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軍能現在也知道害怕了,他跑到老夫人身旁,叫了聲:“娘!”
老夫人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後轉頭看著袁重。
“袁重,人已經被你殺了不少,畢竟是京畿重地,應該以律法為守,此事交給官府處理如何?”
袁重冷笑道:“你認為官府會怎麼斷?”
“老身不是官府中人,怎知如何斷案,隻是不會乾預他們。”
“你也彆裝了,是不是心裡恨不得我去死!”
老夫人淡然道:“國法家仇,老身還是分得清的。”
“行,那今天咱們就把家仇清一清。”
袁重說完,用刀一指蕭軍能,“你是自己出來,還是讓我把你砍死在家人麵前?”
蕭軍能這會兒已經徹底慫了,雖然身為禁軍都尉,可他從沒上過戰場,也沒殺過人。
今天看到袁重殺人如麻,他的腿早就軟了。
躲在一眾家裡人的背後,打死也不出來。
他老婆倒是一個悍婦,一向管理著蕭府的大小事物,手段十分果敢狠辣。
見自己的丈夫被人嚇成這個熊樣,立刻往前一步,站在袁重麵前,雙手掐腰。
“你們男人打架,就去外麵打,守著一大家子婦人孩童,動刀動槍的,你也不感到羞愧!”
袁重扭頭看了看被他攬在懷裡的夏末,披頭散發,臉色慘白,白色的對襟褲褂上還染著點點血跡。
“這是我姐,如果我晚回來兩天,她就死在了你家的站籠裡。”
“這是你們男人之間的事,與我們婦人家何乾。”
袁重笑了,右手一揮,狼吻掠過那婦人的咽喉。
看著手捂脖頸,翻倒在地的婦人。
“去你馬的,男人的事,你出來囉嗦什麼!”
廳內眾人大聲驚叫起來。
蕭軍能老婆被殺,他依然躲在最後麵,不肯露麵。
又一個婦人站了出來,麵對滴血長刀,毫不畏懼,勇敢地瞪視著袁重。
“一個男人,隻會對婦人揮刀,算什麼男人?”
袁重再次一刀將她砍倒,冷笑道:“老子不算男人。”
老夫人見死了倆了,氣得渾身顫抖,哆哆嗦嗦往前走了兩步。
“你你如此屠戮無辜婦人,置王法於何地?”
袁重剛要揮刀,懷裡的夏末突然抓住了他的手。
“袁重,彆再殺了,咱們隻誅元凶,這些家人都是無辜的。”聲音孱弱。
袁重歎口氣,對老夫人道:“讓蕭軍能出來。”
老夫人倔強地說:“你已經殺了這麼多人,還不能消弭此禍嗎?”
“我再說最後一次,讓蕭軍能出來!”
夏末急了,再次抓住袁重的手,“咱們暫且回去,等找機會抓他吧。”
袁重恨鐵不成鋼地說:“就該讓你多在站籠裡待一會兒,是不是站的挺爽?”
夏末也氣道:“你這樣殺人就不對,家人是無辜的。”
“那你是因為犯了什麼罪,被罰站籠的?”
“我還不是因為你在外胡鬨!”
“你跟我說說,我哪件事是胡鬨?”
“我就不跟你說,反正就是不準你再殺人!”
夏末說完,生氣地掙開袁重的手臂,自己歪歪斜斜地往大廳外走去。
邊走邊喊:“袁重,你如果再殺人,老娘從此不再理你!”
麵對蕭家一屋子家人,袁重覺得很無趣,搖頭歎道:“真是婦人之仁!”
老夫人接話道:“不是婦人之仁,是慈悲為懷,是善良!”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是不是死不了就得表現你的存在感?”
老夫人挺直了身子,一股上位者的威嚴氣勢撲麵而來。
“濫殺無辜,你還有理嗎,人間自有公道的。”
袁重眯著眼問:“我姐就被你們關在站籠裡,放在你蕭府的大門口,你們的善良呢?你們的仁慈呢?”
“那是她在為你消孽,為你的所作所為平息民憤!”
你他麼不裝逼會死啊,袁重一刀將老夫人抹了脖子。
“說來說去,還是想為你那死鬼丈夫報仇不是。”
老夫人倒地掛了,一家子失去了精神支柱,頓時亂了起來。
有人哭喊著撲在老夫人身上,有人從偏門跑走。
蕭軍能早已不見了蹤影。
剛剛走出大廳不遠的夏末,聽到了哭嚎聲,知道袁重還是下了殺手。
她抹了把眼淚,咬牙走出了蕭府大門。
袁重則提著刀,滿院子尋找著蕭軍能。
還是有忠誠的硬漢子,家丁護院十幾個人,拿了刀槍棍棒,衝了上來。
袁重也不追殺,隻要你衝上來,那就隻是一刀的事。
終於清淨了,整個蕭府空空蕩蕩,再無人聲。
府外卻傳來嘈雜的人喊馬嘶。
一隊隊禁軍士兵衝進了蕭府。
袁重嘴角翹了翹,既然想死,老子就早點送你們去投胎。
他毫不在乎地繼續一間一間地查著蕭軍能可能藏身的地方。
但是蕭府太大了,能藏身的地方太多,找了半天都毫無線索。
在拐角處遇到了衝進府的禁軍士兵。
袁重就像沒看見他們一樣,自顧前行。
十幾個禁軍士兵看到提著刀的袁重,立刻站在道旁,長槍豎起,身體直立不動。
袁重有些驚訝,但沒有停住腳步,錯身走進了另一處小院子。
終於他還是弄明白,現在滿院子都是禁軍士兵,見到他都是一個模樣。
長槍豎起,身體直立不動。
一個領軍將官迎著袁重走了過來。
袁重發現是個熟人,當時隨黃大哥去雲裡現時,跟了幾個侍衛,其中的一個。
看到袁重,將官苦笑道:“袁大人真是咱京城的風雲人物,剛一回來就攪得雞飛狗跳啊。”
“你不如說我就是根攪屎棍算了。”
“不敢不敢。”說著湊近身子,悄聲道:“大人,黃大哥讓在下給您帶個話。”
袁重笑道:“黃大哥好大牌哦,連禁軍將軍都使喚的動。”
將官又是苦笑:“說的是,再沒有比她大的牌了。”
說著又往前湊了湊輕聲道:“鬨差不多算了,重點照顧目標人物。”
“啥叫鬨差不多啊”
“不不不,這話是黃大哥說的,您鬨多大,在下沒任何想法。”
“哦,好吧,那我先回了。”
將官躬身相送,臨彆又道:“夏末已經回家,她父親夏大人在皇宮前跪了半天,也被送回家了。”
袁重點點頭,沒再說話,轉身向蕭府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