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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三章 開槍,開槍!(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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漕幫總堂。

龍二急的像熱鍋上螞蟻,來回不安的踱著步。

林素芳則是疊著雪白美腿,優雅品著咖啡,像是外邊的一切與她無關。

“素芳,學生開始衝崗了。

“咋辦?

“那位怎麼說?”

林勃走了進來,連個正眼都沒看龍二,直接問小妹。

“急什麼。

“學生,就是被‘自由’、‘民主’給慣出了毛病,讓委員長束手束腳罷了。

“但現在他們得罪的是美軍,這兩頂鐵帽子還能保他們嗎?”

林素芳氣定神閒道。

“那位怎麼說?”林勃再問。

“看戲。

“打的越厲害,鬨的越起勁才好。”林素芳翹著蘭花指,不緊不慢的品了口咖啡。

“素芳。

“要不咱們先去地下躲躲,等風頭過了再說?

“你畢竟有身孕了,萬一有個好歹,我還活不活了。”

龍二撫摸著她的肚皮,一臉擔憂說道。

“二哥,沒事的。

“陸橋山馬上就到,他是專家會想出法子的。

“咱們手上還有三分之二的貨沒走出去。

“不把學生搞定了,這買賣就得砸手裡,所以這事躲不過去。”

林素芳拉著他的手溫柔道。

“哥,你去催催陸處長。”她轉頭對林勃道。

“好。”

林勃剛要去打電話,就看到陸橋山拎著公文包走了進來。

“林小姐,學生們這次花樣不少,煤油瓶、火把、石頭,就不知道總堂比曹汝霖的趙家樓如何,經不經得起燒。”

陸橋山坐下,往後一靠翹著二郎腿,跟林勃一樣日常無視龍二。

龍二算個鳥,碼頭小混混而已。

如今的漕幫真正掌事的是眼前這個女人。

“陸處長啥意思?”林素芳笑問。

“煙土買賣,我要分一成。”陸橋山不裝了,直接索要好處。

“陸處長胃口不小。

“隻是跟我談條件,你夠資格嗎?

“美佬憑什麼跟你做買賣?

“錢?

“你有嗎?

“權?

“就是你背後的鄭介民,也不過有賊心無賊膽之輩,沒有我從中牽線美佬能賣你軍火?

“你算哪根蔥?”

“我隨便找個阿貓阿狗不行?非得差你一個嗎?”

林素芳放下咖啡杯,蔑然一笑,發出連串靈魂拷問。

陸橋山嘴角一顫,神色漸漸陰冷了起來。

“不用看我,看它。”她指了指桌子。

“什麼意思?”陸橋山皺眉問道。

“決定遊戲規則的從來都是餐桌上的人。

“我和菲爾遜是上桌的人。

“你就是這盤果子。”

林素芳手一揮,把果盤掃翻在地。

她一招手。

立即有女仆上前,更換了一盤。

“明白了,我隻是菜單。

“林小姐,你是不是太自信了?

“就因為你背後那位嗎?”

陸橋山頭輕輕點著笑問。

“你有想過沒,這極有可能是洪智有布的局。”他又道。

“難道不是嗎?

“是他又如何,放眼整個大地有誰能擋住我身後那位?”林素芳傲然笑道。

“也許……也許吧。

“那咱們就走走看,既然你覺的我沒資格從實力角度跟你對話,那就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無非是少掙點錢。

“不過,林小姐彆忘了,想吃飯得先有菜可點才行!”

陸橋山指了指她,往外走去。

林素芳微微一笑,看了眼龍二。

龍二會意,連忙抬手攔住陸橋山:“陸處長著什麼急啊。

“做生意嘛,沒什麼是不能談的。

“不就是一成煙土嗎?

“我隨時可以給你。

“不過今兒這事你得平了。”

“你們倆到底誰說了算?”陸橋山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

“漕幫,自然是我家二哥說了算。”林素芳嫣然笑道。

商人嘛,逐利自然要追求極致。

她在故意激陸橋山。

鎮壓遊行不是件簡單的事,一旦激起民憤,陸橋山輕則離職,重則上軍法處。

就算他命好,不受處分。

自己想賴掉這一成,也完全可以拿龍二說事。

反正走私煙土是菲爾遜私下的買賣,跟龍二一毛錢關係沒有,到時候扯皮就行了。

陸橋山難道還敢找美佬去要錢麼?

