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棋逢對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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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體事務我沒參與,要不報告你寫,我發!”王蒲臣道。

“有現成的。”

洪智有拿出餘則成寫好的報告遞了過來。

“津海,果然不簡單啊。

“是龍得盤著,是虎得臥著。

“吳前輩的手段,蒲臣今日算領教了。”

王蒲臣感慨一聲,親自去發了電報。

發完,他一刻都不想在這鬼地方停留。

洪智有親自送到樓下。

王蒲臣打開後備箱,微微一皺眉:“把你們的東西拿走。

“吳站長清淨自在人。

“王某也不想落人口實。”

“是。”洪智有取出了箱子。

“好你個吳老賊,倒是摘的乾乾淨淨。

“報告給你打了,臨走還想坑一手。

“回頭出了事,一口我私下收受津海秘書賄賂邀功的鍋甩過來,老子就是跳黃河也洗不清。

“前輩就是前輩,夠狠、夠毒啊。”

王蒲臣駐足看著二樓的站長室。

燈亮著。

他知道吳敬中就在窗簾後看著。

兩人這麼隔空“交手”。

最終王蒲臣一言不發鑽進汽車。

走了!

“籲!

“壬初明白人啊。”

吳敬中拉好窗簾,眼底精芒收斂。

“還是智有事辦的漂亮。”餘則成笑道。

“聰明未必見得是件好事。

“洪秘書是杭城人。

“你是我的人,莫要讓後來者居上。”吳敬中點了點他。

“請老師指示。”餘則成道。

“軍統內部有互相監督的習慣,你平時得看著他點。

“尤其是他跟漕幫的來往。

“我聽說那個龍二買賣做的很大,兜裡肯定少不了銀子。

“你就沒點想法?”

吳敬中眉頭一揚暗示道。

餘則成麵色不驚的回答:“那簡單,找個理由把他辦了。”

“辦了乾啥。

“查查龍二的資金往來,在碼頭多安插些內線,尤其是他身邊的親信能收買幾個最好。”吳敬中道。

打從張四爺家搞了滿滿一車寶貝。

吳敬中就認定漕幫是個聚寶盆,放著不拿太虧了。

“學生明白了。”餘則成領命。

“還有洪秘書,也得查。”吳敬中眼神森冷道。

“是!”餘則成點頭。

正說著,洪智有走了進來。

吳敬中立馬笑臉相迎:

“智有啊,你這次可是了了我心頭大患啊。

“今晚你、則成,一起去我家吃飯!”

“為長官效勞,應該的。”洪智有謙遜躬身。

閒聊了一番。

馬奎和陸橋山走了進來。

此時,已經是早上八點了。

洪智有叫人把早餐送到了會議室。

“恭喜各位,此次行動取的圓滿成功。

“我已經替列位向戴老板請功。

“尤其是馬隊長和橋山,此次居功至偉啊。”

吳敬中坐在上首,起身慶賀。

眾人紛紛鼓掌。

陸橋山滿臉春風,向眾人點頭致謝。

“謝謝站長。”馬奎語氣寡淡。

“站長,這是登報的照片,您看看。”陸橋山拿出加急洗好的照片遞了過來。

“革命嘛,總歸是年輕人的事。

“這些就不要了。

“洪秘書,待會燒了,連底片一塊。”

吳敬中皺了皺眉,把有老人、孩子的照片挑出來,直接遞給了洪智有。

洪智有領命,收進了公文包。

馬奎暗舒了一口氣。

“站長,這不是人不夠,顯得不敞亮嗎?”陸橋山不爽笑道。

這些照片,他打算拿馬奎一手。

或者,熏臭了馬奎。

沒想到吳老賊直接銷毀了。

“橋山,這種東西亂人心。

“老人、孩子都當票匪,有吹票嫌疑,報社審查不會通告的。”吳敬中輕描淡寫的解釋了一句。

“好,好吧。”陸橋山比吃了死蒼蠅還難受。

“馬隊長,你身上有傷,最近幾天先在家養著。”

吳敬中笑著打發了傷兵馬奎。

“各位,現在還有一個難題,雍家父女怎麼處理?”吳敬中看向三個臭皮匠。

甭說,今晚度過大劫。

也多虧了三人,遠勝諸葛啊。

“讓陸處長審吧。

“上次審張少白,可是一審一個準。”餘則成看向陸橋山道。

他知道雍先生是重要紅票。

站長絕不會讓陸橋山審的。

說這話,無非是賣個人情。

果然,陸橋山感激的看了他一眼,連忙請纓:

“站長,交給我,您放心,我讓他連骨頭渣滓都得吐出來。”

“橋山,你長途奔波一夜,回家歇著吧。”吳敬中笑道。

“那……那行,我先回去了。”

陸橋山猝不及防的愣了愣,黯然離開了。

“陸處長下手太狠,這個人是不能動刑的。

“這樣,我親自去會會他。”

吳敬中係好風紀扣,起身道。

三人到了招待室。

雍建秋父女倆正在喝茶。

“雍先生,聞名不如見麵,咱們談談吧。”吳敬中雙眼一凜,冷笑道。

“吳站長請問。”雍建秋淡然道。

“先說說你的事。

“私購軍火,與紅票交易一事怎麼解釋?”吳敬中問。

“我乾這一行很多年了。

“私購談不上,我買的是警備司令部經津海站淘汰的一批廢棄軍用物資和醫藥。

“我是應德鄰將軍麾下48軍張光緯部所請購買。

“打算運到漢陽維修後,補充48軍軍械。

“可惜,剛到馬王鎮就被人劫走了。

“吳站長,我付的可是全款,如今人貨兩失,你不應該有所補償嗎?”

雍建秋不疾不徐的笑道。

“你少拿李宗仁來壓我!”吳敬中怒道。

“吳站長要不信,可以給德鄰將軍和張師長電詢。”雍建秋道。

吳敬中並未起身。

李宗仁的桂軍曆來有通票嫌疑。

而且要質詢李,隻能通過委座特派或者親詢。

自己買賣軍火是收了錢的。

這事不宜查的過深。

“你家的地道是怎麼回事?

“根據你的管家劉福所說,地道是紅票要員私通之地。”吳敬中抱著胳膊,沉聲質問。

“地道?

“忘說了,我那宅子在北洋時期是馮總統避難之處。

“裡邊自然少不了機關。

“你的人進去前,我再三提醒過,結果他們不聽。

“對此,我隻能表示遺憾。”

雍建秋鎮定的端起茶碗潤了潤嗓子,絲毫沒被吳敬中的殺氣所攝。

“至於劉管家。

“這種汙蔑主子的小人,他的話怎麼可信?

“吳站長如果不信雍某,大可叫他與我當麵對質。”

頓了頓,他繼續道。

不用想,劉福肯定被滅口了。

吳敬中氣的麵如寒霜。

反倒是雍建秋氣定神閒。

洪智有終於見到紅票的厲害了。

吳敬中老辣。

雍建秋更是天衣無縫。

兩人絕對是棋逢對手了。

“看來你是不會招了。

“咱們換個地方聊?”吳敬中言語充滿了威脅。

“不急!”

雍建秋淡淡一笑。

這時候電話響了。

“嗯。”吳敬中一彆頭。

洪智有接了,然後拿起聽筒遞向吳敬中:

“站長,是孔先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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