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姑娘正是他路上剛認識的,艾蓉蓉。
艾蓉蓉膽子小,進門就見這個骷髏般的人,死死地盯著自己。
頓時嚇得花容失色,站在門邊渾身直哆嗦。
袁重搖頭歎息,說了讓你們回家,不聽話。
這倒好,混不下去了吧。
可惜了。
“彆害怕,老子不吃人,坐下吃點吧。”
袁重在高塔裡待了兩個多月,飯吃不上,水也喝不足。
所以嗓音也變得沙啞難聽。
艾蓉蓉哪裡知道這個人是袁重,聽他說話,
乖乖地坐下來,就是不敢動筷子。
“來這裡多久了?”
“奴家剛剛來?”
“接過客嗎?”
“接過。”
袁重啃著一根羊腿,看了她一眼。
“這活也不好乾吧?”
艾蓉蓉點點頭,眼睛裡已開始起霧。
“唉,何苦來哉呢。”
袁重歎息一聲,“去看看蓮花的客人走了嗎?”
艾蓉蓉趕緊站起身,轉身快步跑了出去。
過了半天,艾蓉蓉才又扭著身子進屋裡。
垂著頭道:“這位爺,蓮花姐的客人走了,她請您過去呢。”
袁重起身走出房間。
艾蓉蓉嚇得遠遠地站著,還不敢走。
袁重大步走進帶舞台的大廳裡,看到裡麵已經重新擺好了酒菜。
隨往邊上一坐說道:“讓蓮花出來,彆的就算了。”
旁邊伺候的女侍答應一聲,去後麵傳話。
不一會兒,一個女子嫋嫋娜娜地走上舞台。
衝著下麵施了一禮,
“小女子蓮花,為您舞一曲可好?”
袁重看著她,冷冷一笑:“你確定你就是蓮花?”
一拍桌子,“敢欺騙老子,可是活膩了嗎?
連女侍都跪了下來,齊聲喊道:“這位爺,她確實就是蓮花啊。”看書菈
蓮花在舞台上也跪了下來,
“這位爺,蓮花在道花枝已經待了三年多,這裡所有人都可以作證。”
袁重傻了,這他麼的,老子又讓連花芯這娘們騙了。
轉身出了門,看到艾蓉蓉還站在遠處的走廊上。
招手讓她過來。
“你,想回家嗎?”
艾蓉蓉愣了下,哆嗦著說:“我不想”
“嗯?”
“哦,哦,我想”
“到底想不想啊?”
艾蓉蓉都快哭出來了,
“爺,您到底讓奴家想還是不想啊?”
我靠,老子現在這麼嚇人了嗎?
搖搖頭,走了,真煩!
袁重回到客棧,金知恩已經醒來,正餓呢,幸好見他回來了。
“我餓了。”
袁重喊來女侍,讓她把飯菜端到屋裡來。
很快,一桌子豐盛的飯菜端了進來。
金知恩開始大快朵頤。
邊吃還邊對袁重道:“你也多吃點吧,看你瘦成啥樣了都。”
袁重撇撇嘴,“你也不看看自己,好意思說我?”
“女人瘦是苗條,男人如果瘦成這樣,叫無能。”
“老子能不能的,也把你從塔裡弄出來了,快吃你的吧。”
袁重心裡正煩,
線索斷了,他正思索該去哪找連花芯呢。
金知恩也不再理他,大口地吃著飯菜。
好像餓了八輩子般。
其實她真是餓得太久了。
吃飽後,撐得她在屋裡溜達。
袁重看著她,四肢像麻杆,肚子溜圓老大。
像極了一隻少了四條腿的蜘蛛。
不自覺地笑了,然後指著她開始哈哈大笑。
金知恩也開始笑,後來也跟著他哈哈大笑。
兩個人傻子似的,對著笑了半天。
上氣不接下氣地停了下來。
平靜下來後,袁重問她:“那個道邊沉雄長什麼樣子?”
“嗯,就是一個瘦高的老頭,一陣風就能吹倒一般。”
忽然指著袁重道:“差不多就你這樣子,隻是須發皆白了。”
不知何故,袁重忽然想起了悟道塔第一層裡的老頭。
會不會是這個家夥?
此時的陽光城依然平靜。
城東賭檔的範圍已經被清理的乾乾淨淨。
除了樓門緊閉外,其他一切均如往常。
袁重帶著換了一身新衣服的金知恩,在街上溜達。
兩人一個模樣,袁重是黑色鬥篷和兜帽。
金知恩是白色鬥篷和兜帽。
老遠看去,就是黑白無常,或者是西方死神現世。
沒有目標,就是瞎溜達。
袁重承認,自己一度對悟道的追求放在了首位。
忽視了其他。
以致被連花芯再三玩弄於股掌之上。
溜達累了,袁重就帶金知恩去陽光城,最高檔的酒樓吃飯。
前麵一根高高的旗杆上,飄著一麵老大的酒旗。
“醉仙居”三個金色大字,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正是午飯時間,酒樓前人群絡繹不絕。
袁重仰頭看了看,
這個酒樓分上下六層,木質結構,建造的十分美觀。
光看那粗大的圓柱,就知道價值不菲。
兩人往樓裡走,周圍的人紛紛躲避。
袁重的鬥篷夠長,遮住了腳下的草鞋。
不然,穿著草鞋進高檔酒樓,會更加格格不入。
不知是不是受了張大富的影響。
袁重也喜歡在最高層坐著喝酒。
兩人不理小二的招呼,徑直往樓上走。
小二無奈,也不去管他倆。
來到第六層,這裡四周都是落地窗口,視野開闊。
一共兩張桌子,都有人坐。
袁重掃視了一圈,見有一張桌子上隻坐了一個人。
便走過去,一腚坐在對窗的一邊。
坐在桌上的是一個東陽人,標準的東陽武士打扮。
花白的頭發,年紀不小。
忽然看到兩個怪物似的家夥,招呼也不打,就坐過來。
嚇了一跳。
袁重把手裡的東陽刀,往桌上一擺。
老者剛要說話,見此情景,又把話咽回去了。
他的眼睛四處尋找酒樓夥計,想問問怎麼回事。
可是這六層樓上本來有四個夥計在伺候,
見到兩個怪物上來,立馬啥也看不見似的,一個個躲的老遠。
老者無奈,老子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起身想走。
怎奈,他還就是躲不起。
一把東陽刀壓在了他的肩膀上。
袁重用眼神示意他坐下。
老者雖然坐回去,但眼神已經開始憤怒。
能坐在此處,必然不是一般人物。
忍讓,不代表害怕。
隻是不想惹事而已。
袁重壓下老頭,轉頭對金知恩道:“叫夥計趕緊上菜。”
金知恩立刻轉頭大聲喊夥計。
這下,幾個夥計再也不能裝聽不見了,
因為滿樓都能聽見金知恩那尖細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