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迅速拐上小路,消失在雜草和樹木掩映間。
直到離開縣城很遠,老者才小心翼翼地問:“少穀主,剛才您動手了?”
少年沉著臉:“本想教訓那小子一下,誰知…”搖頭不語。
老者安慰道:“不奇怪,就連天命都沒能乾掉他,這小子有古怪。”
少年點頭道:“確實,等我琢磨明白,再來收拾他。”
老者連忙說:“既然與咱無害,還理他做甚。”
“出口氣。”少年咬牙。
老者隻能連連歎息。
袁重回到屋裡,搖頭將此事甩掉。
剛喝了口水,笑笑帶著遊君子進來。
遊君子還像當初見到的模樣,隻是多了些風塵之色。
見過禮,遊君子敘說了這段時間的經曆。
憑著他敏銳的神經,躲過了數次黑翼盟的刺殺。
說著從懷裡掏出一疊材料,遞給袁重。
這是他這段時間收集的信息。
袁重嘉獎了幾句,打發他去休息。
遊君子出去後。
袁重把材料轉遞給雙眉,讓她分門彆類,
該給誰處理就給誰,不用再跟他說。
他要安心琢磨剛才的交手過程。
如果說這個落星穀的少穀主,手段與天禦山的天命不相上下的話。
那剛才的一刀,水平可就一般般了,
或者說袁重的水平比之前提高了太多。
若以此水平來判斷,剛才袁重如果反擊過去,
百分之九十九的幾率,一擊斃命。
放棄了再去研究這個少穀主,袁重重新平息靜氣,進入修煉當中。
第二天,跟柳雙眉說要去探一探台州城。
結果招來了好幾個人的反對。
隻好帶上柳雙眉、笑笑、李瀧、王衝、張大富外加遊君子。
幾個人打扮成遊俠的樣子,打馬離開了沙河縣。
袁重一身藍布褲褂,腰紮寬帶,頭戴竹笠,手裡提了狼吻長刀。看書菈
雙眉和笑笑都做了男裝打扮。
七個人說說笑笑地趕路。
尤其是遊君子,這個家夥三教九流皆能忽悠,
達官貴人也能投其所好。
總之就是裝神象神,裝鬼像鬼。
雙眉和笑笑一路上被他逗的,笑聲就沒斷過。
把個張大富氣得俏臉煞白,後槽牙都快咬碎了。
輕裘快馬,不到一日,他們便進了台州府城。
與他們想象的不一樣,這府城裡十分繁華,
半下午的時間,街道上還是摩肩接踵,絡繹不絕。
各種小攤小販,吃的玩的看的用的,啥都有,
而且秩序井然,一派祥和繁榮的景象。
七個人牽了馬,兜兜轉轉,最後選定了一家四層高叫“沉香樓”的酒家。
小二接過馬韁,招呼人牽到後院,
又有夥計過來,引著客人上樓。
夥計讓到三樓的一張桌子前,可張大富非要上四樓。
他有樓層心結,不管去哪都要最高層,心裡才舒坦。
夥計笑道:“這位爺,四樓也不是不可以上,隻是您這邊瞧。”
說著一指樓梯口。
眾人一看,樓梯口前有一塊樹根,兩尺多高,水桶粗細,上麵被刀砍斧剁的斑駁陸離。
夥計解釋道:“上四樓的,隻要用刀劍等物,將此樹根劈下一塊,便可上樓。”
張大富問道:“我們幾個,每個人都要劈嗎?”
“隻一人便可。”
笑笑奇道:“真是怪事天天有,今天到咱家。”
雙眉也問夥計:“有什麼說道嗎?”
夥計搖搖頭:“沒有,隻要劈下一塊,不但可以上四樓,還可以享受優惠。”
袁重站在後麵問道:“四樓有過客人嗎?”
“小的來此三年,至今還沒有人上去過。”
幾個人大吃一驚,這麼神奇的東西!?
紛紛上前仔細觀察那樹根。
夥計又道:“如果沒有趁手的兵器,可以到旁邊屋子裡挑一把。”
看了半天也沒看出毛病,
李瀧和王衝對自己的身手都很自信。
在宮中侍衛裡,都是排在前麵的,不說是人中龍鳳,也差不了多少。
讓大夥站遠點,李瀧抽出腰刀,
這刀也來曆不凡,是家族為慶賀他當選大內侍衛時,族長贈送的寶刀。
李瀧凝神運氣,看準了一塊突出的點,
猛然揮刀,刀光隻一閃,便劈中了目標。
“鏗”聲音沉悶,寶刀被嵌入樹根中兩寸多,便再也不能動。
李瀧用力拔了兩下,臉都紅了,刀卻沒弄出來。
王衝趕緊上前,兩人一同用力,
還是得上下活動著,才勉強將刀弄下來。
李瀧紅這臉,喘著粗氣,低頭細看樹根處,
沒有異常,隻得搖頭退到袁重身後。
王衝是玩弓的,見李瀧吃了癟,自己便放棄動手。
剩下的都傻了眼。
笑笑湊到袁重身邊,用手拉著他胳膊,左右搖著。
“哥哥,我要上四樓吃飯,行不行嘛?”
彎彎的眼睛,奶聲奶氣地撒嬌,讓一眾人渾身汗毛直立。
張大富生出一種想要拔刀而上的感覺。
旁邊有幾個看客,其中一個生得十分魁梧的大漢。
開著懷,胸毛粗黑,兩隻胳膊宛如水桶般粗細。
見笑笑說得可憐,往前走了一步,
大聲道:“讓俺來試試。”
他的兩個同伴,從一張桌子下,將大漢的板斧拖出來,
兩人抬著送到大漢手中。
大漢運氣大喊一聲:“給老子開!”
大斧子掄圓了劈在樹樁子上。
仍然是沉悶的聲音,這一斧子,比李瀧的刀還不如,
隻進了寸半,便停住不動。
倒是好往外扒。
大漢臉黑,看不出尷尬,
提了斧子,一言不發,自去一旁吃酒。
笑笑整個身子都快依到袁重懷裡,輕聲在袁重耳邊說道:
“哥哥,你讓我去四樓吃飯,就親你一口。”
袁重看著她彎彎的眼睛,無奈地問:“你咋知道我能劈開?”
“我就是知道。”
“不怕我也丟個臉?”
“沒有可能!”
袁重歎氣,他的意念已經上上下下裡裡外外地探查了一遍那樹樁,
確實非常奇怪,這樹樁的結構仿佛都是活的,
刀斧入體,所有的木質全部都集中在刀斧接觸點,好像全身的力量都用在了一個點上。
他扭頭問夥計:“隻要劈下一小片就可以嗎?”
“您就削下點木屑都成。”夥計笑著說。
“那好,我來試試吧。”
見又有人要劈樹樁子,三樓的酒客們紛紛停箸,扭身來看,
或者直接走過來,圍觀吃瓜。
人都閃到兩旁,聚精會神地等著袁重動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