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雲煙的聲音低下去,幾乎是在嘴裡咕噥。
袁重側耳細聽。
不自覺地將臉靠近了她的嘴。
就在此時,異變突起。
花雲煙嘴巴一張,一股黑色的煙霧噴了出來。
如果是以前,袁重可以將空間無限拉抻,讓黑煙消失的無影無蹤。
可現在意念失去了作用,隻得靠自身的反應速度。
但是,距離太近,根本反應不及。
黑煙一下子籠罩了他整個臉龐。
緊接著大腦一陣眩暈,整個人往後就倒。
花雲煙借此機會,脫開了他的雙手,身體如蛇一般遊出袁重的雙腿。
她不敢稍作耽擱,脫身後直接翻身從窗口撞了出去。
再一借力,上了房頂,展開身形踏著屋脊向遠處逃去。
呂毛毛此時正往袁重的房間走過來。
聽到撞擊窗扇的動靜,急忙翻身從屋前躍上屋頂,查看情形。
就隻見一條白色的人影,赤條條地在一個個屋脊上蹦跳。
猶如彈丸一般,瞬間消失在遠處。
毛毛被驚得目瞪口呆,看著空蕩的藍天下,懵的一批。
呆傻了片刻,又跳下屋頂,鑽進屋裡。
袁重這時已經從嗆咳中緩過神來。
煙霧有毒,味道辛辣,但也僅僅讓他劇烈咳嗽了片刻。
然後用水衝洗麵部和眼睛。
毛毛進來時,他已經基本正常了。
隻是眼淚和鼻涕還止不住地往外流。
呂毛毛看著他的樣子,張著嘴呆了半晌。
“侯爺,您這是”
袁重搖搖手,嗓音沙啞地說了兩個字。
“沒事。”
“可是可是剛才那個是誰?”
毛毛看著破碎的窗扇問道。
“花雲煙。”
“啊?你們乾啥了,怎麼沒穿衣服就跑了?”
袁重抬頭看著她。
“你的點應該不在這裡啊,想想再問。”
毛毛眨巴眨巴眼睛。
“哦,原來花雲煙如此厲害,我看她輕身功夫,比我厲害了百倍有餘。”
袁重點點頭,沒說話。
可呂毛毛接著問:“為什麼她不穿衣服?”
又指著地上的衣服問道:“是你給她弄掉的?”
“毛毛,老子差點讓她弄死,你怎麼不問問?就看見她不穿衣服了?”
毛毛頓時紅了臉,垂下頭。
“哦,在我心目中,侯爺您是無敵的存在呢。”
“去看看小宋如何了,彆在這瞎操心。”
呂毛毛撅著嘴轉身出了門。
袁重臉上的毒緩和了不少,以他現在的身體,可以說已經百毒不侵。
隻是被嗆得有些難受而已。
心裡琢磨著,鐘條山,會有這麼歹毒的門派?
這鬼東西說的話,是真的還是假的?
如果是真的,為什麼會告訴我?
最後一聲長歎。
唉,這天下的奇人異士真多,還以為老子天下第一了呢。
不過,他又轉念一想。
如果老子不受傷,這樣的玩意兒,也就一把捏死的事兒。
目前是無法去追擊花雲煙了。
剛才被毒氣一耽誤,現在已經無法定位她的逃跑方向。
出門往小宋屋裡走,他得看看小宋怎麼樣了。
當走到花雲煙的房間時,隨手推了一下門。
門扇沒關,開了。
袁重探頭進去查看。
小麵還坐在床沿上,呆呆地盯著地麵。
“小麵,你在乾嘛?”
小麵抬起頭,看了袁重一眼,又把頭低下了。
袁重進了屋子,奇怪地看著她。
“你怎麼了?”
“小姐讓我坐在這裡。”
“然後呢?”
“不能說不能動。”
袁重沉思了片刻。
“你家小姐叫花雲煙,是雲州府花滿樓的花魁,對吧?”
小麵點點頭。
袁重繼續道:“但是,你家小姐已經死了,對吧?”
小麵突然抬起頭,瞪大眼睛盯著袁重。
袁重看出了她眼睛裡的驚恐。
“這個花雲煙已經跑了,不會再回來,你不用擔心。”
小麵顯然不信,呆看了袁重一會兒,又垂下頭去。
袁重歎口氣,轉身出了屋子。
來到小宋的房間裡。
小宋依然如故,沒有半點起色。
毛毛正附身在床前,喂他喝水。
可是,喂到嘴裡的水,全部都流到了床上。
一點都無法進入他的腹中。
就這樣水米不進,不用兩天,就得完活。
袁重出了屋子,蹲在院子裡發呆。
這他麼怎麼辦?
眼見這小子活不成了呀!
雖然一直不待見他,可自從在自己麵前服輸後,也算老實乖巧。
愁啊,老子是捕快又不是大夫。
在這個缺醫少藥的世界,老子又能如何?
鼻飼?
琢磨了一會兒操作方法,便頹然放棄。
我日他先人的,落星穀沒了少穀主,穀主得發瘋啊!
胡思亂想半天,忽然想到。
能救小宋一命的,恐怕還是得抓住花雲煙。
她會去哪兒呢?
袁重站起來,跳上屋頂,向遠處瞭望。
這個娘們沒穿衣服,大白天的,不會跑太遠。
可是,以她的身手,弄幾件衣服太小意思了。
不行,這是唯一能救小宋的辦法了,找不到也得去找。
袁重回到屋子裡,跟毛毛打了聲招呼,問了一下大體方向。
便順著花雲煙逃跑的方向追了下去。
他一路追尋,一路觀察著花雲煙有可能藏匿的地方。
可以藏身的地方太多,隨便跳到一個院子,鑽進屋裡。
有人直接就殺了,沒人正好躲著。
袁重追得很慢,他每跳過一個屋頂,就會觀察一下屋子和院子的狀況。
這也引來好多人驚訝地看著他,並目送他跳到下一幢房子上。
又跳過幾幢房屋,下麵的人越來越多。
還有人吆喝起來,有喊抓賊的,有喊報官的。
還有的直接往屋頂上爬。
袁重不管他們如何騷動,就在自己劃定的幾個地方兜圈子。
路過一個沒人的院子,中間還晾曬了許多床單和衣物。
袁重順勢跳到院子中,查看了幾間房屋。
他發現晾曬衣服的竹竿子上,有幾處空著的地方。
按晾曬衣物的密度,不應該出現空著的竹竿。
很顯然,是被人拿走了。看書菈
伸手摸了一下幾處床單和衣物,發覺並不是十分乾燥。
但是幾處房門都上了鎖,沒有破開的痕跡。
院門外響起了腳步聲,還有喊叫聲。
袁重隨即翻上房頂,跳入另一所院子。
追著的人群也隨著他的移動嚷嚷著,繼續圍堵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