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廳的人都緊張地豎起耳朵,都知道作為奸細,該受到何種殘酷地對待。
應天娘從韓大頭手裡接過一個紙條,展開看了眼。
然後掃視著台下眾人,當看到袁重時,停了下來。
“袁青,你上台來。”
站在袁重身旁的任武和魏青牛牛當即大驚失色。
什麼時候袁哥成了奸細,玩人也不帶玩這麼狠的啊?
廳內眾人有認識的都往他們這邊看過來。
韓大頭陰惻惻地盯著袁重,心裡得意,讓你他麼跟老子玩高深。
老子玩不死你!
袁重伸手拍了拍任武的肩膀,眼睛示意他們鎮定點,老子沒事。
穿過人群上了高台,來到應天娘的跟前。
應天娘一臉冷漠地盯著他。
袁重卻去看天命的眼睛,黑亮裡帶著一汪清泉。
應天娘心裡這個氣啊,你先跟老娘演完了再去看彆的不行啊?
“袁青,你說,你是怎麼混進來的?”
心裡帶氣,高聲嗬斥著。
袁重義憤填膺地大聲說道:“本來老子就不想到這個勞什子流礁島,也從來沒聽說過,可架不住韓七手忽悠我說這裡有高額的報酬,還有美女伺候,所以就跟著來了。”
“哪裡想到,剛上船你們韓家人就非打即罵,不把我們當人看,好不容易來到島上,住的是三個人擠在一起的狹窄黑屋,吃的是粗糧劣菜,還有地痞流氓隨意進入飯堂打人。”
任武此時也在台下高喊:“說的對,什麼玩意兒,你韓家就沒拿這些英雄豪傑當人待。”
台下的人群也開始騷動起來。
袁重趁機又喊道:“我不過就是說了幾句真話,這就被誣陷成了奸細,誰跟我說說,奸細是個啥?流礁島經常有奸細嗎?是不是還有啥對手需要我們這些人去當炮灰啊?”
台下就有人也喊起來:“老子也聽說有海外的啥幫派入侵,該不會是讓我們來打仗的吧?”
“對啊,說好的優厚待遇沒見著,竟然還有打仗這回事。”
議論的聲音越來越大,台下已經亂了套。
韓大頭一臉黑線,他急切地盯著應大師,讓您老來擒拿奸細的呀。
怎麼還讓奸細演講上了?
這不是起哄造反嘛,您老趕緊拿人啊!
可惜,他心目中崇高無比的應大師仍然無動於衷,穩穩地立在台上,不知在想些啥。
眼看局麵要往不可控製的方向發展。
韓大頭沉不住氣了,往前踏了一步,大聲道:“各位英雄,請聽老夫一言,事情不是這樣的。”
他的聲音被淹沒在群情激昂中,半點水花也沒濺起來。
沒辦法,他隻得轉身去求應大師。
“大師,您趕緊拿人啊,怎麼能讓他在此亂講話呢?”
應天娘冷冷地問道:“你這是在怪我嘍?”
“呃在下不敢,可是”
“你調查清楚了沒,我怎麼看著不像奸細啊,你把證據拿出來,讓大家看看不就行了。”
韓大頭哪有證據,在流礁島上,本來就他說了算。
一直是他怎麼說,彆人就得怎麼認。
現在傻眼了,不但拿不下袁重,很有可能會讓自己翻車。
看著群情洶湧的眾人,光亮的大頭上,布滿了汗珠。
袁重則背著手,站在一邊笑眯眯地看著天命。
這讓天命的臉都紅成了蘋果。
韓大頭最終將仇恨的眼光盯在了袁重身上。
都是這小子在攪和,不但殺了自己的兄弟,還在這兒忽悠大家造韓家的反!
越想越氣,眼珠子都通紅了。
見袁重的一副心思都放在那個漂亮的大師身上。
一咬牙,老子跟你拚了,先弄死了,再安撫眾人。
最後還是老子總攬全局。
暗中運氣,一低頭突然發動,一頭撞向袁重。
韓大頭的鐵頭功在流礁島是數一數二的存在。
被他撞中的人,不管用啥遮擋,輕則骨斷筋折,重則一命嗚呼。
袁重早就暗中防備著他,就等他忍耐不住自己的一番刺激。
終於動了手,讓袁重期待已久。
往後一退,對著他的大頭就是一拳。
韓大頭身後的兩個人,一個是老五,叫韓五刀,一個是老六,叫韓六槍。
他們可知道韓大頭的厲害,見袁重以拳對撞,心裡都是一歎。
這年輕人完了,聽說武藝不錯,連老九都敗給了他。
可惜,對上了老大的鐵頭,還不知避讓。
鐵頭和拳頭瞬間對撞在一起。
發出“嘭”的一聲。
袁重眉頭一皺,往後退了一步。
心道,果然有些門道,這頭竟然如此之硬。
他用了五六成的力,這對普通武者來說,已經是粉碎性骨折的傷害了。
可韓大頭的鐵頭依然完整,並沒有如他所想的頭骨凹陷。
韓大頭被他拳頭一擊,也被阻止了繼續攻擊的勢子。
茫然地站在了台上,眼珠子充血,一眨不眨地盯著袁重。
看到台上動了手,台下眾人都收了聲,瞪著眼看台上的戰況。
魏青牛看得最認真,他被袁重折服,很是佩服袁重的一身硬功。
這次是鐵頭對鐵拳,結果會是怎樣的,很難預料。
應天娘和天命也很緊張,聽說袁重受了重傷,不知他能不能動手。
早知道就該一刀斬了這個啥大頭的光頭了。
整個大廳內安靜得落針可聞,全部都集中在兩人身上。
袁重用左手摩挲著自己的右拳,心裡琢磨著,要不要再給這個家夥補上一拳。
韓大頭仍是一臉茫然,眼睛的焦距慢慢開始渙散。
矮壯的身子,像一截粗木樁般戳在高台上,一動不動。
其實時間很短,也就靜止了幾秒鐘。
眾人卻覺得過去了很長時間一樣。
韓大頭的粗壯身子,終於直挺挺地翻倒在高台上。
砸起一蓬灰塵,都覺得腳下一震,心臟也被震動了一下。
老五和老六連忙搶上前去,附身查看老大的狀況。
眾人也都伸長了脖子,瞪大了眼,往台上看著。
韓老大翻倒的下一刻,七竅內瞬間竄出了鮮血,使本來還算平靜的麵容,刹那間猙獰起來。
大廳裡的人看到鮮血竄起,立刻驚呼一聲。
再轉頭看向袁重的眼神,都帶了驚歎,敬羨的目光。
這麼拉風的事,為什麼不是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