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周支書也來了,他一路小跑到地兒氣都沒喘勻就把一張照片砸在我手上。
“這是?”
我疑惑地看著他。
“前陣子,縣裡來采訪模範教師,那個記者偷偷給羅校長拍的,後麵他洗出來托我拿給羅校長,我一時忙忘記了。”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我不禁想仰天長笑。
算計了這麼多,他估計死都想不到會有記者偷拍,周支書這裡還留下了他的照片。
我拿起照片一看,不多時就了解了真相,忍不住笑出聲來。
“難怪他死活都不敢露麵,甚至用計逃走,原來是這樣。”
倪叔麵對我的迷之微笑,不由得好奇起來。
“他逃走不是已經暴露了嗎,為什麼不敢露麵,難不成還有什麼更大的隱情嗎?”
我點點頭。
“我剛剛看了照片上的麵相,這個羅校長根本就不是老羅校長的侄子,那個李書才是他的血緣至親。”
“他這麼多年小心翼翼,一張照片都不敢留下,就是為了防止有會看麵相的術士發現真相。”
“卻沒想到國家為了寶藏的安全,調來的都是一些偏戰鬥類的術士,所以他才能瞞這麼久。”
聽到這話,倪叔臉色都不好看了。
“那老羅校長真正的侄子……”
我遺憾地回答。
“可能已經遭遇不測了。”
周支書在一旁冷哼一聲。
“當初一見那老小子的麵相就不舒服,總覺得他偽善,你們還老是說我針對他,沒想到我的直覺居然那麼準。”
倪叔則是惱火不已。
“他居然騙了我們這麼多年,甚至殘害了我們真正的隊友,不能忍,我要去給上麵打報告!”
說完,倪叔氣衝衝地走了。
周支書搖頭歎息。
“那個冒牌貨可慘了,老羅校長十分受人尊敬,他膽敢做出這樣的事,這是把自己往死路上逼。”
接著,他拍了拍我的肩膀。
“你們先守著吧,我去查查這夥人的底,臥薪嘗膽十來年,我可不相信他們是為了那點金銀。”
確實,周支書的顧慮是對的,就目前這情況來看,他們應該是衝著龍脈來的,否則根本不必讓冒牌貨蟄伏這麼久。
那人潛伏這麼久,估計都是探查龍脈周圍的情況。
很快天就亮了,這夥人也再沒出來過。
早上十點,我們蹲在牆角吃麵,村長抱著一盆糌粑敲響弟弟家的門,可敲了許久都沒人回應。
我們這才反應過來不對勁,趕緊幫村長踹開門,卻發現裡麵的人已經逃之夭夭,而村長的弟弟一家則因吸入迷藥陷入昏迷。
“正門有人守著,他們是怎麼逃出去的?”
羅布驚訝大叫。
鐘智行沿著牆根發現了一個大洞,趕緊招呼我們過去。
“你們看,這兒被挖了個大洞,看這工程量一定不是現挖就能完成的,看來幾天前他們就已經準備好了!”
這個洞的儘頭通往另一戶人家,但這家人早就搬去縣城了。
我們順著找過去,又在空房子裡發現了一條狹小的地道,沿著地道鑽出來就是偏僻的村外。
“媽的,被他們擺了一道。”
羅布不甘心極了。
“這玩意兒沒有人裡應外合,怎麼可能在短短幾天之內挖出來?估計是早就開挖了,那他又是怎麼預測到那群人會被安排到村長弟弟家?”
鐘智行十分好奇。
我摸了摸這些土搖搖頭。
“不對,這地道不是之前挖的,是他們在昨晚挖的。”
“怎麼可能?一晚上這麼大的工程!”
鐘智行和羅布十分詫異。
“知道洛家嗎?盜墓賊裡最會打洞的就是他們家,這小小的地道對於他們來說,最多一晚上就能搞定。”
“這麼厲害!土撥鼠轉世都沒那麼凶吧?”
鐘智行顯然不相信。
我把手裡的土攤開。
“你摸一下這個土的濕潤程度不就知道了,這是我在地道裡扒出來,如果真花了幾天,怎麼會這麼新?”
我又踹了下腳下的土堆。
“看,土裡麵還有被挖出來的根,摸一下就知道有多新鮮。”
兩人仔細看了看。
“還真是。”
“還真是不能小瞧了他們啊,每個玄學世家都有自己的獨門絕技,這是他們吃飯的家夥什兒,肯定是普通人做不到的事兒,甚至是普通人看了都覺得不可能的事兒。”
正說著,倪叔的電話打了進來。
“少平,收拾東西集合,程彥說那兩夥人都已經到了,正在安營紮寨,我們也要出發了!”
我立刻帶著鐘智行兩人回去背上背包,東西一早就收拾好了。
剛出門,正好碰到同樣背著包的周支書。
他衝我們點頭示意,隨後我們一行人快速來到倪叔家。
倪叔已經坐在車上了,還是輛十分酷炫的悍馬,比我們那輛車高端不少,看著就不便宜。
“哇,倪叔你這家底不錯啊,這麼厲害的車都能買?”
羅布眼饞不已。
“那是,玄門中人就沒有幾個窮鬼!”
周支書得意地說。
“走吧!”
車輛載著我們朝遠方的山頭出發,一晚上沒睡,我們仨在後座補覺,呼嚕震天響,倪叔和周支書隻好兩個人換著開車。
這個季節的山路不好走,看起來短短的路程,我們卻開了將近兩個小時才到山腳下。
倪叔特地按照程彥的指揮,把車開到離那兩夥人較遠的位置,這樣能夠有效的防止被他們發現。
程彥早早在我們的目的地等著,我們下車後,先用布把車蓋住偽裝起來,然後背上背包跟在他身後上了山。
因為有人帶路,走得十分順暢,沒多久我們就爬到了山脈三分之一的地方。
往下看,就能清楚的看到那兩夥人駐紮的營地。
他們中間隔了一條裂縫,兩邊人以此為邊界互不乾涉的模樣。
我們四處觀望,都沒有看到那個冒牌羅校長的身影。
因為怕他留了後手,芊芊又說這人比較克製她,我隻能折一張尋蹤紙鶴去找人。
“你都沒有他的信物,這紙鶴能找到嗎?可不要被他們發現了。”
周支書勸阻我。
我卻掏出一根頭發。
“喏,那天和倪叔去看他時偷偷拿的,我的技術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