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完,青鸞身上便飛出一根長長的綢帶。
宛如一條長蛇,在半空中蜿蜒遊動,好似有了自主生命一般。
一動一靜,似緩實急。
確實比那青善的手段高出許多。
纏纏繞繞往袁重逼過來。
流螢刀飛出去,從綢帶中間斬過。
沒想到“當”的一聲,好似兩塊鋼鐵對撞,
流螢被崩了回來。
綢帶纖細的邊緣,猶如利刃。
每逢擦過樹乾樹枝,都會悄無聲息地斷落下來。
綢帶在空中舞動,青鸞在地上舞動。
她的動作柔美動人,不急不緩,配上她高挑柔軟的身段。
很容易讓人沉迷其間。
袁重在空中躲避得很是辛苦。
綢帶纏來繞去,速度飛快,
而且綢帶很長,可攻擊的麵積又大。
袁重乾脆從玉佩中取出一把不知得自何處的鋼刀。
叮叮當當地跟綢帶對撞。
柔軟的綢帶竟然震得他手腕子發麻。
袁重歎息,有點托大了。
以為青善聖母已經能代表了聖母教的水平。
就沒再費事布置陣法。
誰知道,這個青善真是垃圾,比起主教差距如此之大。
無奈之下,袁重隻得放出沉金,來對抗綢帶。
沉金實乃防禦利器,
勁爆的綢帶,撞到沉金上,竟也無法撼動其分毫。
袁重大喜,鐘金道人的名號,果然不是吹出來的。
沉金防住綢帶,流螢趁機飛斬青鸞。
猶在原地舞動的青鸞,驚訝地頓了一瞬。
也扔出一個圓盤狀武器,鏗鏘聲中,將流螢攔住。
可袁重也揮舞雙手,將山穀中的碎石喚起一片。
鋪天蓋地地往青鸞罩過去,猶如平地起了一陣碎石雨。
青鸞隻得將綢帶招回,盤旋在身周,舞得密不透風,把碎石悉數崩開。
如此一來,袁重沒牽製,便可全力進攻。
更多的碎石,伴著流螢的見縫插針,
儘情往青鸞身上招呼。
青鸞也沒想到,隨便蹦出一個小家夥,竟然手段如此犀利。
從來也沒聽過有這麼一尊大神啊?
在這個世界上,有多少隱世門派,心裡都有數。
青鸞自問基本上已經站在了巔峰層次。
可這個家夥呢,石頭縫裡崩出來的?
在自家地盤上,自己確實也有些大意了。
沒辦法,隻得儘全力對付才行。
畢竟是一教之主,輸給一個毛頭小子,還做不做人了?
隨手一抻,將腰間的雲青色綢帶解了下來。
這根帶子更加靈動,速度更快。
剛從青鸞的腰間散開,另一頭已經刺到了袁重的眼前。
袁重的沉金立刻擋在前頭。
兩相一撞,沉金竟然往下一沉。
袁重的心也跟著一跳。
好家夥,這又是件寶貝吧。
隨著雲青綢帶的舞動,天空仿佛也跟著風卷雲動。
氣勢十分淩厲嚇人。
兩人戰鬥的山穀中,頓時飛沙走石,雲翻霧動。
那些附近的動物們,更是雞飛狗跳,紛紛往遠處逃去。
雖然兩人鬥了個旗鼓相當,
但是袁重還有最陰的一招沒用。
他覺得這個主教還算正派,不是邪惡之人。
不到最後,就不要鬨得不可收拾。
他也相信,自己有後招,人家未必沒有。
就算如此,青鸞這一仗打得卻十分狼狽。
她腰間的雲青綢帶用了出去,她的對襟長裙就沒了束縛。
隨著她的舞動,長裙飄飄,露出了她潔白如玉的大長腿。
還有兩邊的半拉雪白的肩膀。
身上隻有抹胸和短裙擋住重要部位。
自從自己當上了主教,青鸞從來沒有如此狼狽過。
人前總是以優雅,從容,美豔的形象。
今天可好,黑色的長發在空中舞動,長裙也不聽使喚了。
更可惡的是,袁重的碎石雨,撞在她的綢帶上。
崩碎的石屑,還有卷起的塵埃,
紛紛鑽進她的長裙裡,無間隙地親吻著她細膩的肌膚。
讓一向有潔癖的青鸞,心情十分糟糕。
她也是留了餘地,不想為聖母教結此強敵。
如果有把握一招斃敵,她自然不會手軟。
可現在看來,就算用出絕招,也很有可能殺不死對方。
那她們聖母教可就危險了。
這種無派無門的散修,最是招惹不得。
除非一擊斃命。
兩人各懷心思,就越打越沒了後勁。
最後還是青鸞主動撤出圈子,大聲喊道:“且停一下。”
袁重也立刻收了兵器,靜等她說話。
青鸞臉色發紅,迅速將綢帶招回,束在腰間。
整理了一下散亂的長發。
看袁重正盯著自己猛看呢。
臉上更是充血。
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這位小友,能不能說說你的來曆?”
她心想,有如此手段的人,斷不會毫無來曆。
袁重則心下發笑,看主教大人如此狼狽,也挺解氣的。
剛才還讓老子陪葬呢,現在倒成小友了。
“袁青,無門無派,散修一個,主教大人有何見教?”
青鸞恨得直咬牙,就知道你啥都不肯說。
“你殺了我教聖母,總不能就如此算了吧?”
袁重雙手一攤:“是她來殺我的,你讓我引頸就戮嗎?”
“就算她有不對,但也罪不至死吧?”
“當時她兩眼通紅,話都不說,直接下了死手,你們聖母教道法強悍,我如不出全力,必會被她乾掉,所以,結局讓主教不喜。”
青鸞更是咬碎了銀牙,這小子伶牙俐齒,滴水不漏。
可自己卻毫無辦法。
“人都已經死了,你怎麼說怎麼是,畢竟是我教聖母,你得賠償些什麼才行。”
這算是青鸞最大的讓步了,也是實在沒了辦法。
袁重攤開手:“那你說如何賠償吧,反正命是不能賠給你。”
青鸞思索再三,如此強手,放過了可惜。
“這樣吧,你隨我回山,幫我教做三件事,就算揭過了。”
袁重直接搖頭,開什麼玩笑,幫你做三件事?
你讓我去殺彆派的高手,老子那不成了傻子?
見他搖頭,青鸞連忙道:“這三件事咱可以商量,如果你不願意做,可另選彆事。”
這個倒是勉強說得過去。
袁重琢磨著,這裡麵有可能的陷阱。
既然能商量,他又可以拒絕,那就沒啥好說的。
殺了人家一個聖母,沒個台階,確實下不來台。
權當結識了一個隱世門派,對自己也有好處。
“好,我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