉釋放中的快樂。
她頭上帶了一頂藍布帕子,蓋著了盤在裡麵的黑發。
眼睛很大,很亮。
眉毛稍顯粗重,鼻梁挺直,嘴唇厚薄適中。
袁重隻是一掠,便快速收回了意念,這狀況再看就尷尬了。
現在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合適。
正猶豫間,那女子一邊紮著腰帶,一邊從灌木後麵走了出來。
抬眼看到站在不遠處的袁重,驚叫一聲,差點撒手把褲子掉下來。
迅速紮了好腰,附身撿起放在雜草中的一隻竹籃。
袁重看到,裡麵放了不少顏色豔麗的蘑菇。
采蘑菇的大姑娘?
這樣的環境,怎麼會有采蘑菇的姑娘?
看她的打扮,粗布藍的衣服,黑紅的肌膚,腳下穿了一雙草鞋,竹籃和蘑菇。
不管從哪一方麵,都說明她是一個地道的采蘑菇的女子。
那女子快步往彆處走了兩步,突然停住,扭身看了一眼,仍在發呆的袁重。
“你不是,山匪吧?”
袁重懵懂地搖搖頭,眼睛有些發直。看書菈
“那你來此做什麼?”
袁重低頭看了眼手裡的斷天劍。
“狩獵的。”
那女子捂了嘴笑起來。
“這裡連個兔子都沒有,隻有蘑菇呢。”
袁重緩過來,也笑道:“是啊,找了好長時間,竟然連個能活動的都沒遇到。”
說著話,將長劍收起,拍打了幾下衣服。
“算了,我該下山去了,你繼續。”
他知道此女有些詭異,可卻無法找到破綻,隻能離遠點。
女子點點頭,隨口說道:“這裡的蘑菇很好吃,你可以采點回去,比肉還鮮美。”
袁重看了眼她竹籃裡的蘑菇。
“你不怕這些蘑菇有毒嗎?”
“可以多煮一些時間,我家就在山下,吃了好多年呢。”
“你家?好多年?”
女子奇怪地瞪著大眼睛看著袁重,點點頭。
“你不怕那些怪物嗎?”
女子釋然,露出一口雪白整齊的牙齒笑了。
“哪有什麼怪物,都是彆人編的故事,嚇唬人的呢。”
袁重心道,彆看這村姑打扮粗俗,卻十分耐看。
既然人家在此住了好多年,自然有其生存之道,自己瞎擔心個毛。
衝女子擺擺手:”去采蘑菇吧,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