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還有笑笑,兩人勉強扶住了袁重,一步一挪地往樓下走。
出了酒樓,街道上已經沒有了行人。
夜風一吹,袁重一口吐在了雙眉的身上。
濃重的酒氣,差點讓雙眉跟著吐出來。
這個氣啊,更讓她惱怒的是,袁重吐的東西,正沿著她的衣襟往裡淌。
雙眉對笑笑道:“妹妹,你先扶他一把,我擦一下先。”
笑笑也皺眉,用肩膀將袁重的上半身抗住了,
累的隻喘粗氣。
袁重隻當還是雙眉,吐了口酒後,稍微減輕了些迷糊。
鼻子裡聞著淡淡的香氣,一陣上腦,
手就不老實起來。
笑笑正努力抗住了他,忽然覺得有東西鑽進了懷裡,還在胸口揉搓起來。
心中大急。
她長相出眾,很是能招些登徒子,
所以防範甚嚴,想都沒想,一個肘錘搗在袁重的心口。
都是習武的人,這一錘讓袁重像噴泉一般狂吐不止。
柳雙眉詫異地瞪著眼,怎麼了這是?剛才還安穩點的。
急忙拖著袁重閃開那滿地的汙穢。
最後兩人一人架一隻胳膊,一步一步往客棧挪。
袁重確實喝多了,也是高興得忘乎所以,沒想到這酒後勁大。
吐完之後,清醒了不少,隻是四肢無力。
兩條腿拖在身後,任憑兩個女人架著他走。
客棧距離沉香酒樓不遠,也就一百步不到。
拐個彎就到了。
隻是夜色漸濃,街上燈光明滅,十分昏暗。
有的地方甚至烏黑一團,根本眼不見物。
前麵再拐一個彎就到了客棧。
三個人一步步挪到牆角,兩個女子費力地轉動身體,將袁重身體扳過來。
前方漆黑,袁重在半夢半醒間,突然感到一陣悚然!
全身汗毛乍起,冷汗頓時竄出毛孔。
瞪起眼睛,前方根本不能視物。
集中意念往前探出。
不防一根繡花針出現在麵前。
意念之下,一切清晰可見。
湛藍色的繡花針,正快速刺向自己的額頭。
想躲已經來不及,況且全身正處於半癱瘓狀態。
沒有思考的時間,所有一切均快過大腦。
全部精神集中在額頭,意念前所未有的凝聚。
就見藍針以慢鏡頭般的速度,一點點接近皮膚。
一分一厘地往前拱。
最終停在了半空中,與袁重額前的皮膚,仿佛隻差一根頭發絲的距離。
架著他的兩女,卻一無所知,仍努力往前挪著。
藍針便隨著袁重額頭的前進,凝在空中往後退著。
停頓半瞬,失去動力,掉落塵埃。
袁重垂了頭,意念飛速地往外擴散。
隻來得及發現一個黑影,從一處民房上翻了下去。
可惜,他四肢無力,根本無法追緝殺手。
雙眉和笑笑用儘了力氣,終於將袁重弄到客棧的床上。
兩人也癱軟地橫在袁重的身上,喘著氣,連一根手指都不想動。
袁重這會兒已經酒意全無,
趴伏在床上,仔細琢磨著剛才的人影。
下手的時間掌握的十分精準,借著黑暗,將毒針射出。
這種手法不是借用真氣催針就是用機關發射。
無聲無息,還勁力十足,讓人防不勝防。
袁重想,就是天命處在自己的局麵,也得掛。
細小的毒針,射到麵前,根本無法提前預知。
身體的報警係統,隻是告訴自己,危險臨近,卻無法具體到毒針的位置。
等發現毒針時,流螢都來不及出鞘。
幸虧自己這段時間勤奮鍛煉精神力和對意念的掌控能力。
才在最危險的關頭,將毒針用意念攔住。
慢著,這根發簪好像發揮了作用,讓自己的意念更加集中,且形同實質。
真是天意。
這個時候,任何人都看得出,自己醉酒不是裝的。
想去追殺,四肢根本用不上力。
這是誰家的殺手?
天禦山不可能用此手段,落星穀也不會。
隻有黑翼盟有這樣的人才。
這個黑翼盟對自己一共進行了三次暗殺,
每次都會讓自己差點進了棺材。
如果不是自己不停的進步,恐怕後果不堪設想。
這個組織以前名不見經傳,可一出手就如此淩厲。
想鏟除卻無從下手,真麻煩啊!
回頭一想,這個殺手恐怕一直埋伏在自己附近。
對自己的一舉一動都掐的十分精準。
而且最令人恐懼的是,
殺手就在身邊,自己的身體,包括精神意念,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細思極恐!
袁重趴著不動,但意念已經開始搬運,
鑽進了玉佩中,開始循環往複錘煉精髓。
本來酒後頭痛欲裂,一旦進入玉佩空間後,
就像全身浸泡到溫水中,
溫和、清爽、柔軟等等各種舒服,
差點讓袁重迷失了自己。
幾個循環過後,精神倍爽,滿血複活一般。
再用精神力引導到身體裡,洗刷著筋骨皮囊。
一夜修煉,不敢再睡。
當天色亮起來,袁重拍醒了睡在身邊的雙眉。
起身也沒洗漱,直接溜達到昨晚的位置,
站在胡同中,四處觀察。
暗中卻已將意念在地麵上搜尋。
啥也沒有,毒針已經被人拿走了。
說明昨晚殺手又跑回來,撿回了毒針。
唉,飲酒誤事啊,
不然,就算追不上,也可以埋伏在這裡,等兔子自己撞上來的。
意念不會騙他,就算再細小的塵埃,都能分辨清楚。
失望的轉身回客房,鬱悶的眼珠子四處亂轉。
這時笑笑悄悄溜進來,彎彎的眼睛,緊緊盯著袁重。
“你昨晚怎麼回來的?”
“跟大家一起回來的啊。”袁重詫異地回答。
“你自己走回來的?”還是追問。
“不是你跟雙眉扶著我回來的嘛。”
“那你都乾了些啥?”
袁重琢磨著,這女子是不是知道了?
昨晚的殺手雖然十分隱秘。
但是自己身體的反應,
肯定會讓扶著自己的笑笑有所察覺。
“你…你發現了?”
笑笑臉色頓時通紅,跺跺腳:“就知道你故意的,流氓!”
袁重目瞪口呆,咋就流氓了?
不等他辯解,笑笑轉身跑了。
柳雙眉送來了早飯,進屋就大聲喊:“哎呀,味道好大,你趕緊去洗個澡再吃飯。”
袁重往床上一躺,“老子現在頭還暈呢,洗啥洗?”
“笑笑怎麼了?跑得那麼急!”
“誰知道她發什麼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