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景桓雖為一代武將,心智堅韌。
但他也架不住袁重強大的心理意念,漸漸眼中出現了迷茫的神情。
再過片刻,嘴裡開始喃喃自語。
嘟嘟囔囔了半天。
袁重聽不明白,但是金知恩卻聽的一清二楚。
她氣憤地大聲叫道:“就是他派人給我父下的毒,他想謀反篡位,高立已經被他軍管了。”
袁重問她:“你還有哥哥或者弟弟嗎?”
金知恩低聲道:“原來有個哥哥的,已經死於戰爭中,還有個弟弟才三歲。”
“唉,你爹不太行啊。”
這話把金知恩氣的直翻白眼。
大聲說:“我有三個姐姐四個妹妹呢!”
袁重摸了摸鼻子:“好吧,你爹也還行吧。”
指了指手中的文景桓說道:“你讓他簽署命令,立刻解除軍管,各大臣及行署恢複正常狀態。”
命令簽署後,立刻讓在殿中的官員發出去。
然後繼續引導文景桓寫下了自己如何下毒,如何準備謀反篡位的悔過書。
弄完了這一些。
袁重精神有些疲憊。
這不像戰鬥,卻比戰鬥更加耗神。
其間,有侍衛想衝出大殿的,都被他淩空砍成了兩截。
嚇得剩下的人,都戰戰兢兢地呆在原地,不敢再動。
等弄完了這些事,袁重讓人押著文景桓來到國王寢殿。
趕走大夫和伺候的下人。
讓文景桓跪在床前。
他在等,等解除軍管恢複秩序後,會有忠心國王的大臣趕來。
臨近天亮時,終於有大臣進了宮。
兩個頭發花白的老者,來到國王寢殿。
幾乎是剛進屋就跪下來。
膝行至國王病榻前,老淚縱橫。
金知恩跟袁重解釋,這兩個都是朝廷肱骨老臣,也都是一品敕任官。
袁重點頭,那好,現在開始吧。
他將沉木芯拿出來,伸手插在了國王的發髻裡。
此木芯有凝魂聚魄的功效,對快要魂飛魄散的國王甚是管用。
不過片刻,高立國王悠悠醒來。
睜開渾濁的眼睛,看了看眼前的境況。
沉默了片刻,像是恢複了點清醒。
伸出顫抖的手,指著文景桓,嘴唇哆嗦著說了半天。
袁重知道他堅持了不了多久,急忙拽拽金知恩的袖子,示意她上前去。
金知恩連忙湊到她爹麵前,用毛巾擦拭著他嘴角流出的口水。
一邊溫聲安慰著。
國王看到金知恩,眼睛裡出現了亮光,終於有些開心。
顫抖地抓住她的手,念叨著她的名字。
王妃見狀,也湊上去,小心地安撫著激動的丈夫。
一家三口湊在一起,小聲地說著什麼。
最後又抬頭看向袁重。
眼睛裡流出感激、欣慰和一絲期待。
袁重微笑著點點頭,雖然聽不懂他們說什麼。
但是袁重明白國王眼裡的含義。
過了一會兒,國王讓兩個老臣上前,細細叮囑了一番。
可能是累了,也可能是時辰到了。
國王漸漸合上了眼睛,似沉睡過去。
袁重提起文景桓走到外麵。
他得看緊了這家夥,小心再讓他翻盤。
到了寢殿外,隨手將木芯召回。
屋裡頓時傳來了哭聲,起初還壓抑著,漸漸變得聲音越來越大。
高立國王駕崩。
臨死前傳位金知恩暫代國王。
當時高立國是大夏皇朝的附屬國,須報大夏複核批準後,正式登位稱王。
至於大夏複核,隻是走個程序,表現出對主國的尊重。
兩位老臣擬旨後在朝堂宣布。
金知恩則在安置好父親的亡靈後,跑到客棧裡。
緊緊拽著袁重不讓走。
根本不管你說什麼,撒潑打滾哭鬨上吊的橫豎就是不讓。
弄得眾人苦笑不得。
本來計劃還是乘坐藤原至極的木船。
人家船上已經過來通知,將在明日一早啟航奔大夏。
這裡卻被阻住了行程。
袁重無奈,隻得讓應天娘等天禦山的四個人先走了。
他跟連花芯留下來。
既然送人家回來,就送佛送到西,幫她幫到底吧。
見袁重答應暫時留下來,金知恩終於破涕為笑。
纏著袁重問,該如何穩固朝堂,將權力掌握在手中。
袁重對這些很不感冒,政治這玩意兒真不太懂。
所以將連花芯推出來。
這個娘們對這一套十分熱愛,曾夢想建立一個超愛的國家而努力過。
結果就是,連花芯被拽走了,袁重成了孤家寡人。
好在沒鬱悶一天,更加讓他鬱悶的事就來了。
天命和天成又回到了客棧。
驚問其故。
天命說應天娘和另一個天禦山弟子先回山複命去了。
她跟天成則想多跟袁重曆練曆練。
應天娘對此極為讚成,她覺得天命她們在山修煉,不如跟袁重學習。
應天娘是個明白人,她也看得清楚。
同樣都是天才,一個在山中刻苦修煉,一個在江湖闖蕩。
而當時袁重被天命差點虐死。
再看現在,如果不出意外,天命恐怕已經擋不住袁重一刀之威了。
天命和天成跟了袁重兩天,
驚訝地發現,這家夥除了晚上不知道在乾啥。
整個白天都是吃喝玩樂。
這樣也行?
兩人蒙圈了。
那他們在山上努力修行,沒日沒夜地死磕功法。
是一條沒任何意義的路嗎?
兩個年輕人都是好孩子,一下子放到這個社會大染缸裡。
還是承受不太住。
袁重也竊笑,這兩顆純淨的心靈,成功被摧殘的千瘡百孔。
三個人坐在一家青樓的大廳裡。
一邊吃著瓜果點心,一邊欣賞著舞台上的歌舞。
兩個青年看著袁重優哉遊哉,不時喝口小酒,還跟路過的姑娘調笑一下。
天成還差點,畢竟是男生。
天命可就是在暴走的邊緣來回轉悠。
三個人都不懂高立話,隻能連比劃帶猜的跟人交流。
見天色已晚,袁重帶著兩人,出了青樓大門。
不理老鴇的高聲挽留。
一路晃蕩著走了。
走到一個胡同口時,一個半大小子,從遠處跑過來。
邊跑還邊回頭看,不小心撞進了三個人中。
幸虧被天成扶住。
小子彎腰謝過後,急匆匆地跑走了。
袁重打頭走著,嘴裡問道:“你倆出門沒帶點錢物啥的吧?”
天成笑著說:“哪能不帶呢,老讓重哥請客還行。”
“嗯嗯,你小子有進步,是個可造之才。”
天命卻不屑地:“你重哥有的是錢,還差咱這點?”
天成很怕她,撓著頭道:“就是個心意。”
忽然大聲叫道:“哎呀,我的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