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去弄幾個席位,到時候咱兄弟便可大飽眼福,怎麼樣?”胖子問。
“聽起來很是誘人,自然不能少了風流倜儻的我啊。”
袁重挺胸抬頭,傲然說道。
“得嘞,哥您就擎好吧。”
胖子眉開眼笑地出了門。
看到胖子走了,袁重皺眉道:“這他麼陽州要大亂啊。”
三天後,蒯三帶來了行動計劃。
大錢山山匪一大早下了山,窩藏在距大錢山兩百多裡的一個村子裡,山貓帶隊。
據觀察,他們要在傍晚時分,劫掠早已盯上的過路行商。
行商人數三十人左右,護鏢的十五人。
山匪在五十人左右。
雙方開戰時,袁重可把握時機,進行刺殺目標。
袁重皺眉問道:“那書信怎麼弄?”
蒯三分析道:“山匪已經有五十人下山,留守匪徒不超過三十人,其他都是家屬婦孺。
三個助理可見機行事,引開部分匪徒,乘機偷取書信。”
“這些書信是帶回呢,還是當場毀掉?”
“必須帶回,送到客戶手裡。”
“嗯,這樣才合理。”
袁重沉思片刻問:“我能見見助理嗎?”
“對不起哥,您不能。”
“我什麼時候行動?”
“您現在就得往現場趕了。”
“那他們呢?”
“估計已經快到大錢山了。”
“行吧,給我路線圖,走了。”
說完,帶好東西,匆匆出了家門。
蒯三已經給他準備好了快馬,袁重也體驗了一把鬨市奔馬的快感。
也幸虧城內空虛,都去迎接大官了。
袁重在路上,計算了一下時間和距離。
他不能讓那些證據落到彆人手裡,山貓好殺,證據可不好拿。
先奔大錢山,中途阻截黑翼盟的人,拿到書信後,再到山下截殺山貓。
計劃看起來簡單明了。
但實行起來很有難度。
他不認識黑翼盟的人,隻能憑觀察判斷。
陽州府城距大錢山也得兩百多裡路,快馬加鞭,半日的功夫還是能趕到的。
黑翼盟的人拿到書信後,肯定要回府城。
因為,袁重已經判定,這次的刺殺客戶,就是參將姬斐。
順著官道往前疾奔,路上行人不多。
跑了大約一個多時辰,便將速度降了下來。
袁重要隨時觀察路上的行人,看看哪個像黑翼盟的殺手。
這玩意兒純憑直覺,也許一個挑著擔子的老農,就是殺手呢。
下了官道,拐上往大錢山的山道。
袁重下了馬,徒步往前。
根據地圖顯示,通往大錢山的小路有兩條。
這一條是最近的,如果黑翼盟得手,會儘快回府城。
那這條道就是他們的必經之路。
山路難行,袁重牽著馬,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
老遠看到一個背了一捆乾柴的人。
戴了頂草笠,黑色斜襟褂子,腰間插把柴刀。
典型的樵夫打扮。
步伐矯健,迎著袁重走來。
兩人走了個對臉,袁重舉手示意樵夫停下。
上下打量了幾眼,如果有書信,就應該有包裹。
樵夫身上除了乾柴,彆無他物。
“你這柴是要賣的嗎?”
“你要買?”
“多少錢?”
“您給三個銅板就好。”
袁重摸出塊散碎銀子遞給他,擺擺手讓他趕緊走。
樵夫卸下乾柴,接了銀子,鞠一躬,徑直走了。
袁重也沒去檢查乾柴,明顯,樵夫是真的。
繼續往前走,小路上除了剛才的樵夫,再無人跡。
上了一道小坡,遠遠有人快步往這邊跑著。
一身黑色短打扮,黑巾包了頭,身上背了包袱,手裡提了把刀。
身材纖細,腳步輕快,沒一會兒就來到袁重近前。
不用直覺了,這個大概率就是黑翼盟的人。
他看到牽馬的袁重,立刻停下腳步,避到道旁。
想等袁重過去再走。
兩人越來越近,兩下距離步時,袁重還沒發動,黑衣人先動了。
手裡的刀瞬間出鞘,刀光一閃直奔袁重的脖頸。
我靠,老子長得像山匪嗎?
還是此人的直覺已經到了出神入化?
總之,袁重很鬱悶地往後退了一步,讓過刀頭。
然後突然往前衝,一拳打向對方的臉。
那人也不含糊,一刀走空,立刻橫刀擋在臉前。
這次他的直覺失去了作用,拳和刀一接觸,一股大力襲來。
拳頭砸到刀身上又帶著刀砸在他臉上。
啪的一下,麵部被拍成了平麵。
整個人飛出兩三米,摔在野草叢中。
掙紮了兩下,寂然不動了。
袁重走過去,解下他的包袱,打開一看。
裡麵除了兩件衣服,再無他物。
我去!弄差了?
稍一琢磨,將那人翻過去,一把扒下他的褲子。
隻見那人的右股上,赫然印著一隻翅膀。
袁重見沒殺錯人,隻是有些尷尬,右股印記,應該是個女子。
連忙給她整理好褲子,試探了一下鼻息,確定已經死去。
又往野草深處拖了拖。
心道,彆到時讓人發現了,說老子變態就好。
這應該是他們三個助理用的計策,故意散布誘餌。
而真正帶著書信的人,還不知去了哪裡。
再往前走,果然有七八個人追了過來。
一看就是山上的山匪,見有遺失,派人追下山來。
看到牽馬的袁重,不由分說,提刀砍過來。
袁重也不囉嗦,閃身衝進人群裡,一陣拳打腳踢。
不過刹那間,七八個人都被他打變了形。
橫七豎八地躺在草叢中。
袁重皺眉思索著,是不是真正拿書信的家夥,從另一條道上走了?
這樣可就不好追了。
然後又搖頭,如果先跑了,以他們的速度,就沒必要故布疑陣。
應該是在某個地方躲著,等追兵過去後,再從容溜之。
想罷,依然漫步往山下走去。
一邊四處觀察著,可以隱匿的地方。
野草雖然多,但都長得不高,一眼可以看出老遠。
藏隻兔子可以,藏個人,有難度。
都快到大錢山下了,地形變得複雜起來,有草也有樹。
可以藏匿的地方太多了。
袁重隻得停下,找了個視野好的地方,藏好馬匹。
自己則爬到一棵大樹上,監視著四處。
他堅信,這個拿書信的家夥,不會藏很久的。
追兵過去,再抻個盞茶功夫,就該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