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目標的黑鳥一頭紮在了地上,它身後一眾黑鳥,有幾十隻緊跟其後,翻滾著碰撞著,在被燒成黑色的土地上,亂成一團。
袁重站在不遠處,取了一把長刀,開始揮刀收割黑鳥的生命。
長刀質地不太行,砍斷了三隻鳥的脖子,變成了一把扭曲的廢鐵。
換了一把刀,繼續砍。
這些在試煉界麵堪稱神兵利器的刀劍,到了這裡,隻能砍斷三隻黑鳥的脖子,第四隻時,就扭曲斷裂了。
黑鳥在陣中變成了瞎子聾子,胡亂地撲打著翅膀,任袁重肆意殺戮。
在它們眼裡,到處都是煙霧繚繞,奔著一個方向飛出去,失去參照物後,其實隻在陣中打轉。
在斷了七八把兵器後,袁重也煩了。
琢磨了一會兒,便將重冰取了出來,轉換成天火。
飛身衝進黑鳥群,將天火化為四散的火星,拋灑出去。
在半徑兩米內的黑鳥,被火星沾到身上,便抑製不住火焰的煆燒,猶如下餃子般,從半空中跌落下去。
袁重蹦跳著轉了幾圈,黑鳥群便少了一半還多。
這種殺戮速度已經到了極致,不到半個時辰,黑鳥活著的沒有幾隻了。
很快,黑鳥被袁重屠戮殆儘,護腕閃著亮光,瘋狂地吞噬著從黑鳥屍體上冒出的煞氣。
袁重掃視了一下遍地鳥屍的地麵,轉著圈地將陣法調整了一下。
下一次進入陣中的,將不止看到眼前的煙霧,還有朦朧中的屍山血海。
更加讓人心膽俱寒的情景。
收拾好了,袁重再次盤坐在一塊稍微乾淨點的地方,撤去陣法籠罩,閉目修煉。
他希望下次來幾個帶兵器的人類,好讓他弄把合適的武器。
近三百隻黑鳥的煞氣被護腕吸收,亮起的花紋便超過了一半。
上一次袁重殺了不少人,還加一百多隻黑鳥,無數的蛇群和蛇王,這才填滿了護腕的花紋。
對手的強弱關係很大。
時間過去了三四個時辰,被燒毀的樹林外,來了三個人。
都是年輕健壯的漢子,武士打扮,一人提了長槍,一人是一根粗重的長棍。
還有一人拿了把樸刀。
身上背了包裹,青巾包頭,一臉的悍勇之氣。
風塵仆仆的樣子,看來是趕了很長的路。
三人看了半晌,拿長槍的漢子皺著眉頭,看了兩人一眼。
“看來拚殺得夠慘烈,這次的天門護法透著古怪,我等須倍加小心。”
樸刀漢子罵道:“真他麼難過,趕了幾千裡路,就為了幾十塊精石,值不值啊。”
長棍漢子大聲道:“怎麼不值,張老六他們,拚死拚活殺了七隻怪獸,才換了三塊精石,還有兩個人受了不輕的傷。”
長槍漢子點頭道:“如果這次能拿住活的,這一趟可就是超值。”
樸刀漢子掃了眼四周:“我看難,這麼大的場麵,都沒奈何了人家,恐怕咱兄弟得付出點代價。”
長槍漢子盯著焦黑的土地:“事有不成,立刻退出,不可意氣用事。”
然後他衝樸刀漢子說:“褚亮,你東北方向,韓政,你西北,我正麵,不可硬撼,見機行事。”
兩人同時點頭,緊了緊手裡的武器,邁步往計劃好的方向行去。
三人分了三個方向,將袁重放在中心,等進入四十米左右範圍時,他們同時看到盤坐在地上的袁重。
三人又往前走了十幾米,然後站住。
長槍漢子打量了袁重幾眼。
“我叫佟將,這是我的兩位兄弟,褚亮和韓政”
“那麼多廢話,想領賞趕緊動手才是正事。”
三個漢子都是一臉懵,他們三兄弟在這片曠原上闖蕩了幾百年,從來都是讓對手膽戰心驚。
很少有如此被圍剿的家夥,隻求速死,不想多說話。
這是有著絕對的信心才能表現出來的態度。
佟將第一次猶豫了,舔了舔有些乾澀的嘴唇。
“如果你肯跟我們走,可保住性命。”
袁重抬頭看了他一眼:“活的一百塊精石,然後老子生不如死?”
韓政高聲叫道:“我們三兄弟,從無敗績,你不要自誤。”
“拙劣,既然要拿我去領賞,這麼囉嗦有意思嗎?”
三個人互相看了看,都讓袁重的態度搞得一臉懵逼狀態。
袁重看他們站在那裡猶豫不定,想了想問道:“一百塊精石很多嗎?”
佟將思索著反問:“難道你認為不多?”
“你們還是快點動手吧。”
袁重見問不出什麼,揮揮手道。
事出反常必有妖,佟將不發話,另外兩個漢子也不動彈,就這樣傻傻地站在那裡。
袁重見他們不動,便又閉上了眼,安靜地進入修煉狀態。
三人能在數百年闖蕩中,能夠活下來,必定不是莽撞之輩。
但是,目標就在眼前,到底是上前打還是往後撤,讓佟將犯了難。
半晌後,褚亮安耐不住,將樸刀一橫。
“大哥,讓小弟先會會此人。”
說完,不等佟將答應,大踏步往前衝去,手裡的樸刀也掄動起來。
衝到袁重七八米處,雙腳一踏地麵,飛身而起,樸刀高舉過頭,猛地劈了下來。
佟將和韓政呆呆地看著勇猛的褚亮,等待著結果。
袁重依然穩穩地盤坐在地,樸刀即將臨頭,還是一動未動。
褚亮心裡一陣興奮,這他麼的,就是個銀樣鑞槍頭,擺個姿勢嚇唬老子的。
樸刀呼嘯著劈到了袁重的頭上。
佟將和韓政眼睛一瞪,正要歡呼。
張大的嘴巴,聲音卻沒有發出來,詭異的一幕出現了。
褚亮和袁重同時消失不見,原地隻有一片淡淡的青煙。
褚亮的刀砍到了一根燒黑的樹樁上,樹樁被劈成兩半,卻不見了天門護法的身影。
褚亮立刻知道不好,將樸刀掄起來,橫掃出去。
多年的經驗讓他不敢懈怠,樸刀掄動起來,四麵八方掃了一圈。
仍然是啥也沒有,滿眼的煙霧升騰,漸漸耳朵裡響起了慘烈的鳥鳴聲。
遊目四顧,地上出現了許多黑鳥,有的脖子折斷仍然還掛在身上,有的直接沒了腦袋。
不管有沒有腦袋,都歪歪扭扭地跑來跑去,倒掛在身上的鳥頭,不時發出淒慘的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