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板與邢師父對視一眼,同樣發現了彼此眼中的疑惑。
屋裡好多人都湊到窗子前,往下觀望。
樓下街道上,一隊隊的騎兵,全副武裝,奔到飄香樓前,
圍了半圈,在隊長的呼喝中,勒馬立定。
整齊劃一地跳下馬來。
前邊長矛,後麵樸刀,按秩序兩人一組,衝進了酒樓裡。
在窗前觀看的袁重,暗自點頭,
這夥士兵,在二勇的高強度訓練下,越來越有模有樣了。
先衝進來的士兵,用槍逼住酒樓內的人,往牆邊站好。
後麵的士兵繼續往裡衝。
一幫漢子,看到如此陣勢,早就嚇懵了,
老老實實地靠牆站好,等待發落。
直到二勇帶著士兵衝上三樓。
鋒利雪亮的樸刀逼住了所有人,就連邢師父也忍住疑問,站到了牆邊。
二勇來到袁重麵前,躬身施禮,
“哥,怎麼處理?”
袁重這才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塵土,不管有沒有吧。
緩步走到秦老板麵前,微微低頭,瞅著已經垂下腦袋的老板。
也沒說話,伸手從秦老板懷裡,掏出了自己的玉佩。
這玉佩早就與他血脈相通,藏在哪裡都沒用。
舉到眼前,認真仔細地看了看,
捏著玉佩在秦老板的臉上敲了兩下,
“多好的玉啊,竟然有人說是假的,真是瞎了他的狗眼。”
秦老板的頭垂得更低了。
“二勇,全給老子鎖回營去,慢慢審訊,酒樓先封了吧。”
“是!”
袁重剛要走,邢師父急忙說道:“這位大人,這事可跟在下沒關係啊。”
“既然沒關係,剛才怎麼不走呢?”
“我我”
“你從出生就沒怕過人,有啥了不起,跟著走一趟就是。”
邢師傅被說的汗水直冒。
士兵們押著一群漢子往樓下走,
走得稍慢的家夥,會被踹上兩腳。
還有那幾個很是不服氣的,回頭瞪眼較勁,
結果招致一頓拳打腳踢,被拖拽著出了酒樓。
剛出酒樓,一隊二十多人的騎兵飛馳而來,
在酒樓前急急勒住戰馬。
秦老板也剛被押著出了酒樓,看到來人,立刻激動地大叫,
“薛將軍,您來的太及時了,快看看這些狗東西乾的好事。”
馬上的薛貴掃了眼站在周圍的兵士,
眼睛頓時一縮,他如何不認識這些軍卒。
正猶豫該如何處置時,就看到袁重從酒樓中走了出來。
再也沒有猶豫,翻身從馬上滾落下來,
一溜小跑,越過想跟他見禮的秦老板,
衝到袁重麵前,單腿跪地,
沉聲道:“禦史大人,薛貴護衛來遲,請責罰。”
這一幕被秦老板和剛被押出來的邢師父看在眼裡,
頓時一陣眩暈,
完了,完了,這是踢到了鐵板。
他們在府城作威作福,敲詐勒索,靠得就是駐軍參將薛貴,
知府大人也早就被他們買通,
遇事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如今算是徹底絕了彆的想法,一門心思琢磨如何認罪,該花多少錢吧。
袁重一言不發,繞過跪在地上的薛貴,
伸手接過軍卒牽過來的寶馬,翻身上馬,帶著幾個侍衛揚長而去。
薛貴也急忙起身,看也不看兩個給他惹事的家夥,
爬上馬背,帶著手下急匆匆追了上去。
薛貴來的正好,
袁重正琢磨如何處理他的問題。
回到營地後,一眾被押過來的人,
用繩子圈在一處空地上,由軍卒看守。
薛貴被叫進袁重的帳篷裡。
也不多說,隻是將張大富查出的本子,扔到他麵前。
薛貴沒看兩頁,就癱軟在地上。
袁重命令二勇,立刻派人接管薛貴的駐軍。
並讓李瀧傳令,立刻拔營,全部進城。
整個贏南州府城施行軍管。
贏南州知府盧彬也被拿下,與薛貴一起,羈押在府城牢獄中。
袁重看著眼前被張大富帶人抄回來的財物,
十分震驚。
如此窮困的州府,幾個官吏的身家卻異常豐厚。
一箱箱的金銀細軟,在府衙的大院裡,堆得滿滿當當。
袁重派張大富和另兩個大內侍衛,帶一百精騎和州府駐軍的五百軍卒,
到臨近的府州購買糧食。
自己則親自坐鎮贏南州府,著手整頓秩序,恢複生產。
不玩不知道,一玩嚇一跳。
處理政務問題,讓袁重焦頭爛額。
自己從來沒整過這玩意兒啊。
幸虧還有幾個原來贏南府,正直的官吏。
在他們的幫助下,慢慢理順各種事務。
沒過幾天,袁重便把政務全部丟給二勇,自己則倉皇出逃。
躲到一個客房內,專心修煉意念去了。
應天娘的玉佩,是個神奇的寶貝,
有了這塊玉佩的幫助,袁重的意念精神增長迅速,魂魄更加壯大。
他每天都將意念調動至玉佩中,享受著玉佩的滋潤,
他甚至能感受到自己精神意念增長的過程。
猶如雨後冒出的春筍一般。
現在袁重的意念能放出身外七八十米的距離。
在這個範圍內,一切事和物,都如陽光下親眼目睹般清楚。
流螢隨著他的意念翱翔在空間,
隻要不出此範圍內,袁重相信,流螢能摧毀一切。
當時他被天命的短劍撞下山崖,
他倆相距不到四十米,據自己判斷,天命的控製範圍應該不超過五十米。
勤奮修煉了十幾天,
袁重找了個休息時間,帶著雙眉和笑笑,
來到一家酒樓,有張有弛的修煉才是正道。
李瀧和王衝依然隨侍在左右。
幾個人安心吃喝,心態平和。
袁重喜歡臨窗的座位,可以隨時瀏覽窗外的景色。
他端了酒杯,一邊小口抿著,一邊看著街景。
目光在一個女子身上定住。
此女子長身玉立,身穿紫色長袍,麵色柔和,
背著雙手立在一處屋簷下,笑眯眯地抬頭盯著袁重。
袁重也笑了,囑咐幾人,吃完飯自行回去。
柳雙眉還待追問,
袁重的身影已消失在樓梯口。
笑笑撇著小嘴,“又走了,神神秘秘的,讓人操心。”
柳雙眉似笑非笑地瞅著她,
“怎麼地,這是把心都係在他身上了?”
“切,美得他,老娘隻是看不慣他的行徑。”
“笑笑啊,你覺得大富如何?”
笑笑凝眉道:“張大富此人太花哨了,跟他做個姐妹正合適。”
“那你可枉了人家一片真心了。”
笑笑瞪大彎彎的眼睛,
“他會有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