當然,陸橋山要真鎮壓了這一波,還能安然無恙,那說明這家夥的確有點實力,以後有的是臟活、累活給他乾。

給他一成倒也不是不行。

總之,既要讓他乾事,又不能讓他痛快了。

錢就算拿,也要拿的燙手,省的以後獅子大開口。

“合約。”陸橋山也不傻。

“老兄,這是賣煙土,你以為是賣紅薯呢,白紙黑字會死人的。

“怎麼,龍某這點信譽也不值了。

“再說了,漕幫就在這,還能飛了不成?”

龍二嘴角一揚,冷笑道。

“可以。

“事我給你平,錢一起賺。”陸橋山應了下來。

“看你的了。”龍二伸出了手。

陸橋山跟他握了握,快步走了出去。

外邊,打著標語的學生開始衝擊崗哨,李涯招呼的那一批拿著自製汽油瓶,專照著美軍扔。

其他學生見狀,也跟著一窩蜂往前衝。

很快,學生和士兵推搡成了一團。

“陸處長,情況不太妙,這次學生鬨的有點凶啊。”彭成濤道。

“李涯的人,能不凶嗎?

“他想把事鬨大,讓美佬覺的我肩扛兩處卻是個膿包。

“等著看我笑話呢。”

陸橋山舔了下嘴唇,淡淡笑道。

“這是名單,照片。

“挑著殺。”

他順手把李涯手底下那批人的照片遞給了彭成濤。

彭成濤接了過來。

他快步走了出來,走到附近一個崗亭,拿起電話撥通了號碼:

“接國防部次長辦公室。

“還在開會啊。

“好,我知道了。”

彭成濤掛斷電話,極是不解。

早上鬨事一起,他就給鄭介民打了電話,說有十萬火急的事彙報。

秘書的回複是開會。

什麼會,開了一上午還在開。

再說了,這等事就算開會,抽出一分鐘回個話的時間總能擠出來吧。

不對勁啊。

不行,得穩一手。

想到這,他把陸玉喜叫了過來:

“喜子,老陸讓我把這個交給你。”

彭成濤碰都不碰,指著桌上的檔案袋。

陸玉喜不疑,拿起打開一看,皺眉問道:“名單?山哥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跟著山哥這麼久還用我說嗎?

“咱們的人和美軍有沒有受傷的?”

彭成濤指了指正在衝崗的黃順幾人。

“有兩個被石頭砸傷了腦袋。

“美軍有一個被瓶子燒傷了手臂,不過問題不大。”陸玉喜如實回答。

“軍人,是國家的屏障。

“他們這不是遊行,而是在挑釁軍隊的威嚴。

“委座曾有過明確指示,要保障美軍在津的安全。

“陸處長有令,取消空包彈,換上實彈。

“這個名單上的人……”

彭成濤比了個扣動扳機的手勢。

“開槍打學生?”陸玉喜吞了口唾沫。

“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

“陸處長的令,照辦就是了。

“怎麼,你想抗命?

“彆忘了你這大隊長是怎麼來的,老陸能讓你上來,就能讓你滾蛋。

“他的手段和脾氣你是知道的。

“還不快去!”

彭成濤板著臉,不悅道。

“是!”

陸玉喜硬著頭皮領了下來。

上午,11:37分。

學生衝破哨卡。

隨著陸玉喜一聲令下,身穿警備司令部軍服的稽查隊隊員打出了第一槍。

衝在最前麵的一個學生倒在了血泊中。

他做夢也沒想到,士兵會實彈開槍。

噠噠!

有士兵機槍朝天而響。

刺耳的聲音瞬間鎮住了在場的學生。

黃順一看情況不對,帶頭撒腿就跑。

他們來這本就是露個頭,好打入郭佑良的學生支部成為“骨乾”。

誰能想到陸橋山會真開槍。

大難臨頭,自然是跑路要緊。

一時間場麵亂成了一團。

“嘟嘟!”

陸玉喜一擺手,稽查隊的人吹著哨子,照著名單在人群中追捕學生。

很快。

黃順等六個李涯的暗子就全被逮了起來。

“陸處長,人都抓到了。”陸玉喜快步走進漕幫的雅房彙報。

“怎麼是你?

“彭成濤呢?”陸橋山皺眉問。

“彭長官早上吃壞了肚子,剛去方便了。”陸玉喜回答。

“是你讓人開的槍?”陸橋山沉聲問道。

“他,他說是你下的令,文件都在這。

“山哥,我,我不會是掉坑裡了吧。”

陸玉喜臉色一變道。

“蠢貨。

“我讓他下令開槍,因為他是鄭長官的人,有事了好一起擔責。

“你怎麼不請示就開槍?”

