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聲無息,又一隻蝙蝠飛臨袁重的後腦。
轉身,剩下的木棍將蝙蝠擊飛,木棍就隻剩了個把手。
蝙蝠飛翔的速度倒是不快,卻感覺鋒利的很。
不得不出刀了。
袁重不再猶豫,當四隻蝙蝠分四個方向一起衝過來時,
流螢從玉佩中一躍而出。
圍著袁重轉了一圈,四隻蝙蝠就像黑色的紙片,碎裂開來,
紛紛揚揚地落向地麵。
它們被流螢瞬間割裂成數片,卻隻發出了一道略長的聲音。
暗處裡,不知誰輕輕發出驚訝地“咦”聲。
緊接著,一道黑影從鐵籠子上方,飛落到擂台上。
袁重意念探查的清楚,
緊身的黑色衣服,帶著麵罩,隻露出兩隻眼睛。
手裡一把刀,很像自己前世見過的唐刀。
忍者?
這形象太像了。
人影落地後,就像融入了夜色裡,一動不動,連呼吸聲也幾不可聞。
突然,人影發動,速度很快,
刀光一閃,已到袁重身前。
流螢攔在胸前,擋了對方一刀。
一擊未中,黑影再次蟄伏。
如果是普通武者高手,還真讓他這一手弄懵逼了。
可袁重根本就不用眼睛,隻用意念便將他的動作把握的清清楚楚。
漸漸放鬆下來,
這才感受到後背處的涼爽。
剛才被蝙蝠驚得出了一身的冷汗。
黑影蟄伏半晌,尋個時機,再次發動進攻,
可惜仍然被流螢擋在身外。
如果袁重想,流螢早就將他斬成無數塊鮮肉。
袁重不想殺人,流螢太過鋒利,所過之處,非死即殘。
隻能消磨著對方的意誌,讓他知難而退。
誰知對方的耐性不是一般的好,屢次攻擊無果,依然隱如黑暗中,
尋找著敵手的破綻。
袁重等的不耐煩,就在黑影又一次從身後撲上來時,
流螢從他的下頜掠過,切開了頸下的黑色緊身衣。
黑影大驚,如一隻大雁,展翅飛出十幾米遠,整個身子鋪在擂台地麵上。
一般高手想發現他的蹤跡,真的很難。
這次蟄伏的時間比較長。
袁重等的無聊,忽然想起之前的蝙蝠。
他蹲下身子,一塊一塊地撿拾著蝙蝠的碎片。
黑影發現了他怪異的動作,十分不解。
悄悄摸了摸脖子下的裂口,猶豫再三,
猛一咬牙,彈起身子,無聲無息地向袁重飄過去。
身在半空,輕風迎麵,臉上的麵具突然裂開。
他反應迅速,空中轉折向上,直接從鐵網上掠出了擂台。
腳尖一點鐵網頂端,急速消失在暗夜裡。
袁重蹲在地上,手裡拿了幾塊碎片,臉上帶著微笑。
四名手持火把的漢子,快速跑到擂台四周,照亮了整個擂台。
那個中年男子快步走過來,打開鐵網上的門,躬身請袁重出擂。
看台上的幾個人也跑了下來。
借著燈光上下看袁重。
袁重一擺手,“走了。”
一夥人往大廳門口走去。
臨出院門時,中年男子遞過來一張紙。a
張大富急忙接過來,湊近了仔細看,發現金額無錯,笑嘻嘻地揣到懷裡。
回到客棧後,袁重掏出撿到的碎片,豁然發現,
這些碎片就是些黑色的硬紙殼。
他吸了口氣,慢慢坐到椅子上,陷入沉思。
這是什麼手段?
讓他無法用意念鎖定的蝙蝠,竟然是用紙做的!?
如果不是流螢刀快,還真不好防備這些東西。
這時候,他忽然覺得手指發癢,
低頭細看,手掌和手指已經腫脹起來。
顯然是中毒的跡象。
急忙用清水衝洗,又浸泡半天後,意念將侵入體內的毒素排出,
這才漸漸恢複正常,一盆清水已經全部發黑。
好歹毒的手段!
如果讓其在身上劃道口子,隻須片刻,恐怕就得掛掉。
我本無意傷他性命,可他們卻要致自己於死地。
不講武德嘛。
這種紙蝙蝠是用什麼控製的?
真氣?
還是意念?
當時袁重的全部精神都放在了空中飛舞的蝙蝠上,
根本無暇顧及周圍的狀況。
所以現在也無法判斷,控製紙蝙蝠的人在何處。
腦子有些亂。
琢磨半晌,毫無頭緒。
隻得拋卻所有,寧心靜氣修煉精力。
從第二天開始,袁重所在的客棧,便收到了無數挑戰信。
其中還夾雜著幾份請柬。
李瀧跑過來請戰,被袁重拒絕。
什麼阿貓阿狗的都來挑戰?
把我們當啥了?
最次的還是七品官員呢。
更彆說,上場就是大內四品帶刀侍衛。
平時看你一眼,就能讓你光宗耀祖。
回去準備好銀子再來,一人一百兩,不二價。
李瀧和王衝都是京城世家子弟,平時的收入由家族派發。
每月十兩紋銀,還不夠他們喝頓花酒。
現在可好,跟著老大,昨天戰了四場,二十兩到手不說,又押注贏了幾百兩。
今天再戰,一次一百兩,這些錢老大根本看不上,全部給個人。
李瀧激動的滿臉通紅,看挑戰者都成了白花花的銀子。
把王衝急壞了,他的箭術無人能敵,可沒人跟他玩這個。
想象是美好的,現實是,挑戰者們一聽,一百兩!?
頓時走了大半,留下來的,也是不掏銀子,隻墨跡著想白乾一次。
真正能拍出百兩紋銀的,手底下確實有真東西。
李瀧也不敢大意,隻能推給老大出馬。
袁重為了踐言,隻得出麵應戰。
幸好也隻是一棍子的事兒。
自此,沙河一刀門袁青在台州一炮而紅。
袁重沒有理會那些請柬,愛誰誰,老子哪都不去。
沒辦法,想請他的人,隻好登門拜訪。
在袁重的對麵,坐了一老一少兩個人。
老者,六十來歲,腰背挺直,紅光滿麵。
手裡攥倆鐵膽,在手裡飛快地旋轉著,卻無聲息。
老者旁邊的年輕人,半長的黑發,披散在腦後。
一張臉煞白,沒有半點血色,嘴唇都是白的。
身體瘦削卻充滿張力。
高挺的鼻子,眼窩深陷,眼睛楞大。
袁重懷疑這家夥是個混血。
紅臉老者聲音洪亮,氣勢十足。
“袁兄弟,你在那什麼一刀門可真是屈了大才,
我們飛虎幫,在台州,除了長信就數我們。”
說著伸手一指身旁的青年,
“白虎當年也是老夫介紹入幫的,這才兩年,就成了左護法,與副幫主平起平坐。”
剛說到這裡,張大富一步跨進屋裡,
“哥,這個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