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想就這樣過一輩子,總算有個靠譜的男人讓她依靠了。
可是,袁重不是普通人,她很明白,自己還沒有留住他的本事。
雖然萬般不舍,卻也咬牙讓人給袁重準備著路途上的物資。
見袁重身後還跟著老五,心裡發酸,拉著袁重來到自己的住處。
一進門便纏在袁重的身上,極儘溫柔。
兩人隨即展開了一場空前大戰。
半天後,雲收雨住,誰也不想說話,隻是抱在一起,沉默著。
有人低聲在窗前說道:“老大,都已準備妥當。”
杜剛這才起身,細心地給袁重穿著衣裳,整理好發髻。
然後將他推出門去。
袁重聽到身後的門扇嘭地關閉,心裡也是一陣惆悵。
人生就是一場接著一場的聚散相依,也許,這就是兩人一生的彆離。
老五坐在馬車裡,袁重兩條腿在車轅處晃蕩著,手裡拿了皮鞭,趕著馬匹。
十三坐在車轅的另一邊。
三個人出了城門,上了官道,轉而向緬國南部行去。
袁重的想法就是奔名山大川去的,凡隱世門派或者高等級的門派,一般都會選擇深山作為自己的立派之地。
而且,雖然隱世,卻或多或少地在俗世留了外門弟子。
因為畢竟還是肉體凡胎,離不開吃喝拉撒。
那距離深山最近的城池,就是隱世門派與外界聯係的首選。
所以,袁重的目標就是那些深山名川下的城池。
緬國乃彈丸小國,根本沒幾個高手,可以自動忽略掉。
三人趕著馬車行了一段後,便直接渡江,進入大夏國的雲州地界。
一路打聽,到了最近的一座高山。
遠遠望去,烏壓壓一片蒼翠,連綿的山脈望不到頭。
山勢蜿蜒向上,直入青雲一般。
此山叫做,霧蒼山,有獵人樵夫常年出入此山。
但是經過打聽,一般人隻在山的外圍打轉,根本沒有進入腹地的能力。
三人坐在一座三層的酒樓上,窗外正對著霧蒼山。
店小二正滔滔不絕地,向三位客人,介紹著眼前這座高山。
今天他高興,袖子裡被塞了一錠大銀,足有五兩之巨。
這可是自他從業以來,收到過的最大一筆小費。
賣力無比,熱情洋溢。
袁重聽了半天,也沒點有價值的信息。
轉而打聽起城裡的門派,有沒有厲害的高手啥的。
小二一聽,更是來勁,如數家珍般把城裡的門派和高手排名,說得一清二楚。
袁重一聽,除了第一彆的就不找了。
見天色不早,讓店家給安排了住宿,等明天一早就去找本城第一高手。
斷魂槍,蕭魄。
一個寬大的庭院裡,蕭魄如標槍般站在大廳門前,淡淡地看著眼前的三個年輕人。
聽家人來報,說有人來切磋武藝。
這在蕭魄來說,已經是經常的事,並無一點緊張。
身旁的兩個弟子,捧了一隻長有丈二的紅纓槍,雪亮的槍頭足有一尺半。
“三位,老夫有個規矩,凡來比武切磋者,白銀二百兩。”
見袁重等人無異議,便又說道:“刀槍無眼,生死自負。”
老五問道:“如果我們贏了呢?”
蕭魄自信地一笑:“你看好什麼就拿什麼好了。”
“好大的口氣哦,真英雄也。”老五一挑拇指讚道。
“嗬嗬,你們誰先來?”
袁重看了眼十三。
十三立刻往前踏了一步,手裡也是提了把馬槊,槊尖斜指地麵。
“請指教。”
蕭魄也不囉嗦,伸手取了長槍,雙手一抖,碗大的紅櫻綻開,十分醒目。
其他人都往後退開,留出場地。
兩人凝立片刻,各舉長槍鬥在一處。
袁重看了兩眼,就知道這個蕭魄是個普通武者,並未修道。
但是也不妨礙他的槍用得很好,相比擅長馬戰的十三,技高一籌。
兩人戰了十幾個回合,十三被蕭魄用槍杆掃了回來,算是輸了。
老五擅長弓箭,所以也不用問她。
袁重將手裡的樸刀抽出鞘來,往前踏了幾步。
蕭魄的眼睛立刻凝在他的刀上,盯了半晌。
“好刀!”
袁重笑道:“這算不算占了武器的便利?”
蕭魄搖頭:“能擁有此刀,也算高手,無謂便利。”
“好,那我要贏個一招半式,也不要你什麼,隻需告訴我你的師父是誰就行。”
蕭魄笑了,“哈哈哈,你比老夫都自信,看看你的本事吧。”
兩人不再說話,蕭魄大槍一擺,金雞亂點頭,一尺半長的槍頭亂顫著紮過來。
讓你不能判斷槍尖的來勢。
袁重的意念已經能達十幾米處,何況大槍已紮到眼前。
身體不動,隨手揮刀,擦地一聲,恰到好處的隻把槍頭斬了下來。
蕭魄愣了一下,苦笑道:“果然犀利,老夫輸了。”
“承讓。”
蕭魄沉吟片刻道:“老夫的槍法得自家傳,是由家父一脈相承,名喚蕭家十八槍。”
袁重問道:“那此處還有沒有比你厲害的高手?”
蕭魄盯著袁重看了半晌。
“你可是想尋找修道者?”
“正是。”
“霧蒼山中便有。”
“如何尋找?”
“你可曾修道?”
袁重點頭,沒有說話。
“那好,老夫帶你去個地方。”
蕭魄讓人取來披風,帶了袁重三人出了院門。
拐了幾個彎,在一處藥鋪門前停下。
蕭魄抬頭看了幾眼,然後邁步進了藥鋪。
袁重三人跟了進來,藥鋪裡房梁低矮,光線昏暗,十分安靜。
隻有一個老頭,半躺在一把躺椅上,昏昏欲睡。
蕭魄敲了敲櫃台。
老頭睜開眼睛,瞄了幾人一眼,又閉上了。
“你小子又來作甚?”
“師父,同道中人來訪。”
“我可不是你師父,少跟老子打馬虎眼。”
說著,老頭還是睜開了眼睛,卻盯著袁重三個人。
袁重一拱手:“袁五前來拜個山門。”
老頭冷笑一聲:“小子,你想拜山門,夠不夠格?”
“您說了算。”
“夠膽,我老頭子出手,看看這些藥可能就用上了。”
“也許得給您自個開個方子了。”
話音未落,袁重便感到身前空間有異動,像有一股輕風吹拂過來。
包裹著自己的心臟,開始往裡擠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