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種奇形怪狀的生物,擠在一起,還發出刺耳的聲音。
袁重懷疑,這才是這個世界裡,真正的物種,它的出現並不突兀。
隻是自己還沒有接觸到而已。
可看身邊幾個人的迷茫眼神,恐怕也都是第一次見這些奇怪玩意兒吧?
袁重他們一出現在海邊,海中的生物立刻更加躁動起來。
好像認識他們幾個人一般。
袁重跳下礁石,走到海灘上,附身撿起一個死去的生物。
這個東西全身軟軟的,呈黑色餅狀,身體外沿有一圈硬刺。
後背上還有斑斑點點的白。
又隨意撿拾了幾個生物屍體,每個都長得不一樣,卻都是袁重從沒見過的生物。
海裡的生物衝擊的更加賣力,一波一波的死在沙灘上。
不一會兒就堆積了高高的一層,黏糊糊成了一堆爛肉。
袁重遠遠地望著黑色的海洋,感覺無從下手。
這些玩意兒智商再高,可根本衝不到岸上來,豈不是在做無用功?
三個人跟在他身後,沿著海邊巡視著。
走到哪裡就會引起那一片的躁動和猛烈的衝擊。
袁重思索著,然後說道:“九箭,你去通知任武,海邊必須全天有人守候,一有異常立刻通報。”
韓九箭領命而去。
天命疑惑地問道:“怎麼了,會有什麼異常?”
“我懷疑這些生物沒有這麼傻,會自己來送死,難道你以為它們會用這種方式向咱們複仇嗎?隻是在咱們麵前自儘,增加咱們的心理負擔?”
魏青牛道:“俺隻有擔憂,擔憂它們死的不夠快。”
又走了一會兒,袁重讓魏青牛去幫助任武。
然後對天命說道:“這些生物背後肯定有更高級的在指揮它們,我倆的任務就是找出這個指揮者,宰了它。”
“怎麼找?”
“能不能放條船下去?”
“試試吧。”
兩人找了一條停放在岸上的漁船,一人抬一頭,將船扔進了海裡。
十幾米長的木船,剛落到海麵上,海中的生物立刻瘋狂地湧了上去。
圍繞著木船,有啃咬的,有撞擊的,還有往上攀爬的。
沒用一刻鐘的時間,碩大的木船竟然被拖進水下,慢慢沉沒不見了。
這條路看來走不通。
兩人琢磨著辦法,繞著海岸往前走。
袁重想儘快找到它們的頭,如果拖到黑夜,以自己幾百米的意念搜索範圍,可就比較被動了。
現在就指望天命,她好歹能搜索十數裡的範圍。
從高處衝上高空,然後俯衝至海麵上。
天命開始在怪物群中兜圈子,尋找它們背後的指揮者。
袁重在地麵上跟著她轉悠,就像放風箏一般。
兩人兜兜轉轉,都快繞島一周了。
可惜啥也沒有發現。
恐怕這個海洋生物的智商,比他想象的還要高一些。
天已經黑下來,海麵上依然擁擠著數不儘的怪物。
它們雖然衝不到岸上,卻不放棄持續衝擊的行動,悍不畏死。
袁重和天命站在高處,一邊觀察一邊思索。
“它們好像在等待什麼,其作用就是困住島上的人類。”袁重分析著。
說著說著忽然就想明白了。
袁重與天命對視,同時道:“它們在等天黑。”
“你趕緊去通知任武,立刻戒嚴,所有人不得外出。”
天命立刻轉身飛躍而去。
不大一會兒,整個海島上,一隊隊軍卒持槍湧上街頭。
將依然待在房屋外的人,趕進屋裡,並嚴令關門閉窗。
天色完全暗下來,袁重和天命站在高處,凝視著月色下的海麵。
驀然,一陣似鳥鳴的聲音傳來,本來就不算明亮的月色,也隨之一暗。
天空中似乎湧過來一片烏雲。
海風中夾雜的腥臭味更加濃烈起來。
天命首次臉上變了顏色,她的意念中出現了無數的飛魚。
對,就是長了翅膀的長條帶魚,兩排尖厲的牙齒,最前端還長著一根長長的尖刺。
一堆堆地從海水中飛躍而起,淩空衝向海岸。
速度很快,整體像一片烏雲般,撲了過來。
袁重手持長刀,又將重冰放出,左手舉著厚盾,與迎麵衝來的飛魚對撞。
這是從通道中出來後,又一次遭遇了群體災難事件。
無數的飛魚撞擊著厚盾,成片成片斷成兩截的飛魚,從袁重兩側跌落。
重冰和袁重手中的長刀,被舞成了密網,凡衝進網的飛魚,刹那變為數段。
天命躲在袁重身後,飛刃防護著兩側,自身安全無虞。
卻無力再為袁重分擔壓力。
街道上傳來慘叫聲,戒嚴的士兵被飛魚前端的尖刺,刺穿了身體。
沒有阻擋它們片刻,就亂了陣腳。
紛紛四處躲藏。
更有甚者,飛魚竟然能從屋頂的瓦麵上,紮進屋內。
雖然對屋內的人造不成傷害,卻著實嚇人一跳。
袁重和天命一邊戰鬥,一邊琢磨著,這他麼是惹了海中的大神了。
竟然能調動無數奇怪生物,到海島上襲擊人類。
多麼荒誕,卻又無比真實地發生著。
兩人的周圍已經堆積起高高的飛魚屍體,但飛魚仍然無窮無儘地撲擊過來。
以袁重的體能,就這樣的強度,跟飛魚打上個天不成問題。
可問題是,他身後的屋子,被眾多的飛魚紮透後,接著被後來的眾多飛魚壓塌了屋頂。
流礁島上,除了兩千多名兵士,還有五千多名漁民。
如果這樣持續下去,最後很可能隻剩袁重和天命還活著。
天命也失去了獨立抵擋飛魚的能力。
她隻能靠在袁重身後,用飛刃削砍著漏網的飛魚。
漫天的飛魚,瘋狂地從半空中撲擊下來,隻用慣性加尖利的魚刺,便讓袁重的厚盾壓力山大。
雖然重冰散成無數細針,每兜一圈都會帶走大量飛魚。
卻依然抵擋不住如瀑布般的傾瀉。
剛剛恢複一些的意念,已經有了疲憊的朕兆,也不知還能持續多久。
可袁重根本不可能後退。
他身後還有一個天命,以他的鋼筋鐵骨,自然不怕飛魚的攢刺。
可天命顯然擋不住這些飛魚。
島上的房屋一間一間地被壓塌,街道上的士兵已經被驅散。
漫天的飛魚仍然沒完沒了地往島上飛。
這是要滅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