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門裡的人,他基本都認識,隻這個人麵生得很,想是剛來的,不懂規矩。
管家這些念頭隻在腦子裡轉了一圈,便想好了對策。
“這位大人,有話好說,咱程家從來沒有虧待過彆人,請裡麵說話,請。”
袁重四下看了一眼,見無人再出來動手,便點頭跟著管家往客廳走。
程家的客廳十分豪闊。
各種木質家具被漆得錚亮,都帶有一種厚重感。
管家一疊聲的要下人上茶。
袁重擺手道:“彆囉嗦了,老子時間不多,聽說這裡窩藏了要犯,趕緊交出來,不然我們自己查出來,可就連累了主家。”
管家愣了一瞬。
這不睜著眼說瞎話嘛,程府怎麼可能窩藏要犯?
“大人,請您稍候,在下立刻就交出要犯。”
說著急忙往後廳走去。
袁重和小六在客廳等候,大聖則躍上高高的房梁,在期間奔騰跳躍。
不大一會兒,管家便又轉回來,後麵跟了兩個丫鬟,手裡各捧一個蓋了紅布的木盤。
示意丫鬟將木盤放在袁重麵前的桌子上,然後揮手讓丫鬟躬身退下。
管家笑道:“大人,要犯帶到,請您將其捉拿歸案。”
說著掀起紅布,讓袁重看上一眼。
袁重和小六看過去,見木盤裡整整齊齊碼了十幾個金錠,閃著誘人的黃暈。
袁重看了一眼小六。
小六跳起來衝著管家就是一巴掌,將管家打了一個趔趄。
“你嗎的,老子是來捉拿要犯的,竟敢賄賂本官,再敢如此,老子一並拿下!”
小六嘴上罵著管家,心裡則罵著袁重。
你奶奶的,惡人都讓老子當了,什麼人啊!
管家捂著腫起的腮幫子,愕然看著兩人,心裡懵的一匹。
這還嫌少?
老子咬牙狠心,弄了上百兩的黃金,就是知府大人,也笑臉相迎了。
問題出在哪兒了?
袁重看管家懵逼了,起身就往內廳走,邊走邊說:“走,老子自己查,查出要犯,連家主一起下獄。”
管家清醒過來,連忙跟著上前,攔又不敢,不攔又不行。
急的他連聲道歉:“大人,大人,您老消消氣,都是在下不對,您等等啊大人”
說著話,人已經走進了內廳。
內廳裡有一道後門,出了後門就是後進院子。
袁重和小六隻管亂闖,嘴裡嚷嚷著公差辦案,也不管人家屋裡有啥人。
沒有了路,就從窗口翻過去,管家也跟不上兩人的速度。
兩人在程府的建築裡兜來轉去,也不知道方向。
直到兩人闖進一間看上去十分豪奢的屋內。
床上坐了一個女子,麵容端莊,一身的綾羅綢緞,正跟麵前的一個孩子說話。
看到袁重和小六進來,眼神呆滯,還帶了茫然之色。
誰這麼大膽,未經允許就敢擅闖內府?
這裡怎麼會有成年男子進入,除了老爺哪個登徒子敢進來,早就給亂棍打死了。
袁重也看出此女不凡,應該是家主母之類的人物。
他正兒八經地一舉手裡的腰牌。
“公差辦案,閒雜人等讓開,不然與罪犯同罪!”
不光婦人懵逼,小六也懵逼了。
你他麼就不會說點彆的,就會這一句是吧?
隻是片刻,婦人便反應過來,頓時大怒。
“大膽,哪裡來的賊子,膽敢擅闖內府,還不快給本夫人滾出去!”
說著話,伸手攬過孩子,護在懷裡。
袁重冷笑,扭頭去看小六。
小六這次可不再上前,轉著大腦袋四處瞅著,就是不看袁重。
袁重心裡罵著,你個兔崽子,打女人的事,正應該你這孩子來乾,你讓老子怎麼動手?
可惜,小六就是不看他,還走到一旁,拿起一隻花瓶仔細看起來。
袁重無奈,那婦人正高聲喊人呢。
摸了摸鼻子,還沒想出如何處置,就聽屋外響起雜遝的腳步聲。
閃開屋門口,往後退了退,一腚也坐在了床上。
婦人尖叫一聲,跳了起來,想跑出去。
卻被袁重一把按在肩膀上,按坐在床邊。
她懷裡的孩子也哇的一聲哭起來。
屋外有人喊道:“夫人,夫人,您要緊嗎?”
是女子的聲音。
屋內的婦人與袁重並排坐在床上,此時也不敢喊了。a
這個情景,讓人看到,那還不得去死!
她冷靜下來,平息了一下氣息,沉聲道:“沒事,你們去忙吧。”
屋外的幾個人站了一會兒,見再無動靜,便疑惑地轉身走了。
袁重也沒想到,剛才自己的舉動,有可能造成這個婦人的重大傷害。
歎口氣,草的,做個惡人也不容易啊。
起身衝小六招招手,往門口走去。
那婦人卻出聲說道:“不知二位到我程府有何貴乾?”
“不是跟你說了嘛,捉拿要犯。”
婦人冷笑道:“想要錢財就說,我程府多的是,就是沒有要犯。”
袁重轉身道:“你這娘們是不是活夠了,老子剛才已經放過你了。”
婦人也不慫,挺了挺高聳的胸脯。
“不用凶神惡煞的,你就做不了惡人,欺我是女子嗎。”
小六嘿嘿笑道:“哥,完料,這就露怯了啊。”
“滾你的蛋,老子什麼時候是個好人了,趕緊的,去搜要犯。”
說著不等人說話,閃身鑽出了屋門。
小六緊緊跟著他,見他伸手擦著額頭上的汗,還是嘿嘿直樂。
兩人接著亂竄,終於在一處小院子裡,被人截住。
來人是一個老者,花白胡子,一身長衫,麵容冷峻。
這個老者是從屋頂跳下來,正攔在兩人身前,雙手一負,冷冷地看著他們。
小六驚叫一聲:“啊!高手來了。”
老者冷笑一聲:“兩個蟊賊,竟敢假冒公差,該當死罪。”
說著一揮手,空中風聲一響,一道寒光直奔袁重麵門。
小六一頭衝向老者,老者反應還算快,雙手交叉一攔。
沒想到小六的力量太大,骨骼發出令人牙酸的響聲,老者被撞到牆上,然後又從塌倒的牆壁上翻滾了老遠才停住。
而老者發出的飛刃,當刺到袁重麵前時,已然消失不見。
他倆看也不看已經暈過去的老者,繼續在程府內恣意縱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