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妓女
第26章 妓女
王小翠有兩個兒子,一個已經在大火裡被燒死了,就是趴在院落裡企圖衝出火場的3號屍體。
另一個現在也沒能脫離生命危險,隨時有搶救無效的可能。
其他的那些屍體都同村人,有她的老公也就是壩下村的村長,其餘的大多都是同族的親戚或者是村長李成的朋友。
在得知這些之後,專案組的三人也就理解她為什麼崩潰大哭了。
如此家破人亡,換成是誰也夠嗆能扛得住,要不是icu裡昏迷的小兒子成了她現在唯一的支柱,後果不堪設想。
壩下村的村長李成,早些年是優秀的下鄉青年,在壩下當村官當了幾年,乾脆入贅到了壩下村與王小翠成婚。
王小翠的娘家在十裡八鄉也算是個大戶了。
隻不過人總是會變的,人累了半輩子,隻要一閒下來享受就收不住了。
這些年以來李成與村裡一些閒散漢子、同族的親戚好玩成性,經常約在家裡一起打牌,讓王小翠深惡痛絕。
“昨天晚上他又叫了人來家裡打牌,我看著心煩,就去了娘家。”王小翠說。
她的娘家也在村裡,正好過年,就沒跟丈夫置氣,自己找樂子去了。
“沒成想……就著了火……我的兒啊!!”
王小翠說到傷心處又忍不住嚎啕大哭,在醫院裡顯得格外刺耳又那麼合理。
又問了一些相關問題後,杜宇表示會有民警過來跟她交接。
王小翠茫然的情況下仍舊察覺到了什麼,但杜宇以不方便透露為由拒絕了回答。
離開了醫院回壩下村的路上,專案組三人彙總目前的線索。
杜宇說:“通過民警的走訪了解,李成這人在村裡橫行霸道,不少村民其實對他頗有微詞。”
周詩說:“不排除仇殺縱火的可能性。”
杜宇拍了拍腦門:“現在連火災都可能是人為的了。”
許意卿觀察的角度不一樣,他回想著村長夫人王小翠在醫院裡的證詞,提出一個觀點:“王小翠的口中並沒有提及7號死者,她昨晚回娘家之前也隻說了來家裡打牌的都是男人。”
在醫院裡,杜宇曾經試探性詢問過王小翠有沒有女性受邀去玩的情況,比如親戚們會攜帶女眷之類。
王小翠一口否定,並聲稱沒有誰的老婆能受得了滿屋子煙味和男人們嘈雜的吵鬨。
不然她也不會總是往娘家跑了。
杜宇說:“按照屍檢報告的死亡時間推算,王小翠離開家的那段時間,正好是7號死者的死亡時間,可她對此並不知情。”
許意卿問:“難道是李成等人意外發現了在外麵被凍死的7號,將她搬進了家裡?”
周詩搖頭:“以心理學來講不存在這種可能性,他們該第一時間報警的。”
杜宇攤了攤手,開了個玩笑:“總不能是凍死的人自己走進李成家裡的。”
許意卿給出結論:“還是要從7號死者的身份出發。”
回了壩下村以後,駐守在火災現場的民警經過走訪,帶來了一個好消息——
7號死者的身份查到了!
