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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六章 僥幸過關(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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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安打開,仔細的翻了起來。

很快,他便找到了津海方麵的情報:“還在。”

“再找找,餘則成的。”建豐麵露喜色,指了指道。

萬安很快抽出有關餘則成的厚厚一遝黑材料。

建豐親自接過,對著徐誌道電報發來的名錄內容一一比對了起來。

一張不缺。

洪智有壓根就沒動過這裡邊的資料。

想到這。

建豐終於明白,洪智有為什麼會讓吳蕊蕊來溪口了。

吳蕊蕊來此,純粹是為了感激自己。

或者說,洪智有並不認為溪口和自己會對他構成威脅。

原因隻有一個:他問心無愧,信得過自己。

倒是自己多心了。

亂世見忠臣啊!

曾經黃埔軍校的校場上,那些軍官舉著拳頭向父親宣誓效忠,然而背叛者不計其數。

曾經的李涯,站在黨旗下信誓旦旦,轉頭就投靠了毛人鳳。

上滬之行,至上而下無一人響應、看好自己,唯有洪智有千裡奔赴上滬與自己同甘共苦、砥礪而行。

他有錢,有美佬撐腰,完全用不著去上滬跟孔令侃和夫人玩命。

隻因一聲同誌。

洪智有去了。

現在父親兵敗下野,倒向李宗仁者,隔岸觀火、見風使舵、居心叵測者不計其數。

又是洪智有冒著生命之危潛回京陵,在李宗仁眼皮子底下遊說徐誌道,謀劃火燒洪公祠等一切事宜。

若非忠臣良將,又豈能屢屢以身犯險,置身家性命不顧。

要知道洪智有可不是吃不飽飯,一兩塊大洋就能收買的亡命之徒。

他有著百萬身家,諸多紅顏。

甚至不誇張的說,他可以過比自己還要逍遙快活的日子。

如此犯險,所圖何物?

唯有忠誠二字啊。

“萬安,你怎麼看?”建豐合上材料,看向跟隨自己多年的侍長。

“洪智有攪黃了李宗仁的南北分治計劃,桂係恨不得扒他的皮,抽他的筋。

“就這當口還敢潛回京陵,並圓滿完成了任務。

“不居功,不自傲,更沒有動資料的手腳。

“君子風範,不負所期,屬下是佩服至極。”

萬安由衷的讚歎道。

“嗯。

“智有是個厚道人啊。”建豐亦是點頭感慨。

“叫他們進來,可以開飯了。”

他吩咐道。

“是!”

萬安領命走了出去。

洪智有正抱著娃兒陪蕊蕊欣賞長廊、假山。

“洪先生,晚飯好了,建豐同誌有請。”萬安走了過來,神色少了幾分傲氣,多了幾分欽佩敬意。

“好,有勞萬侍長。”

洪智有點了點頭,回到了客廳。

飯菜依舊簡單。

多了一道紅燒肉,一道糖醋鯉魚,還有一份寶寶吃的土豆、山藥、芋頭打成的糊糊。

洪智有照例先行用公筷夾菜、盛飯先吃了起來。

“智有,你乾嘛!

“上峰還沒動筷子呢。”

吳蕊蕊在底下踢了他一腳,低聲提醒道。

“無妨,無妨。”建豐卻是早已習慣了,笑著擺了擺手。

“主任,可以用餐了。”

吃了小半碗,稍等了片刻,洪智有道。

吳蕊蕊趕緊很有眼力架的幫忙盛飯。

飯吃到一半,建豐放下筷子道:

“智有。

“我看過津海方麵的情報,也接到過李涯的密報,都顯示這個餘則成有問題。

“李涯已死,且人品卑劣。

“你跟餘則成關係極好,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洪智有知道決定餘則成生死的時候到了,略作沉思後道:“主任,我從來不覺的津海站有所謂的紅票。

“更不認為黨國在長江以北的戰敗,僅僅隻是因為情治失誤。

“根源還是在於內鬥,內部資源消耗上。

“就說馬奎、李涯、陸橋山,隨便單拎一個,業務能力都很能打,都是老資格的精英。

“但他們最後都死了。

“死於內鬥。

“我在的時候,馬奎為了扳倒陸橋山,違背家規跟中統暗通款曲。

“李涯用錄音屢屢設計陸橋山。

“陸橋山有過嗎?

