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子在圓柱頂端,折腰扳腿,身體仿佛沒有骨頭一般。
眾人沒注意她身體的柔軟,隻關注到此女的美貌。
像下弦月亮般彎彎的眼睛,又黑又亮,高挺的鼻梁,櫻桃小嘴。
被雪白的肌膚襯托得猶如人間仙子。
大廳裡的男人,眼睛已經不夠用了,酒菜都棄之不顧,專心看美女。
見多了美女的袁重,也被這個有些異域風情的女子所吸引。
圓柱距離主席台最近,也就三米左右,他看得很是清楚。
明亮的燈光下,女子細膩的皮膚和彎彎的眼睛,天生帶著笑意,最是吸引他的注意力。
女子在圓柱上從容地彎來繞去,讓人有些眼花繚亂。
就在一眾人癡迷中,她的手裡像變魔術般,突然就出現了一隻鋼弩。
一折身體,讓開擋住袁重視線的上半身,鋼弩同時噔棱一響。
如此距離,再加上鋼弩的速度,神仙都躲不開。
女子臉上依然帶著微笑,歪著頭看著自己的傑作。
袁重接到苗大人的請柬時,就已經多了份戒備。
世上沒有無緣無故地愛,他與這苗大人本來不認識,如此熱情招待,讓他心生疑惑。
一路走來,沒有發現可疑之處。
但是,注定今晚不是個美妙的宴請。
美女出現的突兀,瑜伽式的舞蹈讓他看出了此女的不凡。
鋼弩的聲音清晰入耳,根本不需要去看,也來不及看。
腰間的流螢竄出刀鞘,貼著內衣擋在胸口。
當的一聲,鋼弩大力射在流螢刀麵上,被彈了出去。
袁重也借機後翻,拉開與美女的距離。
站在圓柱上的女子頓時愣住,瞪著袁重目不轉睛。
這麼近的距離,從來就沒失過手,這還是個人嗎?
有此變故,廳內一時大嘩,有人吆喝著抓刺客,有人起身往外跑。
坐在主席台右側的苗大人,將手裡的酒杯用力甩在地上,然後往廳側退去。
酒杯碎裂,從大廳的兩側衝出一群武士,手裡各持砍刀。
呼啦啦圍上來,將袁重圍在中間,持刀戒備,等待命令。
袁重站在台上,衝二勇他們搖搖頭,示意他們彆過來。
然後轉頭衝站在大廳一側的苗大人笑道:“苗大人,這招待模式挺新鮮啊,冰火兩重天。”
苗大人冷笑:“袁重,這些武士可不一般,個個身手超群,你逃不掉的。”
“有個理由嗎?”
“你乃叛國之賊,謀害蕭大將軍的罪魁,將西北邊防拱手送給蒙人。”
“你聽誰說的?”
“朝廷上下皆知其罪,早將你削職為民,本官這是為民除害。”
袁重四下看了看,一眾作陪的官員,早就做了鳥獸散。
廳內隻留下了女刺客,還有苗大人。
“你想過後果嗎?”
“本官已經押上全部身家性命,誓為大夏除此逆賊!”
袁重點點頭,“好,全部身家性命,老子收了。”
苗大人也大喝:“動手!”
眾武士一起舉刀就砍。
隻是人影一晃,他們集體失去了目標。
站在圓柱上的女刺客瞳孔一縮,驚恐地發現,她也沒看清楚,人是怎麼沒的。
一廳的人都在尋找袁重。
苗大人也懵逼了,大聲喝道:“人呢?你們都乾什麼吃的?”
袁重仿佛從地下冒出來般,在苗大人身後,用手摟住他的肩膀。
親熱地說:“苗大人,把人都撤了吧,沒啥用的。”
苗大人渾身開始篩糠,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來。
“跟我說說,你是受了誰的蠱惑,顛倒黑白,把功臣當逆賊,
竟然還押上了全部的身家,大手筆啊!”
“我我是受人所托”
“說出來,我可以考慮不要你的全部身家。”
“是是”
話沒說出口,就聽到噔棱一響,苗大人被一支鋼弩射穿了腦袋。
女刺客彎彎的眼睛,充滿了喜慶和純真,衝袁重笑了笑。
腳下的圓柱突然落下,頓時失去了女刺客的身影。
袁重推開苗大人的屍體,跳到大廳中間,
用腳跺了跺圓柱落下的地方,發現很是厚實。
一眾武士見苗大人身亡,也不再追殺袁重,
呼啦啦各自跑出大廳,一如進來時的模樣。
袁重衝張大富他們擺擺手,率先向大廳外走去。
整個府中已經亂了套,家丁女婢亂竄亂跑。
快走到苗府大門時,
袁重悄悄跟他們幾個說:“你們先回客棧,我去找找那個刺客,這個家夥是個危險人物。”
二勇立刻說:“讓我跟著你吧。”
張大富搖頭:“快走吧,你跟著有用嗎?”
二勇頓時垂著頭,跟在張大富身後出了府門。
袁重在黑暗中拐了個彎,然後消失在牆角裡。
袁重連過了幾座樓,最後挑了一棟最高的,三下兩下攀到樓頂,
站在最高處,俯瞰整個苗府。
府內有明有暗,不過以他的視力,都不是問題。
到處有人影亂串,還有嚎哭的聲音。
袁重耐心地等待。
差不多過了一個多時辰,終於,從一棟小樓內,走出一群女子。
她們快步往苗府後門走去,腳步悄無聲息。
袁重仔細觀察了半晌,仍然沒有動。
又過了一刻鐘的時間,一個身影,從黑暗處躍上屋脊,快速往東跑去。
袁重嘴角露出微笑,起身悄然尾隨。
黑影速度很快,起起落落,一直往東跑。
出了苗府後,落到一處民居後麵,
開始穿越胡同,左轉右拐,仿似沒有規律地亂走。
幾乎穿越了大半個越州府,才在一個小院子前,
翻牆而入,悄悄鑽進了屋子。
袁重小心地靠近,然後蹲在屋子的窗下,平息靜聽。
現在他五感十分靈敏,這樣的距離,
雖然隔著一層窗子,屋裡的動靜,仍然清晰入耳。
屋裡有一個男子的聲音,挺緊張地問:“怎麼樣?”
一個清脆悅耳的女子聲音道:“沒想到那袁重如此厲害,我們失了手,苗大人也死了。”
“鋼弩也沒能奈何他?”
“不知為何,鋼弩竟穿不透他的身體。”女子疑惑道。
“他身上有甲?”
女子沒有說話,想是在搖頭。
男子更緊張,“我們安全嗎?”
女子有些嫌棄的聲音:“看把你嚇的那熊樣,再看看人家袁重,刀山麵前,依然談笑風生。”看書菈
“我聽說此人可是死神來的,一旦失手,咱們可就危險了。”男子不放心地又說。
“老娘也是死神呢,怎麼會一再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