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大逆不道的告白
第2章 大逆不道的告白
如果真的重生的話，他絕對不會向連漪表白。
他甚至有一種感覺。
他的不幸，自己的恥辱，都是從這段表白開始的。
此時周圍人的歡呼聲，喝倒彩聲，怪叫聲不絕於耳。同學們的笑容古怪，有些驚訝，有些嘲諷。
連漪是班花，甚至是校花，家境極好，成績優秀，是多少男生的夢中情人。
你林逍成績倒數，體育差，家裡窮，農村出身，你也敢表白？
小醜就是你。
而連漪的反應，幾乎和二十幾年前一模一樣。
先是驚詫，然後有些不知所措。
精致的臉蛋，吹彈可破，此時滿臉紅透，渾身上下都充滿了不安。
但對眼前這個男生，她知道對方有多麼喜歡她，感情有多真。
雖然她不喜歡對方，但也不忍心傷害對方，另外還有一點點羞惱，你為何敢向我當眾表白？
“謝謝你林逍，你很好。”
“你以後肯定會遇到一個真正屬於你的女生。”
“而且我必須誠實告訴你，我對你沒有感覺，請你不要把心思浪費在我的身上。”
此時，林逍仿佛覺得周圍的世界越來越清晰，嘲笑聲越來越刺耳了。
“蕭老師來了，蕭老師來了。”
片刻後，一陣香風吹進。
英語老師蕭沫沫，走進了教室之內。
很多男生往往擁有一個共同的性幻想對象，那就是中學的英語老師。
不知道為何，英語女老師往往漂亮，性感，精致。
蕭沫沫也不例外，她個子不算很高，大約165公分，燙著大波浪，經常穿絲襪和短裙。
長得漂亮不說，關鍵是很有味道。
尤其是她的嘴唇，如同花瓣一般微微上翹，仿佛時時刻刻都在撒嬌。
她很喜歡化妝，而且擁有一對非常傲人的胸器，幾乎時時刻刻都穿著高跟鞋，使得她臀腿尤其圓滾後翹。
在宿舍裡麵，林逍經常會聽到有男生在夢中喊著蕭老師，然後伴隨著一陣叫喊和顫抖。
她剛從大學畢業兩年，來到這所學校任教後，立刻引起了許多男老師的追逐。
但是這樣的尤物，顯然不是高中男老師配消受的。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現在應該和縣裡二把手的兒子談對象。
不久之後，她就會遭遇一場可怕的噩夢。
那天晚上，她監督完晚自習回家的路上，遇到了三個喝醉酒的流氓。
她的男友膽怯地拋開他逃跑了，在掙紮中，她搶過流氓的刀子刺中對方一刀，卻被對方刺中三刀，失去了做母親的權力，臉上也被劃了一刀。
三個流氓落入法網，最關鍵是她名聲壞了，不管她怎麼解釋自己清白都沒用。這時她表現得性烈如火，直接選擇和縣長兒子分手，辭去了工作，狼狽地離開了學校。
然後，她選擇繼續深造，去魔都考華師大研究生，但因為之前遭受一連串打擊，沒有考上。
從那之後，就失去了她的消息。
而她、再一次和林逍相見的時候，已經是十幾年後的事情，臉上做過幾次手術，疤痕已經很淡很淡。她依舊美麗性感，但精神和內心已經殘破不堪。
林逍當時已經發達了，用渾身解數去追求她。
最終，把蕭沫沫追到手了。當時林逍不知道，等到癱瘓之後回想才知道，當時蕭沫沫答應這段感情是付出了何等巨大的勇氣，儘管她言語中充滿了玩世不恭。
但她的感情太激烈，太窒息了。
之後連漪重新出現，兩個人分手，沉寂半年後，林逍追求連漪。
而後，悲劇發生，玉人香消。
“不許笑，有什麼好笑的？”蕭沫沫進來後，板著美麗的臉蛋寒聲道。
但是偏偏她聲音天生很嗲，嬌美得不行，哪怕是很嚴厲，也並不嚇人，隻會讓人覺得性感迷人。
“林逍，你起來。”蕭沫沫柔聲道：“然後去睡覺，明天一早醒來，把這件事情忘記得乾乾淨淨。”
她望向林逍的目光充滿了憐憫。
往常這個時候，夢應該就醒了。
之前幾十次夢境，都是聞到蕭沫沫的香氣，聽到她的不許笑的聲音，還有周圍同學們的譏笑聲和喝倒彩的聲音就醒過來了。
這也讓他無比遺憾，每一次都沒能見到蕭沫沫的臉。
而這一次，夢境竟然延長了。
他終於再一次見到了蕭沫沫的臉，這個時候的蕭沫沫眼睛是有光的，這個時候她的人生還沒有破碎，單純而美好。
她應該是天生媚骨的，這張臉尤其是一雙桃花眼，明明很認真地說話，沒有勾引人，但偏偏給人一種勾引人撒嬌的感覺。
所以背地裡有很多女老師罵她騷貨。
想起和蕭沫沫相戀的那段時間，雖然有些窒息，但她的愛是熱烈真摯的。
他把手中的鮮花和公主城堡轉了一個方向，轉送給了英語老師是蕭沫沫。
“蕭老師，我終於再一次見到你了，哪怕是在夢中。”
“對不起，讓你失望了。”
“如果有來生，我一定會奮不顧身，變得勇敢。”
“每一個人都有一個公主夢。”
“這個公主城堡送給你！”