“有,他無非是把情報透給了稽查隊,這頂天也是黨國內部係統的事,並沒有耽誤對外開火。

“但倘若他跟李涯不內鬥,是一條心,他至於把情報透給稽查隊嗎?

“不,他倆會天衣無縫,令外敵膽寒。

“同樣,陸橋山因為內鬥,頻頻告李涯黑狀,暗中拆台。

“他們一方是管行動的,一方是管情報的。

“情報是眼,行動是手。

“然而兩人卻為了個人私利,置黨國大業於不顧,頻繁私鬥,落到最後眼瞎了,手殘了,好好的津海站元氣大傷。

“有令難行,有力難施。

“這種可悲可歎之怪象,幾乎遍布黨國每一個係統。

“從軍統、中統,再到市政、軍隊,無不如此。

“實在令人痛心啊。”

洪智有說到這,雙目微紅長長歎了口氣。

“你接著說。”建豐放下了筷子,示意道。

“主任,這是咱們之弊。

“反之,紅票有著統一的信仰,頑強意誌,總能聚沙成塔,以發成繩。

“這就是兩者之間根源的差距。

“也是國府真正弊之所在。

“所以,我不認為餘則成是紅票。

“刺殺李海豐,抓捕季偉民。

“包括建設站內圖書館、外事談判等,以及任副站長時都頗有建樹和想法。

“他之所以屢屢被攻訐,無非是站長學生,又能力出眾,礙了其他人的晉升之路。

“還有曾經刺殺李海豐時,被政保總署的秦雙城在陝西會館開槍打傷過。

“這或許與左藍有關。

“根據以前馬奎、李涯對他的審訊記錄,餘則成那會兒並不知道左藍、呂宗方是紅票,左藍約他去陝西會館,這本就無可厚非。

“不能因為說左藍是紅票,他去過陝西會館就也是紅票。

“正是因為這些事,餘則成儘管能力出眾,但屢屢無法施展其才,最終也隻是個管文件的。

“一個37年就入行的軍統精英,為國赴死過,就因為內耗打壓,數年內唯唯諾諾、如履薄冰,寸步難行。

“著實可惜了啊。

“這還是站長的學生,換了彆人,隻怕早冤死了幾百回了。

“我們總說紅票有人才。

“咱們的人才呢?

“各大部門係統中,又有多少個餘則成這樣的人才明珠蒙了暗塵?”

洪智有拳頭一攢,繼續說道。

見建豐連連點頭,一旁的吳蕊蕊都看傻了。

她素來知道洪智有哄女孩子有一套。

沒想到談論起大事,也是這般雄辯如江河。

這貨是真有才啊!

“你說的這些,也是我痛心之事。

“且不說李宗仁、白崇禧、陳漢魂等桂、粵係之流,就如毛人鳳、孔祥熙、孔令侃等又何嘗不是?

“上滬之行,經濟欣欣向好,幣製改革有望。

“原本一盤好棋,就是讓這些人硬生生給搞砸了。

“內鬥不止,大業難成啊。”

建豐深有同感的歎道。

“不過,你認為餘則成不是紅票,會不會是因為關係太近了?”

建豐並沒有完全被他吹昏了腦子。

“主任說的極是。

“也有這個可能,畢竟我隻是區區俗眼。”

洪智有笑了笑,語氣變的輕鬆起來。

話不能說的太滿。

凡事得留後路,萬一老餘真爆雷了,自己也有個退路。

“嗯,你再吃點,時境艱難,儘量彆浪費嘛。”

建豐並未給出答案,微微一笑岔開了話題。

吃完飯。

洪智有準備起身告彆。

“主任。

“我,我們可以跟您合個影嗎?”

吳蕊蕊從包裡拿出相機,壯著膽請求道。

“蕊蕊,不懂事。

“主任日理萬機,哪有空……”洪智有皺眉白了她一眼。

“可以。

“又不是外人。

“萬安!”