陸橋山叩著桌子惱火道。

“他,他說是你的令,時間緊急,讓我趕緊動手,所以……”陸玉喜額頭滲出了冷汗。

他心裡這會兒直罵娘,要不是你個孫子平時動不動就火鍋燙手,各種敲打把老子嚇破了膽,老子能做這蠢事嗎?

喜子要涼……陸橋山心頭暗自歎息了一聲。

開槍,是他媚美的一步險棋。

既是賭委座對學生的忍耐到了極限。

也是賭菲爾遜的實力,來個富貴險中求。

再者,鄭介民在自己身上掛了“賬”。

他死了,鄭介民投資軍火的錢,還有未來酒水“吃白食”就都沒戲了。

所以鄭介民為了錢也會力保他。

拉彭成濤下水,不過是加一重保險。

但陸玉喜……無名之輩!

以委員長向來愛甩鍋的性子。

一旦輿情進一步激化,國府肯定得拿一個替罪羊平息民憤,那必然就是喜子了。

蠢貨啊!

“沒事。

“委座苦這幫學生久矣,殺就殺了。

“隻是既然開殺,就不能不上不下,要把咱們甘受千夫所指的決心向委座他老人家展現出來。

“去,把抓的那幾個就地正法了。

“正告學生,再敢鬨事連帶他們父母一並審查、定罪、槍決。

“我上次平定遊行立了大功。

“這次定然一樣。

“到時候我會為你請功的。”

陸橋山拍了拍陸玉喜的肩膀,笑著吩咐道。

“是。”陸玉喜一聽這話,緊繃的心略鬆弛了些。

他剛走了沒兩步,陸橋山突然喊住他:

“喜子,你兒子多大了?”

“上個月三號剛滿月。”陸玉喜道。

“上個月三號……想起來了,當時我去京陵了,沒趕上侄兒的滿月酒。

“這個你拿著,算是我的一點意思。”

陸橋山從口袋裡摸出一張美鈔。

剛要意思下,往下一瞥是張百元麵額的,他又塞了回去。連換了幾次,湊了五張十麵額的美鈔遞給了陸玉喜:

“老弟,拿著算哥的一點心意,給娃兒買點營養品。”

“不是。

“山哥,這也太貴重了。”陸玉喜暗罵麻麻批,嘴上卻是恭敬客氣著。

“拿著。

“咱們是兄弟,你跟著哥乾,哥不會虧待你。

“等這次事了,你的代大隊長一職我會幫你轉正。”

陸橋山笑意溫和、親切極了。

“山哥,真,真的嗎?”陸玉喜大喜。

“當然。

“山哥什麼時候騙過你,先轉正大隊長,日後再轉副處!

“隻要你實心辦差,榮華富貴少不了你的。”

陸橋山一本正經的說道。

“多謝山哥,那,那我去了。”陸玉喜欣然大喜。

“嗯,去吧。”陸橋山擺了擺手。

哎!

他輕輕歎了口氣。

啪!

啪!

外邊傳來陣陣處決的槍聲。

“李涯,你還是不懂老頭子啊,建豐的人怎麼了,老子照殺!”

陸橋山冷冷一笑,快步走進了漕幫總堂:

“林小姐,學生退了。”

林素芳飽滿的胸口一挺,起身燦笑道:“陸處長果然好手段,煙土買賣算你一成。

“日後還望陸處長多多關照。”

“謝謝。”陸橋山微笑道。

“坐,咱們還是談談酒水的事吧,錢準備好了嗎?”林素芳道。

“當然。

“什麼時候見鮑威爾,我必須親自在現場。”陸橋山道。

“嗯。

“我今晚會去見那位把這事確定下來。

“你知道的,洪智有背後有宋子良站台。

“這事那位不開口,光有美佬背書還是不好辦。”

林素芳道。

“知道。

“等你好消息。”陸橋山往外走去。

……

津海站。

行動隊辦公室。

砰砰!

陣陣槍聲,驚的李涯跳起了身。

是漕幫方向。

他放下手上的菜譜,快步衝向站長室。

餘則成和洪智有已經在等候了。

兩人皆是麵色凝重。

“站長,開槍了。

“好像是漕幫方向。”李涯道。

“陸處長下令開槍了?

