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感受到我的緊張,何芊芊連忙安慰我。
“師父,彆擔心,這裡可是我的主場,我會保護你的!”
“不用擔心我,隻是稍微有點不適應罷了,你顧好自己就行,要是你有什麼三長兩短,智行不得和我哭啊。”
我調笑著說。
平日裡大大咧咧的何芊芊難得地有些不好意思。
“師傅你乾嘛在這時候提起他啊,他那個人,黏黏糊糊的,煩死了。”
雖是抱怨的話,語氣裡卻是止不住的甜蜜。
我們兩個有說有笑地走了一段路,快接近春山的時候,遠遠看到了一個招牌。
周圍也慢慢有了彆的鬼魂,膽大的三三兩兩結伴走在一起,膽小的在草叢裡竄來竄去,慢慢前進。
這些鬼魂裡,有些是剛死的,有些是死了好久的,還有一些身上有濃鬱的陰氣,估計是在鬼域呆了很久的。
走著走著何芊芊不自覺地抖了兩下,我趕緊問她。
“芊芊,你怎麼了?”
她搖頭晃腦的像喝醉了酒。
“師父,我怎麼感覺這麼舒坦,渾身毛孔像被打開了一樣。”
我握住手上相連的線,感受到何芊芊體內的功法正在自動的飛速運轉,陰氣充盈到這根繩子都十分冰涼。
眼見何芊芊不受控製地開始吸收陰氣,我當機立斷解開了手腕上的繩子。
幸好有陰符,周圍的鬼魂沒察覺到我的異樣。
陰氣逐漸聚攏形成一個風陣,最中心是何芊芊,我離何芊芊又遠了點,確保不會被陰風所影響。
這時,來了幾個身穿鎧甲手拿長矛青麵獠牙的鬼魂,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鬼。
他們指著風圈裡的何芊芊問在現場的鬼魂。
“這是怎麼回事?”
有一個應該是在鬼域待了很久的滑頭鬼訕笑著說。
“回大人的話,那個風圈裡是一個女人,和旁邊這個男人是一起的,他們剛走到這裡,那個女人就開始自發吸收陰氣,接著就成這樣了。”
“大人?他們是鬼域的鬼差嗎?”
這幾個鬼差順著滑頭鬼手指的方向衝我走過來。
“小子,你的女人是怎麼回事?不知道這裡不能隨便吸收陰氣的嗎?你們是新來的?再讓她這樣吸下去,她會爆體而亡灰飛煙滅的!”
領頭的鬼差衝我厲聲大吼。
他旁邊的一位副將鼻子嗅了嗅,而後在領頭的耳邊輕輕說了句。
“隊長,這小子有點不對勁,他身上有生魂的氣息。”
他們隊長立刻打手勢,接著那幾個鬼差就把我團團圍住,我不敢輕舉妄動,隻能戒備地看著他們。
這個隊長走到我麵前,身後還跟著剛剛說話那個副將。
“二狗,再仔細聞一聞!”
叫二狗的副將得到了指令,走到我旁邊開始用鼻子四處聞我身上的不對勁。
我此刻心中緊張萬分,生怕被他們分辨出我是活人,手也藏著握緊了兜裡的符紙。
繞著我聞了一圈之後,二狗跑回隊長身邊彙報。
“隊長,他身上確實有生魂的氣息,但是太弱了,不仔細多聞根本聞不到。”
“嗯,那沒什麼問題,估計是剛死沒多久的新鬼。”
隊長下了定論。
我也鬆了口氣。
“隊長英明!”
二狗高呼。
接著隊長又指著我說。
“你,這裡的陰氣太過精純了,趕緊讓你女人停下來,否則一會兒我們可救不了她。”
我無奈的搖頭。
“隊長,我也叫不停她,而且我自己都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正說著,風圈慢慢緩了下來,洶湧的陰氣也漸漸趨於平穩。
一切平息之後,何芊芊滿足地歎了口氣。
“太爽了!”
她眼睛亮亮的,身上的威嚴之氣顯露,剛剛還在為難我的鬼差感受到何芊芊的氣息後,瞬間一言不發地悄悄撤退了。
“師父!”
何芊芊興奮地朝我走來。
“你看到沒有?我又變強了!我就說了在這裡我能保護你,現在信了吧。”
她說著,把我解開的繩子又給我係上了。
“嗯嗯,看到了看到了,兩隻眼睛都看到了。”
我敷衍了她兩句。
旁邊的遊魂都散了個乾淨,正好不用應對那些鬼差,我趕緊叫何芊芊接著帶路。
之後的路途就順利多了,很多像鬼差一樣四處橫行的鬼見到何芊芊都默不作聲繞行,所以我們一路順利地抵達鬼門關附近。
這裡到處閃著微弱的藍光,抬頭一看竟然是小朵小朵的花,這花長得像梅花,但又是藍色的,花瓣數也比梅花多,和爺爺留下的紙條上畫的花一模一樣。
“師父,這就是幽憐花!”
何芊芊指著頭頂的花說。
“嗯。”
我點點頭,就要爬上去摘花,剛摸到幽憐花漆黑的樹乾,一股強大的吸力就把我吸了進去。
“師父!”
身後傳來何芊芊的驚呼。
等我反應過來時,我已經站在了一條河邊,看著手上斷裂的繩子,我長歎一口氣。
“這又是什麼情況,也不知道芊芊那邊要急成什麼樣了。”
我開始打量這地方,河邊種了不少的柳樹,那些柳樹的枝條垂在河裡,順著河水滑動。
水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冒頭,接著一張紅色的臉剛冒出水麵,就被河水裡的柳條抽了幾下。
“嗷嗚嗷嗚!”
紅臉哀嚎連連,最終還是忍不住疼痛,不甘心地潛到水下去。
“這,這是……”
我站在河邊一時不知所措。
“這時,一個老婆婆神不知鬼不覺地站在了我身邊,等我緩過來的時候,注意到這個突然出現的婆婆,被嚇了一大跳。”
老婆婆笑眯眯地說。
“喲,你回來啦?”
我茫然的看著她。
“婆婆,你是在跟我說話嗎?你認識我?”
老婆婆並沒有回答我,而是指著一座橋對我說。
“你想要的東西在橋的那一邊,但是現在那邊十分危險,很多人都在等你,要不要去隨便你。”
說完,她拄著拐杖轉身走了,一眨眼她已經走出了好幾裡路,再眨眼她人都不見了。
這裡悄無聲息,連隻鬼都沒有。
就算我想打聽回去的路,也找不到可以打聽的對象。
無奈之下,我隻好按著老婆婆的指示到橋的另一麵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