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他突然壓低了聲音,湊到我麵前輕聲說。
“那個馬陸雖然跑了,但是我懷疑協會裡還有他的同夥。”
我有些好奇的看著一春。
“你怎麼知道的?”
一春解釋道。
“因為帝都調查的人給楊市長發了密函,他們說馬陸的數據是從魔都這邊的後台加上去的。”
“能接觸到後台數據的除了我們協會的人,還有政府的,這事兒說起來可大了。”“政府部門被滲透成篩子,楊市長可生氣了,目前我們正在想辦法排查協會和政府那邊的可疑人物。”
看來一春也十分敏銳,難怪當初我和楊市長讓虛鶴道長從他們師兄弟五個當中推選主席時,他會毫不猶豫的推薦一春。
既然他都知道了,我也不好再瞞著他。
但為了以防萬一,我還是在我們倆腳下畫了個簡易的防窺法陣。
“我今天就是為這事兒來的,那個馬陸在我手裡,他自己交代了協會和政府裡都有內奸,所以我才不敢輕易去找楊市長。”
“今天到這兒來,是因為馬陸說把他塞進來的人裡,他接觸過一個,我想讓他來聽聽聲兒,看看能不能認出來。”
一春激動的說。
“太好了,你可真是及時雨,我們正愁怎麼抓到他們的小辮子,你就給我們送上這麼份大禮。”
看他這麼積極,我心想這事兒其實也可以讓他來做。
“那好,你想個法子把協會裡的人都集中起來,之前和馬陸聯絡的人估摸著已經有苗頭了,我們再看看其他的。”
“行!”
剛說完,門外就響起了敲門聲。
“進!”
一春話音剛落。
另一個副主席,也就是逍遙門的大師兄白茴就推門而入。
這一打照麵可不得了,我竟然發現我也看不清他身上的命線,可我明明記得幾個月前當選的時候,我是能看清他身上的命線的。
這是怎麼回事?才幾個月而已,不可能出現這種情況的。
思索間,白茴開口說話了。
他先是跟我打了個招呼。
“林大師,好久不見,你終於回來了,難得見你來協會一次,是有什麼事要辦嗎?”
我笑了笑,回答他。
“哦,是上麵派我來調查馬陸的事,我想著到協會來看看有沒有線索,畢竟他在這兒也待了一段時間。”
他的眼裡閃過一道精光。
“哦,這樣啊,有需要就跟我說,不用跟我客氣的。”
“行,有需要我會說的。”
跟我說完話,他又向一春彙報工作。
“主席,這是我們這一季度的營收,除了交到財政外的,剩下的這些都是我們需要資金的項目,麻煩你看一下,今天下午的大會上好做安排。”
他說話時,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左邊偏了一下,隨後又調整過來。
在和一春交流工作期間,這樣的小動作他做了不下五次。
這種異常引起了我的警覺。
我想到電梯裡那個陳主任好像也有這種下意識的動作,隻是當時時間間隔比較短我隻看到他做過一次。
我開始仔細回想曾經見到過的白茴,當時是三途把他引薦給我的。
白茴和三途親如兄弟,兩人都是孤兒被逍遙派的掌門收養,白茴大了三途十歲,三途基本上是他一手拉扯大的。
這時,我突然想到之前聊天的時候,三途無意間跟我透露過的一件事。
正好我手裡有趁手的工具,我倒要驗證一下,區區幾個月怎麼就能讓白茴變化這麼大。
眼看一春兩人聊工作也聊的差不多了,我從包裡拿出了我給一春帶的土特產遞給兩人。
“這是我們從昆侖帶回來的冬蟲夏草,上次你去都忘了給你拿,這次我帶過來了,正好白茴也在分他一些吧。”
白茴推辭道。
“這怎麼好意思,這是你給主席帶的東西,我就不要了吧。”
“這有什麼,大家之前都認識的,就一起分吧,一春門派裡的人都走了,就他一個也用不了那麼多,來吧,不用那麼客氣。”
一春也附和。
“對啊對啊,不要那麼客氣,一起分一點吧,不然就這一大包的量我得吃到猴年馬月去啊!”
我特地把密封的袋子打開,先是倒了幾條在他手上,又像才想起來一樣,讓一春去找個袋子分裝給他。
期間,我一直隱蔽地觀察白茴,發現他沒有任何不適,甚至還捧著那袋冬蟲夏草湊近聞了一下。
此情此景幾乎可以讓我斷定,眼前這個並不是真正的白茴。
事情做完,白茴也離開了。
我則一臉凝重地問一春。
“你最近有沒有感受到白茴有什麼變化?”
“你說白茴嗎?”
一春仔細回憶了一下。
“變化倒是沒有什麼,協會的事很多,我們倆除了工作上的交流,私底下基本沒空見麵。”
“哦,對了,有件事不知道算不算,半個月前他出了場小車禍,休息了兩天才回來,回來之後我總感覺他好像有點彆扭。”
半個月前,差不多是我回魔都前兩天的事,這次的局又是針對我而設的,怎麼就這麼巧偏讓他出了車禍。
說兩者之間沒有聯係,我是不相信的。
“你是在懷疑白茴嗎?”
一春問我。
我點點頭。
“對,我懷疑這個白茴不是真正的白茴,還有你知道三樓的陳主任嗎?他和白茴一樣,可能也是被人頂替了。”
一春有些不敢相信。
“你就這麼肯定?”
“剛剛隻是懷疑,但我用冬蟲夏草驗證過後,就能肯定了。”
我簡單跟他解釋了一下原由。
三途和白茴非常親近,之前三途跟我聊天時,無意間提到過小時候三途用了他師父的冬蟲夏草,手裡遺留了一些蟲體,白茴接觸過後當晚就休克了。
當時他們怎麼也沒排查到這個過敏源,所以就連白茴也不知道他對冬蟲夏草的蟲體過敏,是三途事後回想起來才發現的。
後來三途就再沒讓白茴碰過那東西,但是因為時間長了,他們兩個都忘了這回事。
“所以,剛剛你是故意把冬蟲夏草拿出來就是為了故意刺探白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