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三天的晚上,袁重帶著老五從窗口看了看裡麵的狀況。
這一看,把老五看得掉下了眼淚。
能把一個女漢子看哭了,想想裡麵的人都成了個啥模樣吧。
她抹著不斷湧出的淚水,哽咽著說:“十五,你就放他們出來吧,他們知道錯了。”
“你這是跟我服了軟嗎?”
老五不再堅持,使勁點頭。
“老娘不,我軟了,軟了。”
袁重知道,現在基本拉抻的差不多了,再搞下去,估計裡麵有人的真瘋了。
隨揮手在兩人眼前畫了個半圓。
當袁重的手臂劃過老五的眼前時,神奇的一幕出現了。
屋子裡不再混亂,十幾個漢子各自待在方圓不足兩平米的地方,呆呆地一動不動。
隻是看了一眼,老五立刻捂住了口鼻,身子往後退去。
三天三夜,十幾個人,隻排泄物就能把人熏死。
最先清醒過來的,還是老三,此人性格沉穩,每遇大事沉著冷靜。
眼前一清,再仔細看,發現自己已經站在原來的大廳裡。
長長吐出一口氣,頭腦一陣眩暈。
四周掃了一眼,發現所有兄弟都還在,隻是有些瘋瘋癲癲的模樣。
暗自驚歎:好厲害的障眼法啊!竟然讓十幾個強悍的漢子,擠在這麼個屋子裡,互相卻感受不到。
慢慢地,十幾個漢子逐個清醒過來,互相打量著彼此的慘狀。
誰都不想說話,都過了一刻鐘的時間,仍持續沉默。
沒人出去,也沒人說話。
最後,老三嘶聲說道:“都出去吧,先洗漱一下,然後弄點吃的。”
十三戰神的成員這才拖著疲憊的身子,緩緩向門外走去。
袁重故意避開了他們,自己跑到礦洞口外,監督礦工的工作狀態。
他注重服裝,還定製了竹製的安全帽。
凡不戴安全帽上工的,一律罰錢。
總之,他把前世的用工製度,搬到了眼前的礦山上。
趁著這次過來,他與礦工同吃同住同勞動,做起了現場調研。
第二天的晚上,老五找了過來,著急地拽著他從礦工住處出來。
看她急赤白臉的,袁重驚訝地問:“怎麼了這是,誰讓你吃了虧啊?”
“吃啥虧啊,你趕緊回去看看吧。”
“去哪?看啥?”
老五拽著他邊往總理處走,邊說道:“兄弟們認了栽,都跪在庭院裡呢,隻要你不說話,就沒人起來。”
袁重暗自點頭,這幫漢子彆看糙,卻也是說話算話。
兩人來到庭院裡,看到十三戰神成員跪了一地。
袁重走到近前笑道:“行,是爺們,這篇咱算揭過了,都起來吧。”
老三跪在最前麵,一邊慢慢往起站,一邊喊道:“成了,步雲山十三戰神,第一次站敗,往後咱聽誰的?”
紛紛起身的漢子們高聲回道:“咱聽老十五的,誰敢不聽,再關他三天三夜!”
袁重搖著頭道:“規矩不能壞,該聽三哥的才對。”
老三沉著臉說道:“怎麼地,還想讓我們再跪一次?”
說著話作勢往下跪去。
袁重連忙拉住他:“三哥,就打個賭而已,賭注你們已經付了,就不要再追加了。”
“放心吧,這次兄弟們心服口服,沒人有異議,等我上報大哥,以後就是你來領導我們。”
“我把礦山經營好就成,這衝鋒陷陣的活,乾不了。”
老三無奈,隻得把袁重拽到一旁,壓低聲音。
“十五,給個麵子,接手吧,不然你讓我們一眾兄弟的臉往哪擱?”
袁重恍然,苦笑著點頭應承下來。
眾人這才如釋重負,興高采烈地四散而去。
杜波門的修道者從礦山離開後,心裡十分後怕。
差一點就讓人給弄死,這一身本事修來不易,還是躲遠點才好。
他也不回杜波門駐地,直接回了自己在深山中的洞府。
杜波門老大杜剛,等了兩天,收到的回報是並未發現異常。
她十分焦躁,這來拉銅礦石的兩家車隊,讓她壓住了。
就等收回礦山後,一家獨大,礦價上升不說,收入也都是自己的。
進貨的商家已經來催了兩次,她這裡還啥也沒弄明白。
又等了幾天,實在靠不住了,人家商家最後通牒,再見不到銅礦石,就走人。
出於對修道者的信心,杜剛糾集人馬,親自帶隊趕赴礦山。
她的馬隊衝開警衛,進入礦山後,發現一切都大變了模樣。
礦石堆的井然有序,挖礦的工人一個個精神飽滿,穿戴整齊統一。
旁邊再沒有手拿皮鞭,凶神惡煞的工頭。
沒人看管,那些礦工也沒有幾個偷懶耍滑的,腳步匆匆,卸下背上的礦石,然後轉身就往礦洞裡跑。
當她想繼續往前,仔細觀察時,從山道上湧出了一群騎士。
披盔掛甲,手執馬槊,氣勢如虹。
揚起漫天塵土,衝到近前。
雙方在一片緩坡上對峙起來。
杜波這邊的人,也是一身的盔甲鮮明,並不比步雲山差。
尤其是杜剛,一身銀盔銀甲,被陽光一照,全身錚亮,十分顯眼。
她手裡提了柄樸刀,形狀與大夏的樸刀略有差異,線條卻更加流暢,顯然是把寶刀。
杜剛眯著眼睛,看著對方的陣勢。
步雲山十三戰神她幾乎都見過,老三是領頭的,她也知道。
對麵的十幾匹戰馬一字排開,老三就立在中間。
杜剛大聲喝道:“邢老三,你這是什麼意思?”
袁重的馬就立在老三身旁,他這才知道,老三姓邢。
老三沉吟片刻,看了袁重一眼,見他一點反應也沒有,隻得開口。
“杜剛掌門,此礦已經是我步雲山獨有,你來此有何事?”
杜剛嘿嘿冷笑:“邢老三,你說獨有就獨有?公然撕毀協議,你步雲山還要不要臉?”
老三麵色一紅,嘴裡遲疑起來。
都是戰陣上的漢子,動手沒問題,動嘴顯然差了許多。
老五平日最是跳脫,總是挑事,可這會兒也閉緊了嘴巴。
袁重一看,這都刀槍上陣了,打嘴官司有意思嘛。
手裡的馬槊一舉:“膽敢武裝衝擊礦山,兄弟們給老子殺!”
說完催馬就往前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