頓時全場死一般的寂靜。
周圍人完全不敢置信望著林逍。
你，你這是失心瘋了嗎？
太炸裂了啊。
林逍你向連漪表白已經很不可思議了，被拒絕了，你竟然向英語老師表白？
我……我艸！
你這是喝了多少假酒啊？
哪怕二十年後，高中生當眾向老師表白也是很荒誕的，在2001年更是大逆不道吧。
但對於林逍而言，這隻是一場夢而已，又有什麼要緊？在我自己夢中，還不能顛嗎？
足足好一會兒，班上的男生都炸了。
“逍哥牛逼！”
“太牛逼了！”
蕭沫沫則充滿擔心地望著林逍，這孩子該不會是受到太大的打擊，精神不正常了吧。
一陣慌亂之後，她上前接過林逍的公主城堡，還有鮮花道：“謝謝你的教師節禮物，我也祝你學習進步，能考上一所理想的大學。”
“好了，大家都散了，這件事情以後誰也不許提起來，知道嗎？”
這個時候蕭沫沫是絕對不該收下禮物的，會給她帶來流言蜚語。但她不忍心林逍難堪，就先收下來了，而且開始計算這些東西要多少錢，明天她會把林逍叫去辦公室，然後把錢給他。
而這個時候，她的手機鈴聲響起。
應該是她男友打來的，邀請她去參加縣裡的國慶活動。
“李中天，你帶著林逍會宿舍睡一覺，知道嗎？”蕭沫沫一邊拿起手機往外走，一邊朝著李中天吩咐道。
李中天，林逍在高中唯一的好友兼同學。
很瘦，但臉骨很大，仿佛內分泌失調，滿臉青春痘，而且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
蕭沫沫走了之後，一個男生走了過來，摟著林逍的脖子高呼道：“逍哥，我采訪一下你，此時你什麼心理感受？”
王壘，連漪的另一個舔狗。
學習成績還好，喜歡咋咋呼呼的。或許是因為自己舔得太卑微，所以最喜歡踩林逍，仿佛這樣自己能顯得不卑微。
“你他媽乾嘛？”李中天衝了過來，一把要扯開王壘，不想讓林逍窘迫。
王壘打籃球，身體要強壯得多，非但沒有鬆開林逍的脖子，反而勒得更緊了，另外一手直接把李中天也夾在胳肢窩下，笑道：“逍哥，說說嘛？大家想不想聽逍哥的感言？”
“想！”在場幾個男生起哄。
林逍道：“你真想聽？”
王壘道：“想啊，誰不想聽啊。”
林逍道：“想聽可以，但能不能麻煩你去換一條內褲，洗一洗屁股啊。”
王壘道：“什麼？”
“腥！”林逍道：“你他麼的擼完不洗也就算了，連內褲都不換，腥死你爹了。”
眾人一聞，彆說，還真有一股子腥味。
頓時間，王壘落荒而逃。
……………………
不久之後，人群散去，整個教室裡麵就隻剩下林逍和李中天兩個人。
二人麵麵相覷。
李中天依舊不敢置信地望著林逍，自己這個好朋友他最了解了，平時多愁善感，喜歡玩深沉，玩個性，裝憂鬱，但又很慫。
向連漪表白，已經是鼓起所有勇氣了。誰能想到，他竟然瘋狂到接著又向英語老師表白？
太瘋狂了。
而且這件事太大了，明天一定會傳遍整個學校，一定會嚴厲處理的。
臨山一中還是非常嚴肅的，男女生偷偷談戀愛都會被老師活生生拆散，甚至直接叫家長。
公開向女生表白，班主任會介入。
公開向老師表白，而且還是成績倒數的差生，教務處甚至校長都會介入了。
李中天認真道：“林逍，你不該向連漪表白的，我們是學生重心應該放在學習上。而且連漪這樣的女孩，是我們夠不著的。”
“林逍你非常聰明，你中考成績比我好，如果你用心學習，一定能考取一個好學校。”
“而且這件事情如果傳到校長那邊，說不定要記大過，甚至開除……”
李中天的話在耳邊響起，又仿佛在天邊。
林逍認真望著周圍的一切，稍稍破舊的教室，連黑板都是黑色的，而不是綠的，一切仿佛遙遠記憶吻合起來。
教室裡麵沒有空調的，隻有兩個電風扇，至於飲水機更是沒有。
黑板上麵有一個21寸的顯像管電視，這台電視機天天放的是大話西遊。偶爾也會放一次《泰坦尼克號》，林逍第一次看到女人的柰子，就是在學校教室的電視機上，很魔幻。
林逍不由得伸手撫摸課桌，顯得那麼破舊，上麵還有刀子刻滿的痕跡。
如果這是夢的話，那也早就應該醒了。
這或許……他媽的就不是夢。
難道？難道？他真的重生啦？
因為夢裡不會有這麼真實的觸感的。
林逍的手掌本能地摸著，一直摸到的桌板底麵。
咦？這一粒一粒的是什麼？
扣下來一看。
我艸，鼻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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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