建豐衝外邊喊了一聲。

萬安走了進來,接過吳蕊蕊的拍立得,先對著彆的地方拍了幾張,確定相機安全後道:“可以了。”

“來,樂樂,讓叔姥爺抱抱。”

建豐衝粉嘟嘟的樂樂張手笑道。

“主任,這,這哪當得起。”洪智有夫婦誠惶誠恐道。

“在莫斯科中山大學時,我和老吳是同班同學,同宿舍。

“那會兒我倆親如兄弟。

“老吳是老大哥,我這叔姥爺可是名符其實啊。”

建豐爽朗笑道。

“樂樂,快,叫叔姥爺。”吳蕊蕊大喜之餘,趕緊把娃兒交給了建豐。

“嗚,嗚哇哇。”

樂樂嘬著手指,咿咿呀呀。

“主任,這孩子說話遲。”蕊蕊忙道。

“說話遲好,聰明,孝章小時候也是。

“來,你倆站我旁邊。”

建豐招呼道。

洪智有和吳蕊蕊一左一右立在建豐身旁。

哢嚓!

萬安按了下快門,待照片出來,確定建豐形象沒問題後,一並遞了過來。

“謝謝萬侍長。”洪智有接過道。

萬安微微點頭,退到了一邊。

“主任,時間不早了。

“您早點休息,我們就不打擾了。”

洪智有見時間差不多了,遂攜妻兒告辭。

“萬安,你剛剛在外邊都聽到了吧,你怎麼看這些資料?”建豐問道。

“屬下覺的,洪智有所言還是比較客觀的。

“首先洪的資曆、級彆是無法參與津海站副站長之爭的。

“所以,他以旁觀者的身份可以看的更清楚。

“再者,津海站過去的情報工作成績斐然,至少津海沒發生有將領提前投誠的事,陳長捷與孫傳誌等人血戰到底了。

“這說明紅票在津海的地下工作是失敗的。

“換句話說,相比其他地方如王蒲臣的北平、文強的東北,吳敬中負責的津海,情報工作做的很到位。

“這不符合站內被滲透跟塞子一樣的表現。

“相比於餘則成那一點光複前,老軍統時期留下的模糊‘罪證’,李涯資料裡的‘罪證’反而更真實。

“如三番兩次破壞軍援,政校骨乾一鍋端,岡村寧次南下被曝光等等。

“再結合李涯在您不啟用他的期間,迫不及待投靠毛人鳳,繼續在津海情報係統裡摻沙子,他看起來是紅票的可能性明顯要更大。

“但一個站若行動隊長、機要科主任都是紅票,吳敬中是乾不出這樣斐然成績的。

“所以,我更傾向於洪智有所說。

“津海站哪來那麼多紅票,一切都是內鬥、內耗使然罷了。”

萬安仔細的分析道。

建豐聽完後,摩挲起下巴。

萬安跟隨自己多年,又是侍衛一職。

過去跟洪智有也沒有什麼來往。

他作為一個旁觀者,分析的自然是有可信度的。

看來是時候給這些事,一個了斷了。

……

洪智有和蕊蕊回到家。

一進門,綢兒就把睡熟的樂樂抱走了。

“跟建豐談的怎樣,這一關過了嗎?”吳敬中迫不及待的問道。

“爸。

“你看。”

吳蕊蕊把一家三口和建豐的合照遞給了吳敬中。

然後,又把晚上發生的一切仔仔細細的彙報了一遍。

吳敬中往藤椅上一靠,就著紫砂小茶壺嘴喝了一口,笑眯眯道:

“建豐這個人,我還是比較了解的。

“心思縝密,做事素來果決。

“對敵人冷酷無情。

“當初在蘇聯時,他毫不猶豫的公開抨擊委座,斷絕父子關係。

“後回來以後,在贛西他又不遺餘力的吹捧委座,不念昔日之情對贛西紅區多次進行清剿。

“當然,對待朋友、下屬,他又有寬和、親民的一麵。

“你想想他對娶的那個蘇聯農家女子,到現在都恩愛如一,未曾因為身居高位、花花世界而動分毫。

“這說明,他亦是有情之人。

“他既然能自降身份認樂樂的叔姥爺,那咱們家目前來說是穩了。”

“關於餘則成,建豐是怎麼表態的。”他又問道。

“建豐的態度很模糊,沒有直接表態。”洪智有回答。

“還是個麻煩啊。”吳敬中道。

“等著吧,我估計下次召見可能就會有結果了。”洪智有道。

“也對。

“不管他了,睡覺!”

吳敬中也懶得想了,放下茶壺,背著手徑直而去。

……

洪智有回到臥室。

“親愛的,你今天的雄辯真是太迷人了,你怎麼可以這麼厲害呢?

