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他。
“孩子媽走了?”
他點點頭。
“對,走了,估計這輩子都不會再回來了。”
我歎了口氣。
這夫妻倆算是聯姻,女方家比他條件好,本來就是衝著搭上彭家這顆大樹才讓女兒下嫁。
結果現在男人和彭家結了仇,老兩口肯定不敢再讓女兒繼續和他在一起了,畢竟他們可不想承受彭家報複的怒火。
“說到底你靠踩著人家也過了這麼多年的好日子,個中因果,隻能說造化弄人吧。”
男人沒有回話,我也轉身回去了。
何永生已經被抬走了,彭家也派人去挖彭秋華的屍體了。
現在這裡隻剩白心柔、彭家人和幾個保鏢。
我先是問彭秋華。
“我奶奶呢?”
彭秋華搖搖頭。
“我也不知道,把我救出來那個人隻跟我說,讓我把你奶奶送到長河南麵的碼頭邊去,幫他做了這件事,他就能讓我自己去報仇。”
“可當我劫持你奶奶時,發現她是我曾經認識的溫家姐姐,我就已經不想遵守約定了,是你奶奶還是和以前一樣善良,她怕我被誓約反噬,自己主動過去的。”
我暗道果然沒猜錯,奶奶真的是主動跟她走的,難怪今天奶奶的表現會那麼怪異。
我拿出那個紙紮鋪老板的照片遞給彭秋華辨認。
“那你在幫我看看,是不是這個人把你放出來的?”
彭秋華仔細端詳了一會兒點點頭。
“沒錯,就是他,這人不陰不陽,不男不女的,就算在人群中也顯得奇葩,還挺好辨認的。”
居然真的馬嵇,他把我奶奶擄走是想做什麼?是為了威脅我嗎?
見我愁眉不展,彭秋華安慰我。
“你奶奶應該沒事的,她好像認識和我接頭的那個人,兩個人還挺熟的,我本來還想說如果她不願意跟那個人走,我就出手把她搶過來。”
“可她卻堅持不走,還說她的時間快到了,也該把東西還回去了,之後就跟著那個人離開了。”
這話讓我更加迷茫了,奶奶和彭秋華說的這些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時間到了,該把東西還回去?
一時想不通,我打算等找到奶奶再問她。
我又問彭秋華。
“他們從碼頭那邊去哪兒了?具體的方向你知道嗎?”
她搖搖頭。
“這我真不知道,南邊碼頭那兒倉庫林立,跟個迷宮似的,我隻知道他們沒有坐船離開,但至於他們去了哪兒,我是真沒看清楚。”
想到馬嵇的手段,我心中也很清楚,如果他一心要帶走我奶奶,根本不可能讓這個隨時可能倒戈的彭秋華知道。
目前奶奶下落不明,我又沒有一點頭緒,我久違地感到一絲迷茫。
這時,彭秋華提出了一個建議。
“雖然我不知道你奶奶在哪兒,但是你可以用白心柔把他的同夥引出來。”
我不敢相信的指著白心柔。
“用她?為什麼?”
彭秋華放出一個重磅炸彈般的消息。
“因為替她換身份的那個和尚和她有染,說不定外麵那個野種都是那個和尚的兒子,而和我接頭的那個人身上有那個和尚的氣息。”
“啊?”
這大瓜驚得我們都反應不過來。
馬陸不由得感歎。
“媽耶,凡塵俗世簡直太刺激了,我就說住在山裡麵人會見識短淺吧,你看外麵這些人是玩的真花呀!”
巨大的信息量讓我一時分辨不過來。
“你的意思是,給你倆換身份的是一個和尚,而那個和尚又和白心柔生下了外麵那個男人?”
彭秋華點了點頭。
我突然反應過來,他們換了身份後,彭秋華就死掉了,急忙問她。
“那換了身份之後原主會死嗎?”
彭秋華搖搖頭。
“當然不會,當時那個和尚其實是對我起了惻隱之心的,還勸這對狗男女把我囚禁在地下室就行了,沒必要鬨出人命,是他倆怕事情敗露後遭到彭家的報複,所以才殺了我的。”
說到這兒,她又開始咬牙切齒。
得到了否定的答複,我鬆了一口氣。
要是換了身份之後原主會死,那協會的七個人加上市委的八個人,足以震驚魔都上下了,甚至會引起不小的騷亂。
楊老夫人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隻希望那些人換了身份之後,不要對他們出手吧。”
她和彭老太爺同時歎了口氣,看樣子最近發生的事,楊市長已經跟他們通過氣了。
“既然他們是同夥,那我們隻要能逼出那個和尚,就能知道剩下那些人藏在哪兒?”
想到這兒,大家的眼神齊齊落在白心柔身上。
我則好奇的看著她,問彭秋華。
“那個和尚是怎麼給你們換身份的?你知道嗎?”
彭秋華不可思議的看著我。
“這我怎麼可能知道!這好歹也算是人家的秘法好嗎?怎麼可能在我這麼一個外人麵前吐露。”
這一下我也覺得自己的問題有些不妥,於是又把目光放到白心柔身上。
“那你呢?你知道嗎?那個和尚不是你的相好嗎?他有沒有告訴過你?”
麵對我充滿威脅的眼神,白心柔嚇得一抖,立刻飛快地搖頭,那速度快得像是要把她的頭都給搖飛,殘影都出來了。
“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求你了,放過我吧!”
我沒說話,畢竟這事兒涉及到了我奶奶的安危,我是不會心軟的。
“你知道什麼就趕緊說出來,尤其是那個和尚的下落,不然我們就把你兒子吊起來打,看看那個和尚會不會心軟過來救他。”
彭秋華威脅她道。
“我,我……”
白心柔我了半天,硬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你得仔細考慮清楚,到底舊情人和親兒子誰更重要?”
彭秋華再次逼問。
白心柔臉色灰白,通過審訊室沒關著的門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最後才下定決心說。
“他的秘法我也不清楚,但我知道他在哪兒。”
聽到這麼有用的信息,我急切的問道。
“在哪兒?”
白心柔已經徹底放棄,麵如死灰的回答。
“在郊外的寒露寺,他是那裡的和尚,法號慧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