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兩人隻鬥了招,便分出了勝負。
任武粗壯的身子,竟然抗不住魏青牛的拳腳。
挨了人家兩拳後,任武便被打翻在地,灰頭土臉地回了座位上。
這讓眾人對魏青牛的信心大增,高聲喝彩,覺得他比袁重要厲害得多。
魏青牛心中也有些得意,轉身去看袁重。
卻發現這個人正跟他身後的侍女嘀咕著什麼。
心裡頓時來了氣。
一般比武,自然是越了解對手越有把握,可這小子竟然連看都不看他的動手狀況。
老子自從出山以來,還沒遇到過對手。
在魏青牛心裡,除了自己的師父,他誰也沒放在眼裡。
包括天禦山的天成和落星穀的宋星辰。
什麼天下第一,那是沒遇到俺老牛。
袁重則是真沒將這些江湖武者放在心上,比起修道者差的不是一點半點。
他在意的是,韓家的莊園距離海岸已經不遠了。
按說桌上的菜品應該以海鮮為主。
可怎麼就沒有安排螃蟹啊,龍蝦啊什麼的?
他身後的侍女也一臉懵逼,儘管他連說帶比劃,人家也沒弄明白,他要吃啥。
彆人礙於主家的麵子,沒有說話。
可韓嬌實在看不下去了。
大聲喝道:“袁青,你懂不懂規矩?竟然如此不尊重對手,你這斯文還真是裝出來的呢。”
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袁重連忙轉身。
看到滿大廳的人都在看他,立刻起身道歉。
“對不住,對不住各位,分心了,嗬嗬。”
韓七手站起來打圓場。
“袁兄弟,人家魏兄正等你過招呢,彆是要借故推脫吧?”
說是打圓場,卻是有些諷刺的意味。
袁重連忙放下手裡的果子,起身往場中走來。
邊走邊說:“沒有沒有,就是想打聽一些瑣事,這就來。”a
誰知,他這態度立時引起了眾人的不滿。
這哪像去比武啊,跟出來敬個酒差不多,就那麼不把彆人放眼裡?
韓嬌黑著臉一連串地冷笑,還狠狠地瞪了韓七手一眼。
畢竟是他主張招攬的這家夥,說是身手不凡,可架不住人品太差。
袁重一臉嚴肅,站在魏青牛麵前,一拱手。
“魏兄,請。”
雖然態度上有所補救,卻也不能讓人改變多少鄙視的眼神。
心裡都盼著老牛給他些顏色看看。
魏青牛卻不敢大意,知道此人手下有些真功夫,小心地拉開架勢,嚴陣以待。
兩人靜立片刻,同時啟動。
一個往上衝,一個往後退。
魏青牛一個大步衝到袁重身前,一拳擊出,又重又快。
袁重身子往後撤了一步,突然往前,頭一偏,讓過對手的拳頭。
身子一轉,右手抓住魏青牛的手腕,肩膀往他懷裡一靠。
一招漂亮的過肩摔,將老牛扔了出去。
魏青牛失去重心,身在空中,卻並不慌亂。
運氣調整,前空翻騰一周,雙腳落地站住了。
本來眾人的心一下子提到半空,忽然看他拆解得漂亮。
頓時大聲喝起彩來。
竟然都忽視了袁重製敵的那一招。
魏青牛險些翻車,臉色沉了下來,此人果然有些門道,不怨人家傲慢無禮。
袁重心裡卻有些奇怪,他抓住對方的手腕時,感覺有些熟悉。
本來他這一抓,同時拿住了對方的腕脈。
正常的反應,應該是半身麻痹,無力調整動作,人會跌翻在地。
可這條牛竟然沒事,有問題。
對方身體的自然反應,有些熟悉的味道。
兩人再次進行接觸。
魏青牛變得小心翼翼,謹慎出擊。
袁重哪管那些,進身揮拳,同時腳下騰空,連環踢了過去。
魏青牛上擋下托,攔住了一拳一腳,卻無法再兼顧另一腳。
被袁重踢在了肋下。
這次袁重加了些力量,一腳將老牛踢出四五步遠。
魏青牛在地上打了個滾,竟然又翻身站了起來。
袁重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心裡已經琢磨明白了。
這小子練的可是跟老子同一個功法。
都是蒼冰散人的煉體訣。
怪不得如此抗揍呢。
這個煉體訣除了隱世門派的人,世人無法得知。
那這小子肯定是哪家隱世門派的傳人。
隱世門派不允許門人出世行走,那此人便是外門弟子了。
彆看魏青牛站住了,但是他挨了袁重一腳,體內已經在翻江倒海。
根本不敢再動,他怕一動就能吐出血來。
心下大驚,還沒遇到過這麼大力的人,以自己傲視群雄的煉體功法都抗不住。
兩人都站在原地不動。
廳內眾人以為他倆在集聚功力準備放大招呢。
都屏息靜氣,瞪大眼睛等待著。
忽然,袁重擺擺手道:“算了,就到這裡吧,咱倆誰也奈何不得誰。”
說著話轉身就回到矮幾後坐下了。
魏青牛嘴角扯了扯,算是笑了一下,心下卻十分感激。
然後慢慢走回自己的座位,低頭喝酒,不再說話。
大廳裡的人可就懵逼了,這是個什麼鬼?
說不打就不打了?
老牛怎麼回事,吃了點小虧,就放棄了一朵燦爛的紅珊瑚?
大家互相看看,小聲開始議論起來。
韓七手也沒看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隻得扭頭去看韓礁鈺。
顯然,在座的韓家人裡,當以韓礁鈺最為厲害。
雖然她一直不曾說話。
韓礁鈺抬手製止了廳下的議論,
然後道:“誰還想拿這朵紅珊瑚的,可繼續與袁兄切磋一番。”
見廳內無人說話,韓嬌有些急了。
袁重已經拿了兩朵紅珊瑚,換做金子是二百兩。
錢不是重要的,關鍵是用珊瑚換金子,是對她的很大侮辱。
美人在懷,卻放棄不要。
知道的是男子有了婚配,不知道的呢?
難道是我韓嬌被人唾棄,寧要金子也不要她這韓家二小姐?
現在她亟需一個高手,打敗袁重,為自己掙得一個挽回掩麵的機會。
可已經沒人再起來挑戰袁重。
沒辦法,她惡狠狠地盯著韓七手。
那意思就是,反正人是你招來的,你得給老娘把這事弄圓滿嘍!
韓七手被她盯得渾身像長了虱子一般。
隻得歎口氣,起身道:“袁兄弟,韓某不才,想與你切磋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