“現在才知道,你這張嘴不僅會哄女人。

“還抵得上十萬雄兵呢。”

一進門,吳蕊蕊摟著他的脖子,化身小迷妹就要索吻。

“我再能吹,也沒你厲害啊。”

洪智有眨眼壞笑。

“討厭!”吳蕊蕊俏臉一紅,嬌媚笑道。

說著,她脫了高跟、耳環,拿了浴袍,直奔浴室打開了水龍頭。

“不就吃頓飯嗎,又洗啊,閒不閒的你啊。”洪智有道。

“你這麼能吹,我不得講究點啊。”

吳蕊蕊嫣然一笑,扭著翹臀的一天。

哎!

可憐的老腰子。

……

數日後。

洪智有頂著兩大眼圈,親自驅車送蕊蕊、綢兒和樂樂去了機場。

這娘倆在這,很多事終究是放不開手腳。

再者腰子受不了。

吳蕊蕊來,還有個小心思。

隨著謝若林、季晴在香島賣房爆賺,蕊蕊有些慌。

這次來除了配合洪智有,也是想再懷上個帶把的。

所以,這幾日沒完沒了的折騰洪智有。

萬幸,建豐已經打過招呼,洪智有終於把這母女倆送上了飛機。

回到住宅,洪智有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

他保證這一個月都不會再看任何女人一眼。

“哎,一晃三月了,這日子何時是個頭啊。”吳敬中歎道。

“快了……”

一旁的餘則成剛要說話,電話響了。

他接了起來:

“是。

“好的,馬上過去。”

掛斷電話,餘則成道:“站長,建豐讓咱們仨過去一趟。”

“該來的還是來了。

“那就走吧。”

吳敬中看了餘則成一眼,起身道。

三人來到大廳。

建豐正在處理文件,他頭也沒抬的指了指沙發:“你們先坐。”

三人坐下。

一看到茶幾上堆放的文件,打頭的一份標頭赫然正是:“關於津海站餘則成係峨眉峰一事調查報告。”

一時間,老辣如吳敬中也是額頭滲出了冷汗。

餘則成雖然依舊平靜,但喉結隨著唾沫顫動,明顯內心慌亂。

三人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皆是不安。

十幾分鐘後。

建豐合上鋼筆走了過來,三人連忙起身問好。

“坐。

“上次智有與我促膝長談,我深受震撼啊。

“以戰局來看,退守灣島得加快日程。

“如今黨國正是需要人才之際。

“正所謂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你們都是我信任的人,尤其是敬中,日後也都是我的左膀右臂。

“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

“打今日起,我無疑心,諸君無二心,此火可證。”

建豐拿起桌上的資料,丟在了撒了煤油的盆子裡,然後劃亮火柴,當場焚燒了津海有關的情報。

“敬中願誓死效忠,忠心不二。”吳敬中立正行禮。

“願誓死效忠,忠心不二。”

洪、餘二人亦是附和。

“很好。

“耐心等待吧。”

建豐正然點頭。

……

回到住宅。

吳敬中立即把洪、餘叫到了後邊的花園,以防有監聽設備。

“建豐這一手玩的高啊。

“看樣子咱們必須得去島上了。”吳敬中道。

“去吧。

“正好我過去熟悉下,將來好做買賣。”洪智有道。

“但問題,上了島就沒了退路。

“那可不比這邊,出了事隨時能跑。

“那地方要有個三長兩短,就是甕中之鱉,隻能等死。

“則成,你去嗎?

“你可能這輩子都見不到翠平了。

“若不想去,時間還來得及,總歸是能想出法子的。”

吳敬中眼神一凜,看向了餘則成。

餘則成略微踟躕了一下。

秋掌櫃已經傳達了組織的意思,希望他能繼續在建豐身邊潛伏下去。

於無聲處聽驚雷。

於無聲處建奇功。

如今好不容易建豐能“不計前嫌”,如此天賜良機,豈能錯過。

“老師,我願意跟隨您去島上。”餘則成道。

“好,好,好啊!

“想去,那就去吧。”

吳敬中盯著他,笑了起來。

這特麼還成狗皮膏藥了。

哎。

甩又甩不掉,殺又後患無窮,搞不好還影響香島的買賣。

真是兩頭難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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