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梁悅堅定的眼神,袁重也不再勸,衝二勇點點頭。
二勇回身大喝一聲:“出發!”
一百多人的馬隊,同時啟動,由皇甫婷帶領著,往草原深處奔去。
直到看不見他們的身影,袁重才回身攬梁悅入懷,親吻著她的臉道:“你怎麼變傻了,跟著我太危險,你應該知道的。”
梁悅把臉拱到他懷裡,“悅兒知道,可悅兒一刻也不離開你,悅兒不怕死,但怕早上醒來看不到你!”
袁重歎口氣說:“好吧,就讓咱夫妻倆,好好跟紮律齊玩玩捉迷藏。”
整理好行裝,各種雜物和乾糧,一並捆到馬背上,袁重留了三匹馬,又檢查了一下武器。
一柄長刀,一柄短刀,鋼弩加二十枝弩箭。
梁悅的一柄腰刀,長弓加二十枝羽箭。
兩人沿著地圖標注的方向,撒開馬兒,在無垠的草原上奔跑。
紮律齊坐在大帳內,眼神陰翳,前幾天已經失去蹤影的袁重馬隊,再次出現,可是接到報告,馬隊裡已經不見了袁重。
而且,馬隊開始往彆的方向走,根本與他的部落背道而馳。
婷王妃呢?怎麼會忘記跟自己的約定?袁重又去了哪?
袁重才是重點,這百八十人的大夏騎兵,根本不值得他出兵緝拿。
再說,自己已經與大夏西北軍達成協議,由他繼任可汗後,兩國和平相處,不再輕啟戰火。
袁重的人頭可是兩方都急需的,如果沒了袁重,那整個計劃可都泡了湯!
沉思半晌,紮律齊喊來傳令兵,交代著:“傳本王命令,全體出動,分三個方向搜尋袁重,記住,本王活要見人,死要見人頭!”
劄刺亦兒部落的三萬精騎,聞令而動,像一把打開的折扇,在草原上鋪開。
怎奈草原太大了,三萬人馬衝進去,仍然如一桶沙子,撒進了大海般,瞬間消失無蹤。
西北軍中軍大帳中,蕭異大將軍坐在帥案後,看著手裡的簡報,時而眉頭緊皺,時而笑容滿麵,讓帳下的一眾將官,都莫不著頭腦。
稍頃,大將軍抬頭道:“據可靠情報,蒙族可汗都溫,已經被刺殺,現在整個蒙族部落已經陷入內亂,我們不用再擔心蒙軍的動作。”
帳下眾將一陣大嘩,興奮地互相打探著,誰乾的好事,這麼猛的嗎?連可汗都被乾掉了!
大將軍拍拍帥案,“此乃軍事機密,不可妄言,諸位到時自知,散了吧。”
大將軍回到自己的帳篷,召來軍師,問道:“袁重去了哪裡?怎麼沒按計劃到達劄刺亦兒部落?”
軍師回道:“大將軍,據報,袁重率隊在弘吉刺邊界,與蒙騎發生衝突,折損近百精騎後,衝出弘吉刺,按計劃向劄刺亦兒部落進發。
誰知半路失去蹤跡,我方亦無戰報回傳。”
大將軍摩挲著手裡的玉璧,眯著眼睛,這是內線暴露了?
怎麼可能呢,袁重真如傳說中的神捕那般神奇嗎?
還是小看了這小家夥啊。
琢磨片刻,抬頭對軍師說:“派咱們的人,到兩軍前沿巡視,讓他們見機行事!”
說著手上做了個斬殺的動作。
軍師心領神會,點頭應是後退出大帳。
大夏皇宮內,皇甫甄在大殿裡轉圈,身後跟著小太監,手裡穩穩地托著茶盤,斟滿茶水的茶碗,點水不驚。
當轉到高雲站立的地方,皇甫甄問道:“你說,袁重能回得來嗎?”
“如果按計劃行事,當不難回轉,可假如有人掣肘,就難說的很。”
皇甫甄皺著眉頭道:“為什麼?一個從五品的宣撫使而已,他們也看在眼裡?”
“據高某判斷,一是袁重得罪人太多,二是皇上您的意圖過於急躁,讓有心人看在了眼裡;還有三,袁重現在可是爭奪可汗位置的重要籌碼!”
皇甫甄一拍手,“唉,早知道就不讓他去了。”
高雲卻搖頭道:“玉不琢不成器,這小子需要大風大浪的衝擊琢磨。”
“讓你的朋友去幫幫他行不?”皇甫甄熱切地看著高雲。
高雲無奈地:“皇上!您有些失態了。”
皇甫甄急忙搖搖手,又用手拍拍額頭,轉身往龍案走去,“呃是是是,朕這是怎麼了,昨晚沒睡好吧?”
隨手拿過茶杯,喝了一口,吐到地上。
“嗯,可能是茶喝得有點多”
高雲看著更加失態的皇甫甄,無語地搖了搖頭。
劄刺亦兒部落的大草原中,袁重和梁悅坐在篝火邊,袁重轉動著架子上剝洗好的野兔,離他們不遠處有一條清澈的小河。
野兔烤好了,袁重撕開一半遞給梁悅,她搖手道:“給我一根腿就好,你多吃點補補身子。”
“說的啥話,老子的身體棒著呢,還用補?”
“你有點用力過猛吧。”梁悅嬉笑著說。
“切,再瞎說,老子立刻把你就地正法信不信?”
“信信信,小的不敢了。”
“看你那樣好像有疑問啊,老子”說著話,袁重擼擼袖子站起來,正要過去拉扯梁悅,忽然凝住。
兩人看著波紋起伏的河水,知道有騎兵往這邊來了。
袁重趴在地上,耳朵貼著地麵,聽了聽,然後對梁悅道:“沒多少人,你躲起來偷襲,老子送他們回家。”
梁悅起身拿上弓箭,往遠處一叢青草後麵躲過去。
時候不大,十幾騎蒙人出現在河邊,看到袁重後,一邊興奮地嚎叫著,一邊打馬快速衝過來。
袁重抽出長刀,往前迎了幾步,穩穩地站在草地上,眼睛凝視來騎,大腦裡重現著刀光槍影和自己當時的感悟。
打頭的蒙騎見此人呆立當地,呼喝著提馬踏過來,不防人影已逝,隻覺得自己脖子一涼,失去了意識。
呼嘯而過的十多騎,穿過袁重所站立的地方,戰馬依然往前跑去,隻是馬上的騎士,或已跌下馬來,或栽歪在馬背上,任由戰馬帶著他們的屍體遠去。
梁悅從草叢裡出來,臉上帶著不忿,嘴裡嘟囔著:“你留一個也行啊,我都沒機會開張呢。”
袁重摸摸腦袋,不好意思地說:“哎,沒收住啊,這刀太溜了!”
梁悅走到篝火邊,拋下弓箭,用力拽下一根野兔腿,邊啃邊道:“我信你個鬼!”
袁重哈哈笑道:“悅兒你學我說話啊,這智商還行,學得挺快嘛。”
說著話,挨個扒拉著掉下馬的蒙人屍體,觀察著中刀的位置。
“這一刀有點偏了,應該是我躲的幅度有點大”
梁悅在一邊看著他認真的樣子,有點癡了,這成功來得並非幸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