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點頭。
“我一定會儘力而為的。”
今天在他麵前揭穿了劉家的真麵目,有他幫忙,想必事情很快就會水落石出了。
回到徐家,徐芳茹趕緊上前抱著六子。
“好孩子,你受苦了,快,讓醫生給你檢查一下。”
她激動地不行,站在六子身邊對醫生問東問西的。
我看到醫生取了六子的一點頭發,估計要拿去做親子鑒定。
徐芳茹的眼神實在熱切,六子渾身不自在,求助地看著我。
我用眼神示意自己無能為力。
他隻好自己開口。
“徐女士,你是有什麼事嗎?”
徐芳茹搖了搖頭,仍舊慈愛地看著他。
“沒什麼,好孩子,我就是想仔細看看你。”
我之前告誡過徐芳茹,在親子鑒定結果出來之前,先不要讓六子知道這件事。
他從小獨自流浪,對身邊人的警惕性很高,時常患得患失,如果結果不儘如人意,我怕他會接受不了。
徐芳茹也接受了我的說法,所以現在哪怕她很想對六子說明真相,也一直在極力忍住不開口。
我怕再待下去,徐芳茹會憋不住,於是開口道。
“好了,既然醫生檢查沒什麼事,那我就先帶他們回去了。”
“這,林大師你們才剛來就要走啊,茶都每喝一口,要不再多待會兒吧?”
徐芳茹明顯十分不舍。
但是徐國棟在一旁悄悄的拉住了她。
“妹妹,來日方長,先讓林大師他們回去吧。”
徐國棟開口,徐芳茹隻能尊從。
我們被徐國棟送出門,臨走前,他請求我先把這事告訴六子,畢竟六子目前隻對我有依賴。
他看起來十分擔心六子不接受他們,想讓我先給六子打打預防針。
“你就這麼相信我?親子鑒定還要兩天呢!萬一鑒定出來不是那對雙方都是個沉重的打擊啊。”
“你爺爺和你都救過我,我當然信你,更何況,我第一眼看到六子,就知道你沒說錯,我能肯定他就是我的親外甥,這種血脈上的聯係假不了。”
我不由得感歎。
這種血脈的關係還真是奇妙。
和徐國棟告彆,我先帶著六子他們去飯店搓了一頓,才回到事務所。
店裡,胡誌一臉期待地看著我。
我才想起來還沒打發他呢。
“胡誌,今天謝謝你幫忙了。”
“應該的應該的。”
他一臉諂媚。
我想了下,還是跟他說清楚。
“我不會收你為徒,也不會讓你做我的員工。”
聽到我這麼說,他的失望掩蓋不住。
“大師,我能問問為什麼嗎?”
“你以前做過什麼不用我跟你明說吧?你雖然沒有直接殺害人,但那些人始終是因你而死,我不能接受這樣的員工,更遑論徒弟。”
胡誌的臉色瞬間慘白。
“我,我,對不起。”
“你不該跟我說對不起,你該去跟那些受害人說,你覺得呢?”
他沉默著點了點頭,十分慚愧地離開了。
沁沁好奇地湊到我身邊問。
“師父,胡誌以前做什麼的啊?你為什麼不原諒他?”
“放高利貸的,逼死了幾個人,雖然現在想改過,但我是不會接受的。”
“啊,那他真壞!我以後都不和他說話了。”
沁沁十分嫉惡如仇。
“如果他接下來決心要改好,那你還願意和他說話嗎?”
我問沁沁。
“我不知道。”
沁沁搖了搖頭。
“我沒有資格代替受害者去原諒他,他作的惡一直都在,我做不到無視。”
“嗬嗬,看來你已經做出選擇了,不得不說你的悟性很高啊。”
我笑著說。
晚上,我們拚了一張大床一起躺在事務所的客廳裡,沁沁睡在我的辦公室。
關門前,沁沁眼睛亮亮地看著我。
“師父,你有沒有考慮過?在你們的聊天局裡麵加上一個我呀?”
“不考慮。”
我直接拒絕了。
“今晚這是男人局,作為小女孩兒你就乖乖睡覺吧,明天早上我送你去上學。”
“好吧。”
沁沁噘著嘴把門關上了。
六子躺在我和鐘智行中間,夜晚有點涼,快中秋了,蟬鳴聲還是沒有減弱,聒噪得讓人耳朵都有點疼。
“老板,你是不是有話要跟我說?”
六子突然問我。
“很明顯嗎?”
我一臉不自在地問他。
“嗯。”
六子點點頭,接著跟我說。
“從上周日起,你看我的眼神就一直怪怪的,今天更是如此,有什麼為難的事說不出口嗎?”
我組織了一下語言,仍然不知道要怎麼跟他說這件事,隻好先問他點彆的。
“六子,你想要親人嗎?”
“以前很想要,但現在我覺得有你們就夠了。”
說完,他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
“這孩子是把我們當親人了啊,這話真中聽。”
鐘智行誇讚他。
“嘿嘿。”
六子羞澀一笑,又問我。
“老板,你找到我的親人了對嗎?就是那個徐女士對吧?”
我一時有點震驚。
“你怎麼知道?”
“我在外麵流浪乞討了這麼久,這點察言觀色的能力還是有的。”
六子自豪地挺起胸膛。
“哇,師父,你又給人家找回了失蹤的孩子嗎?不然以後你專門去幫那些孩子不見的人找孩子算了,你這麼厲害,絕對一找一個準。”
我瞪了鐘智行一眼。
“就你話多。”
他無辜地看著我。
“我這不是怕氣氛太沉重,活躍一下嘛。”
“老板,你不要怪鐘大哥,他雖然很不著調,但心是好的。”
六子也幫他說話。
“你真是的,才來幾天就和他那麼要好了?你以前不是最喜歡我了嗎?”
我佯裝不高興。
“我現在也最喜歡你呀,但是鐘大哥人很好,當然,葉小姐和盆栽裡的芊芊姐人也很好。”
六子趕緊解釋,生怕我真的不高興,他平等地對每一個人都表達了喜愛。
這小孩一本正經的樣子讓我差點笑出聲。
“行了,我剛逗你的,你能交到彆的朋友,我高興都還來不及。”
笑鬨了一會兒,六子突然問我。
“老板,徐女士是故意不要我的嗎?”
我立刻否定。
“不是,你出生的時候被一個壞蛋掉包了,他把自己的女兒塞給徐女士,然後把你丟在垃圾堆,如果不是我告訴她,徐女士根本就不知道這一切。”