同村失蹤且年紀相符的人隻有一個,名叫劉竹花,不管是身份特征還是體態都符合死者信息。
且根據村委會登記的戶籍信息,江城市刑警大隊值班的民警很快查到在dna庫裡查到了劉竹花的dna。
與屍檢報告的dna完全匹配。
周詩麵露喜色,鬆了口氣:“有了具體的身份,從人際關係入手就更好分析側寫了。”
心思縝密的許意卿意識到了不對:“能在警方的dna庫裡查到匹配,就說明……”
杜宇點了點頭,接話:“對,說明有前科,進過局子。”
在以往的辦案過程中,杜宇在提取到了dna樣本之後都會第一時間往警方資料庫裡進行比對,畢竟警方對所有有前科的犯人都會留有案底,日後調查配對這是最快的途徑。
杜宇繼續說:“村裡人都對劉竹花持有色眼鏡,說她從小就水性楊花。在村裡上學的時候就跟高年級的痞子學生不清不楚,初中輟學以後進城打工,更是被多人目睹出現在夜店、發廊等地,穿著暴露,與男人勾肩搭背。”
周詩冰雪聰明:“所以劉竹花的案底是……”
杜宇點了點頭:“沒錯,賣淫拘留。”
——
輾轉壩下村與醫院已經耗去了不少時間,轉眼太陽已經有西落的跡象了。
杜宇提議今天壩下村的調查到此為止,打道回府。
不過打道回府也不是各回各家,老刑警那可是一分鐘掰扯兩瓣用,回了江城他帶著專案組準備去調查劉竹花的人際關係。
村民都說劉竹花很少會回村裡,一年到底基本都在江城賺錢。
於是一行三人去了江城最有名的風月一條街,想要打聽關於劉竹花的線索。
因為不是掃黃,所以杜宇穿了便服開著那輛桑塔納,許意卿跟周詩坐在後座,方便行事。
“這條街在東城,夾在繁華的商業區跟舊廠區中間。”杜宇解釋。
許意卿從窗戶往外看,離著這裡不到一公裡就是惠民花苑。
“幾乎整條街都是發廊、按摩店和夜店,彆看現在街上冷冷清清的,那些店鋪也跟快要倒閉似的,等天黑了以後就不是這模樣了。”
天黑以後那些發廊門口就會站著濃妝豔抹、大冬天也穿個打底褲露著大腿的女人,勾引全城心癢的男人來這些地方消費。
杜宇把車停在了一家夜店門口,這是周邊老鴇們的據點,也是每次掃黃打非的重點。
一進門,冷冷清清的夜店裡隻有幾個小黃毛在搓手機,他們在等夜幕降臨,江城的夜生活開始。
其中一人聽見門開的動靜,不耐煩地喊:“現在不到點。”
另一人看清楚了來人,頓時嚇了一跳:“媽的,條子!”
他們是認識杜宇的,畢竟是派出所的常客了,於是有膽小的立馬揣了手機想跑。
單單就是有這麼一個刺頭,一邊笑話同伴一邊給自己壯膽:“怕啥,我剛從派出所出來,而且咱們又沒犯事……”
於是幾個準備跑路的小混混也都回過了神來,狐疑地看著門口進來的杜宇。
就在這時,聽見吵鬨的夜店老板從屋裡出來了。
於是那刺頭更是有了主心骨,掏出煙來叼著,心想這的老板再怎麼說也是地頭蛇,就算警察來查,那也是高個子頂著。
豈料下一秒,五大三粗的夜店老板走過來,就甩了他一巴掌。
刺頭有些懵,因為這一巴掌沒扇在他臉上,而是把他嘴裡的煙打掉了。
麵無表情的夜店老板碾過那支掉在地上的香煙,迎了上去,“許醫生,您怎麼來了?”
站在杜宇身後的許意卿一愣,本來都打算跟在杜宇身後聽一聽就行了,怎麼還有自己的事?
探出頭去一看,認出了男人。
原來是那天李杜笙做完筆錄,來門口接他的其中一個馬仔。
杜宇也跟聰明,很快明白了對方對老許的尊敬是因為李杜笙,便順水推舟給許意卿使了個眼色。
許意卿就問:“我們想來打聽一個人。”
夜店老板很有禮貌,請他們坐下:“許醫生您儘管說,我知無不言。”
“劉竹花你有印象嗎?”
“嗯……”
“壩下村的劉竹花,四十二歲,身高164,體重一百斤出頭。”
“啊,想起來了。”夜店老板恍然大悟:“劉竹花,是她。”
“我們想問一些關於她的事情。”
“她怎麼了?”
“嗯……暫時無可奉告。”
“好吧。”夜店老板也不強問:“許醫生您請說。”
許意卿問:“她最近有沒有什麼反常舉動,或者得罪了什麼人?”
夜店老板倒是謹慎,“得罪人這個,我需要時間去查。反常舉動倒是有……”
杜宇眼睛一亮:“什麼反常舉動?”
夜店老板有些警惕地看了眼杜宇,斟酌措辭:“她最近乾活很賣力,什麼臟活累活都接……許醫生您知道我說的是什麼。飯也不好好吃,天天吃三塊錢的盒飯。彆人問她,她就說自己兒子病了,需要錢,就問彆人借錢,一來二去,也就沒人去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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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