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快馬加鞭向天山飛馳。
沒幾天的時間，袁重便來到了天山腳下。
放馬山間，自己帶著大聖飛上山去。
天山聖母教依然如故，沒有什麼變化，袁重漫步走進山門。
突然，衝出兩名少女，手裡拿了長劍，分左右用劍指住袁重，眼神十分警惕。
袁重儘量將聲音放得溫和：“你好，我來找青鸞教主，不知她在否？”
其中一名少女，並不回答他的問題，隻是嗬斥道：“下山等著！”
另一名少女也跟著喝道：“退出去！”
袁重往後退，一直退到山門以外。
“可以了嗎？請去通報一聲，就說袁重來訪。”
少女冷笑道：“我家主教大人，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就能見的，說出你的來曆。”
“你隻需告訴她，我叫袁重，見與不見，讓你家主教大人拿主意可好？”
袁重將話說得十分委婉。
兩女子上下打量幾眼，見袁重眉清目秀，不像壞人，猶豫片刻。
“你等著，我去通報。”
留下一個看住袁重，另一個飛速往山穀內跑去。
大聖不耐等待，見大山青翠，早早躍上高樹不知跑哪裡去了。
時間不大，報信的女子便跑了回來，沉著臉。
“聖母說了，本門弟子一律不見外人，尤其是男子。”
袁重無奈道：“我跟青鸞教主是朋友，怎能說是外人？”
兩名少女不屑地瞥了他一眼，轉過頭去，不再理他。
袁重一看，通過正常途徑算是見不到人了，隻得運氣提聲。
“青鸞，袁重來了，出來一見！”
聲音高亢，響徹雲端，在整個山穀內回蕩著。
兩個少女大驚失色，急忙又將長劍拔出來，一齊指著袁重。
“閉嘴，不得喧嘩，再嚷嚷刺你幾個窟窿。”
袁重嗬嗬直樂，這女子還算善良，沒有直接翻臉動手。
隨著他的喊聲，山穀內撲棱棱飛出好幾個人，寬衣長袖，飄飄欲仙。
從半空中撲了過來。
“什麼人在此喧嘩？”
袁重舉手道：“我，我找青鸞。”
“主教大人的名諱也是你能亂叫的！給我掌嘴。”
一個中年女子，大聲嗬斥。
隨後有女子飛身衝上前來，速度飛快地伸出手掌，抽向袁重的臉頰。
袁重這次惱了，老子好好拜見不行，大聲通知也不行，咋如此不講道理？
身體不動，不等那女子的手打過來，一進身，撞入女子的懷裡。
同時伸手將她攬到身前，左手捏住了她的咽喉。
就像他摟著人家的肩膀，跟老友相見一般。
那女子又羞又急，想掙紮，卻被袁重緊了緊手指，一陣窒息，身體便軟了下來。
袁重笑道：“這次可以見見主教大人了嗎？”
那中年女子大怒，一揚手，一根飄帶飛出，婉轉如蛇般竄向袁重。
我草，連自己弟子的命都不顧了嗎？
這老家夥有當年青善聖母的遺風啊。
袁重玩了個手段，當飄帶刺到身前時，手指一轉，將飄帶前的空間劃開一道口子。
飄帶一頭就鑽了進去，眨眼間消失不見。
在場的所有人等呆傻地看著袁重。
飄帶呢？
剛才還刺到了那家夥的身上，怎麼眨眼就沒了？
中年女子這才冷靜下來，眼珠子轉了轉。
“你是青鸞教主的朋友？”
袁重不耐煩地說：“再囉嗦老子自己進去找人了。”
“你稍等，我去通報一聲。”
袁重疑惑地問：“你確定她還在山門內？”
“主教大人當然在的。”
“那我喊她怎不見出來？”
“呃，可能她老人家沒聽見吧。”
袁重此時才發覺有詭異，幾個女子提起青鸞的名字，臉色都不自然。
靠，事情不對勁，還是老子自己找吧。
將手裡的女子一推，騰身竄進了山門，循著山道往裡麵衝去。
身後一眾女子頓時大聲嗬斥，還有大聲報警的。
山穀中開始亂起來。
袁重將意念散發開來，籠罩住整個山穀，裡麵的情形頓時一清二楚。
當意念搜索到一間地下牢獄時，一個熟悉的影子，出現在他的腦海裡。
這個好像是青鸞，但是此人又不太像。看書菈
地下牢獄十分陰暗潮濕，裡麵關了三四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
尤其是還有一間水牢，裡麵豎了一根粗大的鐵質的十字架。
上麵有一個女子，全身赤裸，四肢被用鐵釘，釘住了四肢。
半截身子泡在水裡，半截身子露在外麵，低垂著頭，看不見麵孔。
這個還剩半口氣的，已經不像人形的女子，應該就是青鸞。
袁重閃身穿了進去，站在水牢旁邊，看著水裡的女子。
“青鸞？”
那女子聽到叫聲，身體抖了一下，並未動彈。
但是袁重看得清楚，她顫抖了。
袁重揮了一下手，空間割裂術，將眼前的鐵柵欄輕鬆斷掉。
身體飄起，來到青鸞身邊，用手輕輕撩起她的長發，看了看她的臉。
青鸞的頭被抬起，同時也睜開了眼睛，渾濁的眼球，仿佛沒有了焦距。
袁重用意念探進她體內，隻覺得她氣若遊絲，斷斷續續，已至油儘燈枯的地步。
這個女子心地善良，與世無爭的性子，誰會如此對她？
意念一動，輕輕將鐵釘拔出，用手托住她的身體，將她帶出水牢。
青鸞的下半身已經被水泡得腫脹，慘白。
根本不敢用手觸碰。
袁重用意念加強她心臟的搏動，讓血液流動加速。
終於，青鸞清醒過來，也認出了眼前的人是袁重。
雖然她下身被泡得腫脹粗大，但是嘴唇卻已經乾裂出幾道深溝。
上半身也乾瘦如柴，幾乎沒了水分。
“袁重？”
聲如蚊呐，幾乎微不可聞。
袁重點頭：“是我，這誰乾的？”
“求你把我葬在青善身旁。”
袁重隻能點頭答應，自己不善醫術，看青鸞這情形，顯然已經救不活了。
青鸞呆呆地仰望著天上的白雲，過了一陣。
“袁重。”
“在呢。”
“彆為我報仇，認識你是我的幸運，謝謝你。”
她的眼睛裡有了些許光彩。
袁重知道，這可能就是回光返照的樣子。
心裡不是滋味，人生老病死是正常規律，可這樣橫死，還死得如此淒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