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重舉手製止了暴躁的宋星辰。
“請問,你的未婚妻是哪位啊?”
宋星辰也冷靜下來,剛才太他麼失態了。
都做了些啥啊,老子可是落星穀的少穀主,江湖人稱第一高手的人物。
垮著臉蹲到泥地裡,垂頭用手挖泥巴,不說話了。
袁重看著他,這孩子也就是慣的,本心還算不壞。
這也是他屢次挑釁袁重,而沒有被宰了的主要原因。
“你可以去查一下四周有沒有異常的腳印。”
袁重對他建議道。
宋星辰覺得很有道理,便起身從昨晚的戰場中心開始搜索起來。
蒯三見宋星辰走開了。
便猶豫著問:“哥,我該怎麼辦?”
袁重沉吟道:“之前有一個兄弟,跟了我幾年,他也是黑翼盟的人。”
“後來呢?”
“因為家人的緣故,不得不犧牲了自己,贏得家人繼續生存的權利。”
蒯三沉默著。
袁重繼續道:“你也看見了,目前的狀況,我也護不了身邊人的周全,小麵沒了,下一個呢?”
抬頭看眼不遠處的馬車。
“我是黑翼盟頭號敵人,之前也是我想利用你,消滅黑翼盟的有生力量。可惜你也清楚,還是走吧,不用有心理壓力。”
蒯三迷茫地抬起頭,看著煙雨迷蒙的遠處。
“可是,我該去哪?”
“你實力不強,可能是源於天賦,就算我想傳些東西給你,恐怕效果也不大。”
袁重遺憾地搖頭道。
蒯三點頭承認。
“哎”宋星辰在遠處跳著腳高聲吆喝著。
袁重衝蒯三點點頭,然後起身奔了過去。
宋星辰發現了一個腳印,看樣子應該是那個女鬼踩下的。
在一片平整的泥地上,孤零零留下了一個腳前掌的印跡。
那女鬼劫了小麵後,曾在此地借力起跳。
既然有一個,就肯定會有第二個。
兩個人分開往下找。
很快,袁重就發現了女鬼第二次借力的地方。
袁重招招手,兩人繼續循著蹤跡找下去。
根據兩個腳印之間的距離,能夠判斷出,這個女鬼的輕身功夫有多變態。
快趕上袁重在通道內,禦風而行的初級階段了。
兩人一直尋跡往下追著,最後前路是一個小村莊。
腳印消失,可能是多了許多小樹或者各種灌木石塊草垛等等。
幸虧帶了宋星辰來,意念一掃,便找出了小麵所在的茅草屋。
但女鬼卻不知去向。a
袁重和宋星辰對視一眼,心裡都感到不好。
這他麼還真是個騙局。
不需要商量,袁重扭身往回跑。
宋星辰則衝進村裡去救小麵。
果不其然,當袁重跑回馬車所在地時,不但花雲煙,就連蒯三也不見了。
袁重跳上馬車頂,向四周瞭望。
就他們離去的時間計算,就是沒有多少輕功,也能跑出現在的視線。
袁重頹然坐在車頂上,心裡盤算著整個事件的過程。
他肯定一點,黑翼盟的人,是衝著自己來的。
但是,沒能完成任務,便對他身邊的人下了手。
如果僅僅是一個女鬼,不可能把花雲煙和蒯三一起弄走。
所以,他們是團夥作案。
兩人被劫持了,生命應該不會有問題,黑翼盟不做虧本買賣。
忽然,他想到腳印。
大雨剛過,地上鬆軟,如果有人來去,總會留下腳印的。
袁重立刻跳下馬車,四下搜索。
讓他失望的是,四周腳印雜遝,顯然不是一個人來的。
他們留下了三路痕跡。
就是讓袁重和宋星辰肚子疼。
不一會兒,宋星辰手裡提了小麵,跑回來。
當他發現花雲煙也消失不見時,臉上頓時現出焦急的神色。
袁重心下驚訝。
這家夥對小花動真情了?
我靠,這個女子可真是個妖精來的。
不管怎麼想,現在他們麵臨著兩個人,三個方向。
還得考慮宋星辰不能抵擋女鬼的傘骨問題。
兩個大男人,看著眼前的一個小丫頭,發起呆來。
小麵在馬車裡沒看到自家小姐,小嘴一癟,又想哭。
袁重牽著她的手,走到一旁,蹲下身子。
“小麵,你跟著你家小姐多久了?”
小麵被這個問題打亂了思緒,暫時忘了哭泣。
“嗯兩年多了。”
“你今年多大?”
“十歲。”
“你跟你家小姐住在什麼地方?”
“花滿樓。”
“是青樓嗎?”
小麵點點頭。
“你有沒有發現,你家小姐最近有變化?”
小麵聽到這個問題,頓時懵了,小腦袋轉來轉去地思考著。
宋星辰不願意了。
“你趕緊想辦法救人啊,問這些無聊的問題乾嘛?”
“老子是捕快,知道什麼叫尋找線索嗎?”
宋星辰一指小麵:“這孩子恐怕還在睡夢中就被抓走了,你問她管個屁用,能有什麼線索?”
袁重無奈地一揮手。
“你他麼跟張大富有一拚了。”
“切,老子才不跟那不男不女的家夥一樣呢。”
“你才不男不女呢,你全家都不男不女!”
宋星辰一時愣住了。
我靠,這是千山侯嗎?
這不整個一個潑婦罵街啊。
袁重也覺得有些失態,我草,怎麼了這是。
宋星辰見他也發愣,便大度地擺擺手。
“算了,知道你們兄弟情深,就當我啥也沒說好了。”
袁重想重新接續剛才的思路,誰知已經一團亂,忘了自己的初衷。
宋星辰問道:“袁重,你知道對方是什麼人嗎?”
“黑翼盟的殺手。”
宋星辰當然聽說過這個組織,也知道它的厲害。
當時就腦袋一陣發昏。
“我靠啊,你怎麼會惹上這麼個玩意兒?”
“這麼個玩意兒誰他麼想惹啊!”
“那我退出,還是你自己找人去吧。”
袁重冷笑著道:“宋星辰,宋少穀主,老子敢打賭,你離開我不出一百裡,就會被乾掉,你信不信?”
“老子信你個鬼。”
宋星辰的聲音漸漸低下去,最終不吭聲了。
他可不傻,自然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既然惹上了這麼個玩意兒,再想脫身,恐怕就難了。
現在他和袁重算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袁重還是他的領頭大螞蚱。
他思來想去,腦子裡空白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