“不至於吧。

“打美佬提出憲政以來,委員長雖然沒明示,但各地武力鎮壓遊行基本上很少有了。

“尤其眼下紅票在爭取人心。

“就更不可能放槍落人口實了。

“應該是示警吧。”

餘則成說道。

“不好說啊。

“你得分場合,這次的源頭是美佬。

“就算放槍了,美佬不也得跟著拍巴掌?

“他們那些所謂的自由、民主就是騙鬼的。

“真要民主,他們在青島就不會搞那些天怒人怨的事。”

吳敬中雖然跟美佬打交道不多,但早已看穿一切。

“站長,要不要讓我的人撤回來?

“那可是我三青團和乾部預備局的未來骨乾力量。”

事態緊急,李涯也顧不上了,直接問道。

“嗯,撤……”

吳敬中話音沒落,肖國華走了進來,神色緊張道:

“站長,陸橋山放槍了,當場處決七個學生。”

“什麼!

“真……放槍了。”

吳敬中等人皆是大駭。

“這個陸橋山怕是要把天捅破啊。”餘則成吞了口唾沫道。

“學生現在情況怎樣了?”洪智有問。

“被嚇跑了。

“陸橋山正在組織人手清查鬨事人的戶籍資料,可能又要搞一波審查。”肖國華道。

“搞屁的審查。

“他就是打著鎮壓遊行、搞審查的幌子趁機撈錢。”

吳敬中不屑冷笑。

正說著,高原來到了門口,沒敢進來:“李隊長。”

李涯走到門口,高原耳語:

“李隊長,陸橋山槍殺的七個人,全是政校培養的骨乾。”

李涯聽的眉頭緊鎖,兩眼直冒殺氣。

他擺擺手,示意高原退下。

“站長,被殺的七個人,全是我精挑的政校骨乾。”李涯麵無表情的彙報。

“不是?

“李隊長,你說老陸把你的人給殺了?”洪智有一臉懵懵的問道。

“沒錯。

“他們都是我在北洋、南開發展的進步學生。

“上個月剛秘密從中央政校學習結業,原本想借著這次遊行,讓他們好好表現一下打入紅票學生支部核心層。

“現在好了,讓姓陸的一鍋端了。

“這分明就是衝我來的啊。”

李涯咬著牙關,恨然道。

“李隊長。

“陸橋山是用稽查處辦的事,陳長捷多半不知情,也不敢管,最終還得和二廳交涉。

“七條人命。

“還是政校骨乾分子。

“這不是小事,建議你立即請示建豐同誌。”

吳敬中抬手指了指李涯道。

“是,老師。

“我這就去請示。”李涯低頭走了出去。

“則成,你去處理下善後的事,等建豐的指令下來,這些學生檔案看看要不要移交。”吳敬中又吩咐。

“是,老師,我馬上去。”餘則成快步走了出去。

這二人一走,吳敬中渾身輕鬆的一抖雙手坐了下來:“智有,到飯點了,有沒有好點的館子推薦。”

打蕊蕊娘倆一走,連帶著粵菜廚子也帶走了。

現在沒人送飯,吳敬中中飯隻能下館子。

“隔著兩條街有一家牛肉麵館不錯,要不將就吃點?”洪智有笑問。

“吃麵好。

“我就不愛吃什麼粵菜,北方人就好這口麵條、饅頭。

“就吃麵了。”

吳敬中對這個安排很滿意。

“今天這出戲有意思了。

“美佬勾結漕幫倒賣煙土。

“這麼大的事,甚至還放槍處決了,到現在毛局長和鄭介民居然還沒來指示。

“你不覺得奇怪嗎?”

頓了頓,吳敬中笑問。

“柯克發力了,委座得接著。”洪智有一針見血道。

“是啊。

“協助美軍內部洗牌是其一。

“關鍵委座早盼著有人向學生放槍,毛森都不敢乾的事,讓他陸橋山乾了。

“現在的學生,什麼雞毛蒜皮的事都上街,說是遊行,實則是打委座的臉啊。

“陸橋山也是吃透了這點,所以才敢放槍。

“置死地而後生,這家夥還是有點魄力、膽量的。”

吳敬中感慨說道。

“可他殺的是建豐三青團、乾部預備局的後備力量,建豐能善罷甘休?”洪智有表示存疑。

“殺的就是他蔣建豐的人。

“要不體現不了決心、意誌啊。

“眼下國內戰局接連失利,黃埔眾將集體拉褲兜子的狀況下,委座需要有這麼一記驚雷,一道疾風來鎮場子。

“彆忘了,他當初可是親手炮製了不少慘案,以殺止亂,曆來是老頭子鐘愛的手段。

“康澤、戴笠為什麼受寵?

“不就是充當劊子手,濺了一身人血換的前程嗎?

“陸橋山在京陵沒白呆,已然吃透了老頭子的心思。

“這是要立大功,成為第二個戴老板的架勢啊。

“好手段。

“好手段!”

吳敬中說道。

“老師,那這活你當初怎麼不讓保密局參與?”洪智有不解。

“早兩年,這活我得親自操刀。

“但現在不一樣了。

“咱有了樂樂,殺人這種事能少乾點就少乾點。

“再者,胡宗南這幫廢物仗打的太爛。

“這時候再冒天下之大不韙,去抱老頭子大腿,有些不值當。”

吳敬中搖了搖頭道。

“而且,以建豐的性子,他遲早會報複。

“隻要陸橋山還在蔣家乾。

“老頭子總歸是老了,建豐早晚得拔了陸橋山。

“當初戴老板怎麼死的?

“沒他點頭,你……呸!馬漢三能成嗎?”

他接過洪智有遞過來的外套,托在手裡往外走去。

“是,還得是馬局長。”洪智有感激笑道。

“報社那邊安排了嗎?

“尤其是國外媒體,包括北美、英倫本土,錢要花到位,必須讓洋鬼子大力宣傳這事。

“要不柯克換不了人,咱們就該收攤子滾蛋了。”

邊走,吳敬中吩咐。

“嗯,已經安排了,錢都給到位了,我還讓北美的司徒先生收買了幾個議員,有個兩三天發酵,菲爾遜就得去見上帝了。”洪智有道。

“好。

“關鍵是那位,你不喂點食是不會走的。

“這得割點肉。”

吳敬中皺眉道。

“無妨。

“龍二他們不是買下了櫻桃牌嗎?

“到時候人死了,這牌子也隻能我來做,我可以給那位股份,拉著一起入夥乾。”洪智有回答道。

“這也能行?”吳敬中挑眉問道。

“可以的。

“是人就有個價,我能拿下宋子良,就能拿下任何人。”洪智有道。

“好啊,好啊。

“你有把握就好。”

吳敬中對他的自信很滿意。

“老師,我今天下午可能得飛趟京陵,要不鎮不住那位。

“我妹妹還請老師看管著點。

“我怕陸橋山下一波無差彆殺人。”

洪智有道。

“想多了,津海第一槍可不是鬨著玩的。

“學生的魂隻怕都嚇飛了。

“一時半會是鬨不起來了。

“你妹妹,我會讓人‘請’她來站裡坐坐。

“你還彆說,陸橋山治學生的確有一手啊,以前倒是我看輕他了。

“這人城府要再深點,對人寬和點,完全有跟毛森掰掰手腕,坐鎮一方的資格了。”

說著,兩人驅車而往,看到空蕩蕩的大街,吳敬中不禁失笑而歎。

中午,洪智有立即趕赴京陵。

下午三點。

一號官邸。

建豐陰沉著臉來到了大廳。

“昨晚沒睡好,又開了一上午的會,剛從國防部回來,有事天黑再說吧。”陳布雷在外邊擋住了他。

“彥及先生,我,我有要事稟報,煩請務必通報父親一聲。”建豐道。

“是津海政校學生的事吧。”陳布雷問。

“是!

“姓陸的一次殺了我七個後備優秀骨乾,要不是鄭介民給他撐腰,他哪來的膽子?這事我必須得找個說法。”建豐憤懣難平。

“想多了。

“從始至終,委座就沒讓鄭介民和毛人鳳插手。

“他們沒向津海發出任何指示。

“明白了嗎?”

陳布雷扶了扶眼鏡,淡淡道。

“你的意思是父……”建豐沒敢說下去。

“時局堪憂,咱們手裡能打的牌不多了。

“美軍這張王牌是絕對不能丟的。

“所以,你應該去問問,是誰給你出的計,讓那七個人去衝鋒陷陣的。

“看不清大勢,去造美佬的反。

“不是蠢,就是要坑陷你啊。

“疑人要用,用人要疑。

“以後還是‘疑人少用’吧。

“這也是委座的原話。

“回去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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